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繡好了,奴婢不久前從三小姐那兒拿了個百花春的圖樣回來,很漂亮的,夫人想不想試試?」小如提起。
「刺繡,我才不要呢!為了那一幅鴛鴦戲水圖,我被針扎得滿手傷,好不容易才繡好完成,現在你們又要我刺繡,我才不要自討苦吃!」刺繡也是兩個丫環在她喊無聊時教她的玩藝,她知道這時代的閨女手要巧,所以刺繡女紅是每位千金都要會的事,就抱著好玩的心情學學,但是越繡越覺得悶,一針針在繡布上刺著,有什麼好玩?後來還是她本著做事要有始有終,逼自己耐著性子繡完,結果成品讓她看了都覺得不好意思,被她藏在櫃子裡不敢見人,現在打死她都不肯再拿針。
「那奴婢陪夫人下棋好了!」小玉對安琪兒說。
安琪兒翻翻白眼搖頭,和一個每下每輸的人玩棋有什麼好玩呢?下棋要找她的夫君來比試才好玩,可惜夏侯威很忙,一大早就見不到人,非得要到半夜三更才會回房,他只那麼一次早些回來被她好說歹說拖去下棋,那回她被殺得慘敗,而她想報復再找丈夫下棋都找不出時間,讓她抱撼到現在。
不過一想到夏侯威,安琪兒鬱悶的心情就轉好了,她和他真的越來越像夫妻了,雖然他白天很忙,但是晚上他回房後,時間就全屬於她的了。
她伺候他沐浴,打水仗鬧著他玩,有空就央求他說蝙蝠宮或外面發生的事給她聽,雖然大多是一問一答,夏侯威的答案時常還比她的問題簡短,但她就認定這是夫妻間的聊天了,而且只要再多培養一段時間,安琪兒相信夫君一定會和她越來越有話說,也會主動我她談天了。
而夜半的時間,就是他們夫妻間最親密的時候了,每每在激情過後,她拉著他說悄悄話,賴在他身上要他疼愛,常惹得他掛不住繃緊的酷臉,看他又氣又無奈的模樣,安琪兒就好開心。
多次下來,她不管夏侯威的眉毛豎得有多直,眼神有多凌厲可怖,嘴巴說出什麼樣嚇人的氣話來,她都不害怕,他是她最親密的人,她該是愛他、敬他、憐他,而不是怕他、逃避他,安琪兒也沒忘記要讓夏侯威愛上她的事,她說到做到,對這事她一定不會半途而廢,她會達成目標的。
那自己愛上他了嗎?安琪兒淺笑,她自己明白就好,沒必要那麼早讓她的夫君知道,等夏侯威愛上自己時,她再公佈答案。
嫁給夏侯威這兩個多月來,安琪兒的生活算是過得很愉快,讓她自己滿意,只除了白天沒人陪覺得悶之外。
「夫人,夫人!」小玉輕聲叫著安琪兒,喚回出神的她。
安琪兒回過神,滿懷希望的看著小玉、小如。「怎麼?你們是否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兩個丫環都搖搖頭,小玉回答:「可惜現在不是夏天,否則我們可以坐船遊湖看風景,或到湖中的瑤島玩玩!」
蝙蝠宮後有個綠湖,湖中有個小島叫瑤島,涼爽幽靜,是夏日最好的去處。
但是,現在已經十月多了,屬於秋末的季節,北方冷得快,而安琪兒怕冷,已經拿出披風在用了,這樣的天氣當然不適合遊湖。
「難道宮裡不會舉辦什麼活動?或有什麼節日可以慶祝嗎?」安琪兒無奈,她又不能離開蝙蝠宮上街,甚至在宮裡她也只能在曲迷境、笑蝠園和周圍的花園、亭子走走,前面的大殿、大廳、書房她都不能靠近,因為那兒出入的份子都是男人,女子是不能隨便露臉的,她真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關在寵子裡的金絲雀了。
「節日?最靠近的節日就是三天後的立冬了,家家戶戶均要開始貯存糧食準備過冬,因此鄉鎮城市裡都會有趕集,很熱鬧呢!」小玉笑笑的提起。
「對啊,我到蝙蝠宮這麼久了,還沒出過門呢,既然趕集這麼熱鬧,我應該去看看才是!」安琪兒眼睛發亮的說。
小玉被安琪兒的說法嚇壞了,她連忙跪下懇求:「夫人,你千萬不能有這樣的念頭,夫人身份不同,是不能隨便離開宮裡的,而且若讓主人知道是奴婢告訴夫人這件事,奴婢會受到重罰的,求求夫人收起出門的想法,求夫人!」
一旁的小如也跪下哀求,若小玉受罰,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哎呀,你們怎麼嚇成那樣?別怕別怕,起來,想出門是我的主意,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怕什麼,別怕,快起來!」安琪兒要扶起兩個丫環,可是小玉、小如不敢起來。
「夫人,除非您答應打消出門的想法,否則奴婢們不敢起來。」小玉低聲說。
「你們……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了,快起來!」安琪兒不太情願的同意。
「謝謝夫人!」小玉、小如這才高興的站起。
「真怕了你們!」安琪兒無奈的咕噥。
不過出門的念頭一旦在心中成形,就很難排出腦裡,尤其安琪兒來到這時代後不曾出門看過外面百姓的生活,她好奇死了,決定要想出辦法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是在安琪兒的辦法還沒想到之前,夏侯威就提供了一個好機會。
「明天,我要出宮辦事幾天。」在親密過後,夏侯威對趴在他胸膛上的安琪兒提起,他本來不想開口的,聽起來好像在向她交代行蹤般,這讓他有些不舒服,可是他就是不忍心不對地說,因為他知道她會等他回房,不論要等到多晚。
「真的?那我不是看不到夫君了?」安琪兒大眼裡佈滿了失望,語氣低落了下來。
「只不過離開三四天罷了!」夏侯威皺起眉撫平她垂下的嘴角,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他不要她似的。
「夫君,我已經依賴你習慣了,就算是一晚沒見到夫君我也會不習慣,而且現在晚上的天氣都好冷,若沒夫君在身旁,我一定會睡不好的,或許還會著涼呢?所以過三四天我一定會過得像三四年那麼長,很難過的!」安琪兒將夏侯威的手掌放在臉頰旁貼著,迷濛的大眼裡充滿了憂愁,說話語調柔弱得讓人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