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孫玉品,龍小姐。」孫玉品壓下心裡的驚訝,有禮地問好。
「我常聽大哥提起你,你是我大哥的紅粉知己嗎?」龍希安開門見山的問。
孫玉品馬上臉紅了,「龍大哥太抬愛了,小女子才疏學淺,怎稱得上是知己呢?」
話是這麼說,其實她心裡高興得很。
「你也不必對我客氣,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很喜歡我大哥,想必有嫁入天誠莊的念頭吧?」希安毫不客氣地指出。
孫玉品羞得耳根都紅了,龍希安問得那麼露骨,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希安看著一臉嬌羞的孫玉品,淡淡地道,「你知道我有兩個哥哥,兩個都是一表人才,常有媒人上門說親。但是我們兄妹從小就有個約定,凡是想做我嫂子的女人都必須符合三個條件的其中一個,方能嫁入龍家。這事你可曾聽我大哥提起過?」她明知故問。
「玉品從沒聽龍大哥說過。」孫玉品搖頭。
「既然他沒說過,那就讓我代他說明吧!這條件我爹爹和娘娘都清楚,也都同意,所以須讓你明白。」她看了孫玉品一眼,繼續往下說,「其一,嫂子的武功要勝過我。
」
希安揮揮手,一旁的轎夫立刻從轎裡拿出一袋珍珠,抓了一把遞給她。只見她手腕一抖,珍珠便脫手飛出,直直釘在涼亭柱子上,排出一個「龍」字。
孫玉品驚訝地張大眼,她是個弱女子,自小熟習琴棋書畫,怎會武功!
麗兒在一旁代主人道,「我家小姐從未練過武,不會武功。」
「好,第一個條件你不行,那就第二個條件。我爹爹、娘娘一向講求門當戶對,所以嫂嫂的家世、財富要勝過龍家,也就是要贏過天誠莊。」
希安在心裡暗暗偷笑,江南水上交通發達,船隻往來頻繁,其中屬於天誠莊的便超過半數;加上龍家這些年又往錢莊珠寶、茶樓酒館發展,也都大有收穫,其勢力、財富可說是獨霸一方,天下能與天誠莊抗衡的只有飛龍堡和名劍世家。
「孫家怎比得上天誠莊?」孫玉品很是懊惱,龍希安開出的兩個條件自己都無法達成。
希安閒適地道,「第三個條件,是最為容易的,但是,看孫小姐如此,恐怕亦無法符合這個條件。」她故作可惜的搖著頭。
麗兒不平地反駁,「龍小姐還未說出是什麼條件,怎知我家小姐不符合?」
孫玉品也道,「龍小姐請說出第三個條件,說不定小女子可以達成!」
希安輕笑。「很簡單,第三個條件是嫂嫂容貌要勝過小姑。」她直視著孫玉品,「孫小姐以為如何?」
孫玉品臉色一變,忍著不流下眼淚。這分明是讓她難堪嘛!以龍希安的絕色,天下只怕連找出和她不分軒輊的人都難,更何況要勝過她。
見孫玉品這樣,龍希安心中也不好過,但為了大哥,她只能硬起心腸,「就是這三個條件,孫小姐可以好好斟酌,只需符合其中一個條件,即可做龍家的媳婦。我話帶到這裡,先告辭了。」
說完正要上轎,轎夫提醒她:「小姐,珍珠可要收回來?」
「不需要,留給能取下它的人。」希安上了轎,轎夫隨即抬著轎子離開。
孫玉品這才放聲哭了起來,麗兒只能在旁安慰著,「小姐,你別傷心了,或許你和龍公子真不適合。天誠莊那麼富有,人說財大氣粗,你看龍小姐就明白了。小姐若真嫁過去,恐怕也是受苦。」
孫玉品聽了,慢慢地止住了淚,麗兒繼續勸道,「李公子就不會如此,他對小姐百依百順,孫、李兩家又有交情,小姐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兩人邊說邊走,離開了涼亭。
這時,涼亭後走出了一個身材高大、長相不俗的男子,剛才發生的事,他全看到了。他皺眉看著釘在柱子上的珍珠,大手一揮,柱上的珍珠全數飛入他手裡。
一旁的隨從稱讚道,「堡主好功力。」
朱君宇看著手中的珍珠,表情冷漠。「美則美矣,可惜是個庸脂俗粉。」收起珍珠,他也大步離開。
龍希安的轎子在靜山下停住,跟在後面的龍翊風和龍希平從馬上跳下,兩人已從山上一路笑著下山。見到從轎裡走出的妹妹,翊風上前輕拍她雪白的臉龐,稱讚道,「只有你才能想出這種主意,鬼靈精。」
希安皺皺鼻子,「這是讚美我還是貶我?」
希平笑著說,「當然是讚美!」
希安卻沒笑,指著頭上的金步搖,「大哥,快幫我把它拿下來,它壓得我頭疼。」
翊風小心地從她雲鬢裡將那支金步搖取下,放在手上掂掂重量,「它真重,奶娘卻時常戴著它,真了不起。」
希安這才開心地說笑,「這是平兒和我送的,奶娘當然喜歡。」
翊風將金步搖交給希安,「快回莊吧,就要用午膳了。」
希安點點頭,三個人又說說笑笑地回到龍家。
午膳時,希平說起早上的事,大家又是一陣哄笑;龍業生雖覺得有趣,可也有點不放心,「安兒,這樣會不會太傷孫小姐的心,讓她想不開?」
「爹爹您放心,我故意扮成俗不可耐、驕蠻無禮的模樣,這樣她難過之餘想起我時,會覺得自己還是有可取之處,也會擔心若真嫁過來,日子也不好過,如此,她就會再回頭找李公子。大哥,您去通知李成煥,讓他這兩天多去安慰孫玉品,趁虛而入,很快就會再贏回美人心的!」希安說得頭頭是道。
「這點子雖嫌胡鬧,但也不失是個好方法。」凌仙也做了評論。
「娘娘!」希安不依地喊,「什麼胡鬧?這是我想出來的聰明辦法呢!」
「對、對,很聰明。」凌仙笑著,「大家快用膳吧!」時間就在談笑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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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飛龍堡堡主大喜的前幾日,魏士儒竟向朱君宇提出退婚的要求!消息一經傳開,城裡的人都議論紛紛,好事者都在打聽為什麼,但沒有人知曉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