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開口,只是伸開雙臂撲進他的懷裡,她嫁了這樣的人,該是老天爺賜給她最大的福氣。
「讓你難過了太久是不是?」想到她早就得知了一切,聞人舜不免心疼起她的隱忍。
「真的沒有難過,因為我是你的夫人,還是堂堂的壓寨夫人。」凌佩竹搖著頭,嘴角噙著笑意,兩個小梨窩露出來,只覺得頭頂的那片天愈加湛藍,如今一切烏雲漸開,真是太好了。
尾聲
元宵佳節,鳳涼城內是到處張燈結綵,至於凌府門前更是搭了檯子舞獅,更有琴棋書畫各種比賽,贏者即可得金磚一塊,並且贈送佳釀十壇,新一年中也圖個好兆頭盼能有日金榜題名,故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城中的有才之上到是也都會聚齊於此,也算是給凌府捧場了。
天色漸晚,所有的小商小販都已經擺好了攤子,花燈也隨處可見,但惟獨是凌府門前最為熱鬧。
「大姐你拿金算盤去做什麼?」凌佩竹挺著已經懷孕的大肚子,叫住了準備出門的凌傲雪。
凌傲雪回身看見凌佩竹,原本噴火的雙目到是溫和了下來,可是還是氣鼓鼓的開了口:「我要用這算盤的金珠子,一個個的塞進姓季的嘴巴裡面。」
凌佩竹想笑又不敢笑,自從她和聞人舜回到鳳涼才知曉,原來這鳳涼城搬來一戶姓季的人家,傳言都說那季府公子精明的如同一隻狐狸,而且與大姐凌傲雪結下不少梁子,雖然看到大姐每日都是氣呼呼的,但是她還是只覺得好戲是在後頭呢。
「小妹,不是做大姐的說你,你要是不乖乖的待在府裡安胎,小心我那妹夫急火攻心。」凌傲雪踮腳看去,怎麼沒有看到那個如影隨形的妹夫。
「他被我騙去廚房了。」身穿桃紅色的小襖,凌佩竹說的胸有成竹。
「是嗎?」凌傲雪一挑眉。
「當然……不是了,我家夫君那麼聰明,絕不會被騙。」凌佩竹原本是豪氣的拍拍胸口,話說了一半突然發現面前的地上多了一個高大的影子,趕緊舌頭打轉的把話又轉了回來。
凌傲雪看了看頓時臉色變沮喪的凌佩竹,搖著頭笑了笑,突然又想起自己還有要辦的事,算盤搖搖,撩起裙擺,走的是一路生風。
「你是想出府?」聞人舜好笑的彈了下凌佩竹的額頭,他每天只要是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倒抽一口氣,難為孩子了,能在她肚子裡待的這麼穩當。
「孩子一定是人中龍鳳,這一點點的小打小鬧他根本不怕。」凌佩竹想到能為聞人舜生個孩子,覺得心口滿滿的都是幸福。
「好。」他沒意見的頷首。
凌佩竹原本還噘起的嘴馬上變成了笑意,今天的他怎麼變得這麼好商量了呢?不管那麼多了,眼睛都笑的彎彎的,只是笑容倒是沒在臉上維持多久,就變成了吃驚。
「暖爐、拿著。」凌水漾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三姐,你真細心。」凌佩竹看著凌水漾,眼中就忍不住的泛紅,好在三姐能開口說話了,真是天大的喜事。
「我、我要、去、針灸了。」凌水漾的聲音還有些乾澀,口吃的樣子居然還有幾分可愛。
「針灸為什麼臉紅?」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凌佩竹怎麼能發現不了三姐的心思,那藥師的確是要樣貌有樣貌,醫術又高明。
「別、別亂……說。」凌水漾捏了捏凌佩竹的鼻尖,朝聞人舜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就急急的走了。
「唉,都有情郎了。」凌佩竹長歎一聲。
「你有的卻是夫君。」聞人舜就知道她又在那裡胡思亂想了。
「快帶我出門去,兒子等不及了。」凌佩竹摸了摸肚子,笑的嬌嗔。
「你怎知是兒子?」
「孩子在我肚子裡,自然是我說的算!」
「這說不通……」
本以為他是帶她去遊玩,可是誰想到居然在自家的門前就止住了步子,雖然有琴棋書畫的比賽,可是畢竟年年看也會膩,所以凌佩竹一心想走的遠一些。
「你說好,就是帶我到正門外?」凌佩竹懷著六甲,身子倒也沒有顯得笨重,一路上是高興的左顧右盼。
「是帶你來看人。」聞人舜小心的走在她的後面,用手去扶著她的腰,看隨時注意腳下又沒有石子絆路。
吞吞口水,她看到糖葫蘆了,就趕緊回身從聞人舜身上翻出錢袋來。
「吃太多不好。」聞人舜遲疑了一下才開口。
「你對我不夠好了,居然連糖葫蘆都不准我吃?」凌佩竹嘴巴一噘,只是覺得聞人舜一定是覺得她的身形走樣的厲害,開始對她有所嫌棄,不然為何連這麼點小事都要管著她。
聞人舜頓時覺得頭痛不已,自從她懷了身孕,脾氣是愈來愈難捉摸。
「你吃上一串自然可以,可是沒有必要將所有都買下來。」聞人舜看著欣喜收錢跑掉的小販,長歎一聲。
兩個月前她突然每日黃昏時分就會默默流淚,只因懷疑他對她沒有笑容,最後差點鬧到凌家要對他進行審判,如今又要變成他對她不好,直《不知接下來的幾個月,她還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雖然不知聞人舜是要帶她去見什麼人,但今日的相公這麼好說話,她就一定要給足面子,否則下次真的不准她出府了怎麼辦,難道還要再用淚水來解決?哭一次也是很耗費元氣的,可凌佩竹的心思可沒掛在這件事上,早已經被遠處的要猴把戲吸引了。
「咦!」凌佩竹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抬手揉了揉眼睛,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不是他,我們怎麼能在鳳涼城安心的住下來。」聞人舜看著對面的人慢慢走來,跟滿臉驚訝的凌佩竹說道。
來人還是那一襲白衫,長髮並未束起,面色還顯蒼白。
「許久不見怎麼還穿這身衣裳,不冷嗎?」凌佩竹抓緊了自己加厚許多的披風,看著眼前的尉遲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