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希安現在正在生死邊緣掙扎,朱君宇心中就如刀割般疼痛;她不能有事,絕不能有事!他願付出任何代價,只要安兒能完好無傷……
過了一會兒,龍翊風走入大廳,朱君宇迫不及待地迎向前,「安兒傷得如何?要緊嗎?能否讓我見見她?」關切焦心溢於言表。
翊風面色凝重,語氣生疏,「朱堡主的關心,我代安兒向你道謝。只要朱堡主能原諒安兒曾欺騙你,她就很高興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也能諒解安兒的行為。現在我只想知道她還好嗎?」
想到她在受苦,朱君宇好心疼。
「既然你能原諒她,安兒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她如今還未清醒,不方便見客,朱堡主請回吧!」
翊風冷淡的口氣,阻止不了朱君宇的決心,「不,我一定要見到她,她傷得這麼嚴重,我怎麼放得下心?」
他這番話引得翊風拉下了臉,「安兒原是個快樂無憂的少女,她生性外向調皮,雖愛惡作劇,但從不過分。她扮成丑兒或許胡鬧了些,卻沒有惡意。這些日子以來,她終日愁眉不展、流淚歎氣,只為了要求得你的原諒;我們見了也只能心疼她,卻幫不上任何忙。如今她生命垂危躺在床上,她所欠你的,也該還清了。朱堡主既然無法包容安兒的個性,我們也不會議安兒再和你有任何的牽連,你請回吧!希望你別再來打擾她!」翊風強忍下滿腔的怒氣,態度冷硬地陳述著家人的決定。
翊風的話讓朱君宇痛苦的閉了閉眼,但他仍不放棄,「請你至少告訴我,安兒是如何受傷的?」
翊風一臉的肅殺之氣,咬牙切齒地說,「你去問問蘇永昌就明白了!」
深吸口氣,朱君宇緩緩道,「安兒受傷,我的心痛、難過不亞於龍家的人,希望你們能原諒我帶給安兒的悲傷,我絕對無意傷害她。不論你們同意與否,我每天都會來看她,直到她平安無事。打擾了,我先告辭。」說完,他滿面寒霜地離去。
☆ ☆ ☆
不等管家通報,朱君宇直直闖入名劍世塚,臉色陰沉得嚇人,「快叫蘇永昌出來!」
朱君宇的到來驚動了蘇詠詠,她一臉笑意地走入大廳,「朱堡主大駕光臨,詠詠真是驚喜。」說著還不忘拋去一個媚眼。
「蘇永昌在哪裡?」他逼問蘇詠詠,冷酷的神情驚得她直往後退。
蘇詠詠被朱君宇的威勢嚇得結巴起來,「他……在……房裡。」
朱君宇劍眉微挑,冷酷無情,「帶我去找他。」
蘇詠詠忙帶他到蘇永昌的房門口,朱君宇直接推門而人。
蘇永昌正躺在床上假寐,聽到開門的聲響,忙睜開眼睛;一見到寒意迫人的朱君宇,立刻跳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你對龍希安做了什麼?」朱君宇冷冷開口,開門見山的問。
蘇永昌臉色一白,忙否認道,「我沒對她做什麼,不關我的事。」
「說實話,我沒多少耐心!」朱君宇一掌拍向桌面,桌子立刻應聲裂成兩半。
蘇永昌大驚失色,情急叫出,「我沒殺她,龍希安是自殺的!」
朱君宇鐵青著一張臉,宛如鬼魅般陰森駭人,「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蘇永昌被他的氣勢嚇軟了腳,渾身不住顫抖,「我只想要親近她而已!平常她連手也不肯讓我碰到,昨天剛好遇上她酒醉無力,我認為是好機會,哪想到她會拚命反抗,還拿出匕首劃傷了我。最後她說不會讓我得逞,然後舉刀自殺,我嚇住了,我不知道她竟會這樣對自己!」
他乞憐哀求的神情,只是更加深了朱君宇的憤怒。他握緊雙拳,強壓下殺人的衝動,離去前只丟下一句:「名劍世家將會為此付出代價!」這話如同一道冷冽的寒風,毫不留情的捲走了名劍世家的未來。
果然,在一個月之內,名劍世家便急速由盛轉衰,終至沒落。蘇氏兄妹再也無法盛氣凌人,因為他們必須為維持自己的基本生活奔波忙碌。
龍希安傷勢嚴重,五天之後才脫離了險境,半個月方能下床。
這天,萬里無雲,水亭的蓮花盛開,姿態妍麗;身子還很虛弱的希安半躺在軟榻上賞蓮,神情有些落寞,全身籠罩著一股輕愁,惹人心憐。
希安輕移身子起來,才走了兩步,就氣喘不已,突來的昏眩使她步履不穩;驀然,一雙強壯的手臂護住了她,將她環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人還伸出了一隻手輕撫她凝脂般的粉頰。
她靜靜的抬眼望著他,朱君宇柔情萬千地道,「你傷還未痊癒,別太勞累。」
希安一雙盈盈大眼直瞪著朱君宇,一時心裡閃過許多想法,萬般滋味全湧上了心頭。
看見她眼裡的氣憤、傷心和委屈,朱君宇心疼不已。「安兒!」他輕喟一聲,頭漸俯下,懷中人卻頭兒一偏,躲開了他的吻。
希安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語氣不穩,「朱堡主,請放開我。」
朱君宇將她扶回軟榻上,自己在一旁坐下,溫言軟語地哄著,「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希安仍冷著一張臉,「我沒有資格生氣,朱堡主能原諒我的過錯,我已經很高興了。」
聽她說負氣話,朱君宇心中更是內疚。「安兒,你怎麼怪我都可以,只要快將傷養好,早點恢復健康,你想做什麼、去哪兒,我都可以陪你,這是我對你的賠罪!」
希安搖著頭,語氣漠然,「朱堡主不需如此費心,也不用賠罪,你沒有做錯什麼,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朱、龍兩家就只有合作的關係,你不需要將心思放在我身上。朱堡主,謝謝你來看我。」
「安兒,別說氣話。」朱君宇聽得眉頭糾結
「我為什麼要說氣話?那兩杯酒已表示得很明白,自我踏出瓊林居起,我們之間已互不相欠。我想大哥也對你說得很清楚了,所以我們兩人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希安語氣不帶感情,始終不曾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