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在補胎藥裡的可是這味藥?」晉楚風再問。
霄曲曲抿著唇不語,晉楚風目光轉向她身旁的兩個宮女,新月、新雨不敢隱瞞,點點頭承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你有再大的怨懟,也不該這樣傷害孩子,身為母親,你於心何忍呢?!」晉楚風痛心斥責。
「傷害孩子?我不懂你的話?」這話讓霄曲曲驚訝地回視他。
太后冷笑兩聲,「你的婢女都承認了,你想狡辯嗎?柯御醫,說明那是味什麼樣的藥草?」
柯御醫抱拳回應,「下官遵命。這味藥材名叫母安草,顧名思義就是保護母體的藥草,其藥性會吸收胎兒的營養反向供給母親,讓母親藉著胎兒的滋養而容光煥發、青春永駐。但是對胎兒卻有很大的傷害,服下這味藥草,嚴重的話可能會發生胎死腹中的情形,即便孩子能僥倖生下,也可能會變成畸形兒。母安草其實是種殘忍利用胎兒的養生術,就是因為藥性太凶狠,所以被列為禁藥,除非特意尋找,否則很難買到。」
聽完御醫的話,晉楚風已是面罩寒霜,帶著殺意的眸光如刀劍般射向霄曲曲。
而霄曲曲則是瞪大眼,懷疑自己耳朵所聽到的。「柯御醫,你看清楚一點,這味藥材真是你說的母安草嗎?請你看仔細!」
柯御醫面露不悅,「曲曲公主,下官怎麼說也是位御用大夫,難道連藥草都會認錯嗎?公主用這樣的方法逃避責任未免太過分了!」
霄曲曲不畏懼的迎視晉楚風的怒眸,為自己解釋,「我沒有任何要殘害腹中孩兒的意思,為了他,我甚至可以付出我自己的性命,我絕不可能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對待我的孩子,那也不是因安草,我可以保證,請你相信我!」
「你不是大夫,對藥草的認識能勝得了柯御醫嗎?事情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了,你還睜眼說瞎話,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嗎?」柳芝萍插嘴,不屑地說。
「我不管別人的看法,我只問你,風,你相信我嗎?」霄曲曲目光沒離開過晉楚風的臉,語氣非常的認真。
「你好大膽,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諱!」柳芝萍嫉妒斥責。
晉禁風臉色仍是冷沉,將霄曲曲的好氣色盡收眼底,這是最明顯的證明了。「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又要如何解釋你精神變好的原因呢?」
霄曲曲眸子瞬間黯淡下來,「你真的不相信我,這麼多年來我們朝夕相處,原來你從未好好瞭解過我,在你心中我或許只是一顆值得利用的棋子,所以你根本不用明白我這顆棋子有什麼樣的個性?會做什麼、什麼我絕不屑為之?我早應該知道的,是我傻得以為自己待你好,你也會回應我幾分;沒想到換來的只是一場空,你若不肯相信,我怎麼說也沒用,那就等事實來證明孰是孰非吧!很快的,一個多月之後,你就會瞭解我是否說謊了。」語氣清淡,因為她已經無力生氣。
晉楚風眼裡閃過複雜的神采,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看起來像在深思她的話。
柳芝萍忙用目光向太后求援,擔心皇上被霄曲曲的花言巧語所騙。太后立刻看向柯御醫,「柯御醫,你看現在要如何解決這事呢?」
柯御醫想了想後提出,「回太后,曲曲公主已經吃下兩回的母安草了,對胎兒的傷害已經造成,為防止將來生出畸形兒,下官建議拿掉公主肚裡的孩子。」
霄曲曲聽到這殘忍的主意,馬上激動大叫:「不,誰也不准動我的孩子,他絕不是畸形兒,他會是個漂亮可愛的娃娃,我不會拿掉孩子的,絕不會!」她雙手護住肚子用力搖頭。
「皇兒,就由你來決定!」太后將這責任交給兒子。
看到晉楚風冰冷的眼神,霄曲曲忍不住哭出聲,「不要,風,那真的不是母安草,孩子也健康的在我腹中長大,你不能誤信讒言而剝奪了孩子生存的權利。相信我,風,留下我們的孩子,留下孩子!」
「皇上,御醫都這麼說了,皇上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呢?應該快刀斬亂麻啊!」柳芝萍在一旁加油添醋。
霄曲曲滿臉淚痕,哽咽悲泣,「風,我從不求你,現在我求你留下孩子,也求你別逼我恨你,你若真要殺孩子,就連我也一起殺了,別那麼殘忍對我,不要……不要……」淒然的哭聲令人聞之鼻酸。
晉楚風冷然的臉看不出他的打算,屋裡只聽聞霄曲曲傷心的哭泣聲,眾人都等著聽結果。
柯御醫不放棄堅持地再加上重話,「既然服用了母安草,就絕對會生出不正常的孩子,與其留下成為皇室的傷痛恥辱,不如當機立斷拿掉孩子,懇請皇上聽下官的建議,以免後患無窮。」
「不……不……」霄曲曲慟心哭喊,誰來救她?誰來救救她啊?!
驀然傳來一聲沉重的低歎,「人說庸醫殺人,今日果然讓老夫見到庸醫如何殺人了!」隨著話落,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已經來到屋裡了。
「師父!」晉楚風驚喊。
太后也是滿臉訝然,「佟真人。」
來的人就是五絕真人佟玄,他手中拂塵一揮,雙掌合十為禮,「對不住,老夫不請自來了。」
「佟真人客氣了,你是哀家最想見到的貴客呢!」太后回禮。
「徒兒拜見師父。」晉楚風來到師尊面前行禮。
佟玄卻看著晉楚風搖頭。「老天以為自己收到了個不凡的好徒兒,原來也是庸人一個,還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蠢材,歎息,真令老夫歎息!」
「徒兒哪裡做錯了,講師尊教誨。」被罵了晉楚風沒生氣,只是恭敬的聆聽教訓。
佟玄臉色一整,拿起桌上的藥材轉到柯御醫面前。「你說這是什麼藥草?」
柯御醫明白佟玄的身份,不敢怠慢,立刻回答:「回真人,這是母安草。」
「你哪點看出它是母安草呢?」佟玄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