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喜歡你,夫君!」安琪兒大聲再說一次,紅著臉。
這次他可聽明白了,夏侯威的臉上表情複雜,但還是掩不住歡喜,他看著妻子淡笑重複她的話:「你喜歡我?」
安琪兒踮起了腳尖,堅定的點頭宣佈:「沒錯,我喜歡你,夫君!
我的一切都是屬於夫君的,相同的,夫君的一切也是我的,包括這裡……」
安琪兒飛快的將唇印上夏侯威的左臉,而且是在那道疤之上。
夏侯威剎那間楞住,然後反射性的大手一揮,腦中如電光般閃過安琪兒腫脹半邊臉的畫面,這令他將要甩在她臉上的手連忙轉向,改成大力將她推開。
夏侯威用的力道不小,安琪兒沒任何防備,整個人如斷線風箏一般飛起,重重的摔落到牆旁的椅子上,「砰!」一聲,過大的力道讓椅子應聲碎裂,安琪兒倒在一堆木塊中。
夏侯威見狀不捨的想上前扶起她,但走了兩步又硬生生停下,他若由得她一再的放肆,那他的威嚴何在?
「在蝙蝠宮裡,沒有任何人能忤逆我的話,你也是,這只是給你的一個教訓,讓你明白將我的話當耳邊風的後果。現在你立刻給我回房去,回去!」夏侯威冷漠無情的下令。
「不,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這樣對待我的,這只是習慣性的動作,我受傷,你還是會心疼的!可是,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將自己的真心表現出來?而用暴怒狂傲去掩飾呢?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最親的人,也是要和你共度一輩子的人,在最親近人的面前,你還要這樣武裝自己嗎?」
安琪兒忍住身上的劇痛,強打著精神坐起身子,她注意到當她飛出去時他眼中的焦急擔心,雖然一閃即逝,她卻看得很清楚。
「不准你試探我的心思,也收起你的自作聰明,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的耐心不多了,你最好別再惹我生氣,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夏侯威冷冰冰的警告他那不知死活的妻子,她剛才的表白可是為了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以達成她親近他的左臉說出的話?對她,他有些寒心了!
「我不會看……看錯的,夫君,我喜歡……你,真的喜……喜歡你,所以想明白你的一……一切,我不後悔我做……的事,只求夫……夫君能敞開心……接……接受我!
」安琪兒感到體力正快速的流失,劇痛已快超過她所能負荷的範圍,她快撐不下去了!
「住嘴,我不要再聽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你是要自己站起來出去,還是要我將你丟出門的,快滾!」夏侯威怒吼,臉色猙獰,她真要逼他殺人嗎?
安琪兒困難的輕搖一下頭,虛弱的望著眼前如山嶽般偉岸的男人,她的世界已經開始搖晃了。
「我想站……起,可……可是我想……我……大…大概……做……做不……到……了,我……」地說不下去了,身體搖搖欲墜。
夏侯威這才警覺到安琪兒的情況不對勁,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說話更是明顯的氣力不足,而此時他看到了緩緩從她身後流出的刺目鮮血,他呼吸一窒,立刻大步的衝向安琪兒,正好接住她癱倒的身子。
一抱住她,他就感到一股溫熱帶著腥味的黏液沾滿了他的雙手,他急急看清楚,他的手上全是血,而兩根如手指般粗的木頭碎片正插在安琪兒的背上,血液爭相由傷口湧出,將她的白綢衣衫染成了血紅色,景象觸目驚心。
「你……你……你撐著點,我馬上叫大夫來醫治你,你要撐下去,一定要撐下去!」夏侯威臉上是悲痛交加,肝腸寸斷,他焦急慌亂的對安琪兒大喊。
安琪兒眼睛半闔,漾出了笑容,氣若游絲的低喃:「你……你……在……關……關心……我,我看……看……到……到了,我不……不只是……喜……喜歡……你,其……其實……我……我是愛……愛……你……」在夏侯威又驚又痛的神情裡,她嘴角含笑的閉上眼,被黑暗吞噬了。
「不!」夏侯威淒厲的吼聲震動了蝙蝠宮。
一絲冷風吹入屋內,氣候已經進人寒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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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家,安媽媽正坐在大女兒的書桌前,拿著抹布細心的擦拭放在桌上的書本、文具和一些小擺飾,這是她每天都會做的事,讓這個主人已不在的房間裡,還是保持著整齊乾淨。
安媽媽做事的手在擦到相框時停下,看著相片裡開朗美麗的女兒,她的眼淚又不禁流下,抱著相框傷心的哭了起來。
「琪兒,媽媽的心肝寶貝,你現在到底在哪裡?是生?是死?為什麼媽媽都找不到你?你若還活著就快點回家啊,你可知道媽媽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啊!琪兒!」安媽媽哽咽的哭泣聲中包含了母親思念女兒的深切哀痛。
「媽,你別哭,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啊,媽!」安琪兒整個人被罩在一個潔白的光圈裡,正飄浮在窗外,她大力的拋著光圈,大聲的叫,要引起媽的注意。
「她聽不到的了。」一個蒼老熟悉的聲音回答她。
安琪兒轉頭,驚訝的叫:「淨空長老!」
正是雲淨空,他一身白衣白袍、配上白髮白胡,仍是拿根枴杖,不過他的背挺直了,含笑的看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安琪兒疑問,他也一樣飄浮在半空中,不過他身上沒有光圈。
「我是來找你的。」雲淨空笑著回答。
「找我?有什麼事?你又穿越時空了?可是你的超能力不是沒有了嗎?怎麼能在這兒出現?」安琪兒不明白的看著他。
「你對你自己現在的模樣不覺得懷疑嗎?不想知道你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嗎?」雲淨空微笑問她。
安琪兒看看自己,她恢復意識後,就變成這樣了,還是一身古代的衣飾,但卻回到了二十世紀,莫名其妙的身旁多了個光圈,還能飄在半空中,對這樣的情形,她當然有疑問了,只不過她奇怪事遇多了,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