安琪兒的眼光在看到梳妝台上的琉璃時停了下,起身走前將它放在手中看了看,淨空長老說琉璃對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幫助,可惜她想了這麼多天下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全都在二十世紀,她又見不到爸媽和心兒,這琉璃是幫不了她的家人了,而她向來也沒有戴項鏈的習慣,於是安琪兒隨手將琉璃放入抽屜裡。
走回床旁,她細細撫摸著床柱上的蝙蝠花紋,她一直以為蝙蝠是很醜陋的動物,沒想到這兒刻的蝙蝠形態簡單,顯得尊貴可愛,讓人喜歡。
不知為何這個在夢裡讓她感到害怕的房間,現在真在這兒卻覺得很安心,是因為這房裡有夏侯威的身影嗎?
上了床,安琪兒拉起被蓋住自己,經過一晚的紛擾,她真是累了,打個呵欠,安琪兒閉起眼睛,一會兒便睡著了。
在半睡半醒的混沌中,好溫暖、好舒服,安琪兒感受到身旁的吸引力,她迷糊的張開手臂抱住了她身旁的人,將臉埋入那人的胸前。她模模糊糊的想,心兒這傢伙一定又跑去租恐怖片的影碟回來,看到不敢一個人睡,偷跑過來和她擠,安琪兒閉著眼,調皮的將整個身體趴到心兒身上,看那傢伙被壓多久才叫救命?
不過,安琪兒心中也有些納悶,怎麼心兒的胸部變平了,聞起來的氣味也不太對,少了香香的味道,但是除了心兒外,還會有誰和她擠一張床呢?安琪兒疲累的沒多深思,頭一偏換個方向,迷迷糊糊的繼續沉入夢鄉裡。
新房裡的燭火熄滅了,月光透過窗子照入房中,帶來隱約的光亮。
在混沌不明的光線下,依稀可以看到一雙寒意四射的眼眸,帶著一絲困惑看著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甜的女人,他的大手幾次舉起想將身上的負荷推開,但是她嬌憨無邪的睡相讓他下不了手,最後還是無力的放下。
這次是例外,以後他不會讓這個女人再這麼放肆了,絕不會!
大手停在身上女子滑膩的背上,他也閉上眼睛睡覺了。
第五章
五更雞鳴,陽光前來趕走了黑暗,天亮了!
安琪兒一向不賴床,而且昨夜有心兒給她墊被,她睡得可舒服呢?
感到被壓著的身體有了動靜,安琪兒嘴角揚起笑容,閉著眼帶著笑意的模糊出聲:「別動,我還不想起床!」
身下的動靜停了停,但馬上又加大力量要推開。她才沒那麼容易就被擺脫掉,安琪兒也加大力氣抱緊妹妹,笑著恐嚇她:「別動,你再動,我就要搔你癢了!」她的眼睛仍是沒睜開。
底下的人沉不住氣了,他用力拉開安琪兒如八爪魚般的雙手,要擺脫她的黏人舉動。
安琪兒臉上已經爬滿了笑容。「注意,我真要搔你癢了!」兩手不客氣的伸向身下人的腋窩,哈哈笑著用力騷擾心兒。
「哈……服不服氣?你服不服氣?快認輸,快!」安琪兒玩得開心,但是愉悅的笑容在睜開眼睛看清楚被她壓著的人是誰時?她小嘴錯愕的張開,說不出話來了!
啊……是……他,怎麼會是他啊?
夏侯威眼睛冷得像沒溫度般,眉毛危險的聳立著,嘴角含霜,滿臉孤傲神情和安琪兒面對面互相看著,兩張臉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寸。
「下去!」他若不開口,不知道這個不明白天高地厚的女人還要趴在他身上多久?
如冰霜般的低沉嗓音喚醒了安琪兒,她像被火灼傷般又快又急的從夏侯威身上爬起,退坐到旁邊,血液全衝到腦裡,讓她的臉紅了。
「對……對……不起,我……我以為是我妹……妹妹,不知道是……是你,很對……不起……!」安琪兒結結巴巴的道歉,想到自己的幼稚舉動,真希望現在地上有個洞,讓她可以躲起來,她沒臉見人了!
夏侯威沒理會安琪兒的道歉,他俐落的下床,光著上半身走向放著臉盆的木架前,彎身洗臉,再拿起掛在架旁的布巾擦著臉。
好結實的身材,寬闊的肩膀,虯結的胸膛,全身上下沒有多餘的贅肉,而且比例完美,這樣的身材她一向只在外國雜誌上看到,想不到現在竟然有眼福能欣賞到,讓安琪兒捨不得移開眼。
夏侯威拭去了臉上的水珠,將布巾丟回架上,轉過頭來,就看到安琪兒正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不再是害怕畏懼,而是崇拜羨慕。
怎麼了?昨天還哭哭啼啼直要抗拒他的新娘,今早卻眼露尊崇的看著他,女人還真善變啊!
夏侯威嘲諷的冷笑,漠然的下令,「過來,服侍我更衣!」
「你在和我說話?」安琪兒反問他,臉上的紅潮褪去了,理智重回腦裡。
夏侯威的臉色拉下,加重語氣:「廢話,過來!」
在還沒完全弄清楚這個大男人的個性前,她還是先別惹怒他,安琪兒聽話的下床,沒看到四周的椅子、桌上放有衣服,她只好打開大木櫃為丈夫找衣服。
安琪兒看著櫃子裡的衣衫,不知道夏侯威要穿什麼衣服,該如何搭配?她知道自己若問他這問題,可能會被他冷寒的目光瞪,但若不問他,她又怕做錯,這可怎麼辦?
安琪兒的慢動作讓夏侯威不耐煩的雙手抱胸低吼:「你在磨蹭什麼?快!」
沒辦法了,既然夏侯威要她服侍他穿衣,那就由她來搭配了,還好她在淨天境時有學到伺候丈夫更衣這一項,有點概念,於是安琪兒大著膽子在櫃子裡拿起單衣、灰藍色的長衫,一件短褂和腰帶,快速的走到夏侯威身邊伺候他穿衣。
夏侯威瞪著她手中的衣服,似是有意見,不過他沒說出,靜靜的讓安琪兒伺候他穿衣。
「夫君,你這樣穿真好看!」如此挺拔的身形,真是標準的衣架子,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伺候他穿好衣衫後,安琪兒忍不住出聲讚美他。
「你叫我什麼?」夏侯威冷傲的看著安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