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搖頭,根本就不明白繼父為何會突然如此,更不明白萍水相譯的關傑怎麼可能會中意自己,只能試著解釋。「可是我不想嫁……」
「但你看著他,甚至看他看到失神!」他憤怒控訴,直到現在仍然無法忍受回想那一幕。
一直以來她都是他的所有物,他掌控著她、支配著她,因為知道她的愛,所以理所當然享受她所有的目光,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竟然會為了另一個男人而失神!
比起父親的陰謀,她的失神更令他焦灼震怒,甚至荒謬地興起一股即將失去她的恐慌。
明明她的心和人都是他的,然而這股恐慌卻詭詳的縈繞盤據在心頭,始終揮之不去。
光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如此恐慌,若是有一天天晴真的對關傑……
不,不可能,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他也絕不容許它發生!
既然父親有意撮合關傑和天晴,那麼必定會想盡辦法乘虛而入,他絕不能再讓父親輕易接近天晴,更不能讓天晴再回到家裡,除非有他陪同。
「那是因為我覺得關先生他--」解釋的聲音戛然而止,想起自己失神的理由,葉天晴不禁臉紅,卻沒發現眼前的男人表情更沉了,眼底甚至迸射出了殺氣。
「因為什麼?」他咄咄逼人的追問。
她羞怯的輕咬下唇,即便羞於回答,卻無法不在他的凌厲目光下乖乖吐出答案。
「因為我覺得那個關先生有點……有點像你。」
「什麼?」魏君臨重重一楞,當下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那男人像他?
眼睛嘴巴鼻子全都那麼欠扁的男人,她竟然覺得他像他?!
「我不是說長相,而是給人的感覺。」她有些難為情的繼續解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像,所以剛剛我才會不小心看呆了……」最後一句話她說得超小聲,偏偏還是沒能逃過他的耳朵。
所以說她雖然看著關傑,但實際上卻是透過關傑想著他,原來她迷戀他迷戀到這個地步?
原本橫亙在胸口的熊熊怒火啪地一聲熄滅,只剩下熱煙蒸裊,淡淡揮發他滿肚子的硝煙。
第7章(2)
嚴厲抿緊的薄唇緩緩勾揚,終於再次露出笑意,卻還是不肯輕易饒過她。
「那男人根本就不像我,以後不准你再看他。」他佔有欲十足的命令。
「因為爸爸突然提到嫁人,所以我才會……才會……」葉天睛羞赧的垂下眼睫,根本就不敢再看他。
即使明白自己的心意早已不是秘密,但是這樣親口吐露對他的癡迷,仍然讓她覺得萬分羞赧。
「所以你不喜歡那個關傑?」他吟著笑,忍不住又貼近她一些。
她斬釘截鐵的迅速搖頭。
「所以你只愛我?」他繼續追問,一雙黑眸熾熱得像是燃著兩把火。
「你……」她雙頰艷紅,因為太過害羞,根本就不敢吐出答案。
「說啊。」
得不到答案魏君臨可不滿意,於是故意輕咬她的耳廓,甚至伸手愛撫她的身體,企圖用快感軟化她的心防,從她口中逼出答案。
「不行。」她連忙推開他,一臉羞慌地朝車窗外張望。
「屋外還有傭人,要是被人看到……」
「那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只要你回答,我就馬上開車離開。」他不懷好意的低笑,再次將她拉進懷裡。
「不要。」她又是臉紅又是慌張的抵抗。
「噓,告訴我,我要你親口說出來。」
他溫柔的看著她,右手摩挲她的臉頰,左手則輕輕揉捏她的後頸,以指壓舒緩她的焦慮。
而她最無法抵抗的就是他的溫柔。
在他的注視之下,她差點就要開口吐出答案。然而,心底深處卻也驀地浮現一道聲音,驅使著她開口詢問他是不是也深愛著她。
話才滾到嘴邊只被她用力嚥下。
笨蛋,哥哥早就說過她不過是他豢養的寵物,她問這種問題不是多此一舉、自取其辱嗎?
何況就連爸爸都知道哥哥身邊不缺女人,她到底還在奢望什麼?
奢望自己有可能是特別的?
還是奢望哥哥有一天可能會愛上她?
心驀地絞痛,她再次推開他,然後低頭不語。
沒料到她會如此頑固,魏君臨不禁失望皺眉。
即使她只是寵物,然而愈是擁有她,他的心愈是變得貪婪,他不只要她的人、她的心,更要她所有的承諾、誓言,就算語言不過是虛妄的保證,他仍然渴望從她口中聽見她的愛。
抬起她的臉,他滿臉霸道的逼問:「為什麼不說話?」
「你明明就知道答案。」她一臉哀傷的看著他。
「但我要你親口說出來。」
她垂下眼睫遮掩情緒,不想讓他看出她難以啟齒的癡心妄想。
我愛你,但你呢?
你會愛我嗎?會一直一直愛著我嗎?
「我愛你,只愛你一人……」
無法招架他的霸道,最後,她終於如他所願的吐出答案,同時卻也膽怯的把自己的渴望埋藏了起來。
她愛他,所以渴望他的愛,偏偏卻又沒自信能夠得到他的愛。
因為害怕受傷,所以只能膽怯逃避,只能不斷自欺欺人他是需要她的,永遠永遠都不會拋棄她的……
自從那天匆匆離開魏宅後,魏君臨能感覺到他的小女人心情一直不太好。
好不容易終於能見到雙親,加上母親懷孕,他卻沒讓她們母女倆說上幾句話就匆匆拉著她離開,她當然會心情不好。
但主要原因,顯然還是父親那句多餘的調侃。
他無意替自己辯解,因為這兩年來他確實有過不少女人,但在他眼中始終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比得上她,尤其他在抱了她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撩動他的慾望。
他早說過只有她是他獨一無二的愛寵,只有她能夠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寵愛,但即使如此,他卻仍然無法否認自己確實太過疏忽她了。
父親說得沒錯,只要有心不可能會沒有時間,然而這兩年來他呵護著她、保護著她、豢養著她,卻從來沒有好好陪她度過一個像樣的假期,甚至就連週末他也總是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