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不會說句話嗎?」耐性被磨掉的武淳淵沉不住氣對她吼道。
文央揚起小臉望向他,眼裡有些絲絲倔強和點點委屈,武淳淵的心一揪,覺得自己就像個壞蛋一樣在欺負她,雖然他的確是欺負她了。
「對不起。」終於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歉。
如此輕輕的一聲道歉就立即軟化了文央所有的堅持,原本她還打定主意,要他認清自己的錯誤後才會跟他說話,可是現在完全不需要了。
「以後有什麼事我都跟你商量,可以了吧?」武淳淵第一次向人妥協,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低聲下氣到這個地步,就連他爺爺也不行。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應該跟你鬧彆扭的。」窩在他懷裡的文央也主動道歉:「我應該好好跟你講清楚的,這件事就算了好嗎?」
「喂,老婆,其實這件事我好像沒有錯哦。」武淳淵還在嘴硬:「你自己想想看,我今天早上可是為你拉了椅子,這麼說來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所以我事先沒有跟你說要去溫泉之旅也不算錯啊。」
文央的幻想泡泡在瞬間全部破掉,不禁在心裡翻白眼,這個男人果然是做總經理的,算得這麼精。
「好,算你說的對。」從他懷裡離開,文央無奈地說:「但是你這樣自作主張的想法是不尊重人的,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做同樣的事了。」
如果是其他人,武淳淵肯定吼回去,但對眼前這個小女人不行,他已經見識過她的固執了,可不是普通的執拗,所以還是忍了吧。
「好,以後一定照做。」武淳淵用力地點頭,向她保證。
文央聽到這話,情不自禁地對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武淳淵幾乎被她的笑容眩暈,
所有陰鬱的情緒瞬間都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絲的喜悅和甜蜜。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的影響變這麼大了?她的喜怒哀樂開始影響著他的神經,她開心,他也跟喜悅,她生氣和鬧彆扭,他的心情也是糟透了。
「哎,我好像敗在你手上了。」武淳淵一語雙關地說,語氣雖然無奈,但是眼裡卻是充滿了對她寵溺。
「呵呵。」文央笑得特別的燦爛,漂亮的杏眸都彎成弦月的形狀。
「很高興我娛樂了你,老婆。」武淳淵涼涼地說:「好了,不要弄了,以後這些事讓其他助理來做就行了。」
「我也是你助理,私人助理,你忘了?」文央轉身要去繼續整理資料。
「這麼多,你要整理到什麼時候?快要下班了。」他伸手拉住她,制止她去整理。
「哦,這要怪誰呢?」她難得調侃道:「誰教某人像個幼稚的小孩子一樣,把我整理好
的資料都弄亂了。」
「對對對,是我弄的,我錯了,行了吧?」武淳淵大方承認。
「好了,我很快就整理完,你去忙吧。」文央開始趕人。
「那……好吧。」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她的固執,只好隨她了:「我去交代一下事情,下班後我們回你家一趟吧。」
除了按照習俗,回門那一天陪她回去過一次後,他就再也沒有陪她回去過,因為在文家他待得有些彆扭,所以不怎麼喜歡去,不過為了她,他都忍了。
文央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即調皮地向他行個禮:「遵命,武先生。」
武淳淵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她頭上揉搓了幾下,然後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文央愣愣地站在原地,對他剛才那樣親暱的舉動,心裡不由得感到絲絲甜意。
哦,天啊,感覺臉頰像著了火一樣,好燙啊。
第7章(2)
晚上,文央和武淳淵一起回到文家,互相問候寒暄了一番,就留在了文家吃晚餐,文央的兩位哥哥剛好都不在,這讓武淳淵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剛開動沒有多久,文氏夫婦就傻住了,而這一回不是因為他們的女婿,反倒是自己的女兒讓他們傻眼了。
「小央……你怎麼吃這麼快?」更嚴重的是,文央把那一大塊肉塞進嘴裡,文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兒向來細嚼慢咽,吃飯的動作堪稱優雅的典範,而且也不會去咬這麼一大塊肉,可是現在顯得太粗魯了。
「我餓了嘛。」文央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繼續快速扒飯。
自從做了武淳淵的私人助理後,她的工作量大增,體力消耗得也特別快,跟著他每天去工地,在工地的餐廳吃飯,每次都要吃得很快,不快就沒有東西吃了。
文氏夫婦捧著碗筷的雙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四目盯著對面的夫妻兩人,看著他們吃飯的速度差不多,只是武淳淵更快一些,這已經足以讓他們接受不了,他們優雅端莊的女
兒怎麼變成了這樣?
這一頓飯吃得文氏夫婦的胃很難受,文母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文央:「小央,吃飯要細嚼慢咽,難道你都忘了?吃這麼快會對胃不好。」
聽到文母幾乎近責怪的語氣,文央才知道自己的行為脫序了,於是開始放慢速度,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優雅舉止。
「對不起,媽媽。」她心底的震驚不少於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也變得跟武淳淵一樣了?
文母見她受教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對她的改變感到訝異,而且很不贊同她的這種改變。
時間就在這麼沉悶的氣氛中過去了,一等到文央和武淳淵都離開,文母就忍不住向文父說出自己的隱憂:「老公,你說小央是不是被淳淵帶壞了?天啊,你看到她剛才的行為舉止了嗎?哪裡還有書香世家該有禮儀啊。」
「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大概是被武家的環境影響了。」文父也是一臉的擔憂。
「那怎麼辦啊?」那麼優秀的女兒毀了,文母心裡難過不已。
「哎……」文父無可奈何:「還能怎麼辦,她現在是武家媳婦了,我們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