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一不慎撞到,傷得更嚴重怎麼辦?」她很擔心。
「只要你不反抗,就不會傷得更嚴重。」他的大手繞到背後探向肚兜的繫帶,大膽拉開。
「可是我……」
她只想終生在他身邊服侍他,沒打算成為他後宮的女人之一呀!
「別掙扎了,我的頭好像又痛起來了。」他故意使出苦肉計博取同情。
「你頭又疼了嗎?」柳昀兒很緊張。
「你乖乖讓我吻就不疼了。」他狡猾地誘哄。
「……真的嗎?」
這些年柳昀兒雖增長了年齡,思慮成熟了,其實卻還是如孩童般單純好騙,立即就像笨魚兒一條,乖乖地上鉤了。
「當然是真的。」
滄浪再次吻住她,邪惡地拿自己的男性魅力蠱惑她,吻得她渾然忘我之際,剝掉她的最後一件蔽體之物,然後——
一口吃掉她。
柳昀兒渾身虛脫地側身躺在床上,抓起繡有飛龍的錦被遮住紅印斑斑的雪白身軀,羞憤又後悔莫及地兀自懊惱著。
她終於發現自己被騙了。
一個能夠在一夜之內將她吃干抹淨,連根骨頭也不剩,甚至還連吃了好幾次的人,傷勢絕對沒問題!
「身子還好嗎?」滄浪傾身靠過來柔聲關懷,柳昀兒煞時粉頰爆紅,急忙裹著被團逃離他遠遠的。
「我還很不舒服,真的……真的很不舒服!」
她渾身骨頭都快散了,千萬不要再來一次了!
她猛力搖頭,披散肩頭的烏黑髮絲搖晃如黑色絲線,她慌張的舉動太可愛了,逗得滄浪忍不住發噱。
滄浪伸出長指撫過她白嫩中泛著紅霞的美麗臉龐,憐惜地輕笑道。
可憐的女孩,一定被他累壞了。
都怪他自制力完全失控,貪歡多要了幾次。
但怎能怪他如此沉迷呢?畢竟他已經等待了這麼久,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早在三年前就該完成的。
三年的等待,難道不值得多給他幾次補償嗎?
羞得快炸開的小女人將臉埋進錦被裡,拒絕做任何回應。
反正現在她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只有被取笑的分兒。
「哈哈。」滄浪低聲笑了,不顧她的躲藏,他伸長猿臂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
唯有她在懷裡,他才覺得安穩踏實。
柳昀兒渾身僵硬靜止不敢動,深怕自己一動又激起他的「渴望」,那她永遠別想下床了。
不過他只是靜靜擁著她,真的沒毛手毛腳,又企圖想「吃」她。
柳昀兒這才慢慢放鬆,享受與他親密相偎的親暱感覺。
「好了,現在你得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首先告訴我,你怎麼會入宮來呢?」滄浪開始發問。
柳昀兒沉默了會兒,才轉身面對他,輕撫那張帶著疑惑的俊秀臉龐,歎了一口氣,第一次對他提起當年的事。
「當年我聽從你的話,逃跑後躲在樹洞中,因而逃過黑衣人的追捕。我等了好久好久,直到週遭不再有任何聲響時,才從樹洞裡爬出來,想要找你。
但我看到的是滿地的屍體,我嚇壞了,我好怕好怕你也在裡頭,我忍著恐懼拚命地找拚命地找,幸好你並不在那裡。但我仍是好慌,我不知道你在哪裡,所以我開始四處尋找你,那附近我全找遍了,就是不見你的蹤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因為始終沒找到你的屍體,所以……」
「所以你相信我還活著?」他接著道。
「嗯。一開始我回白眉鎮去找過你,但是不但沒找到你,還發現整個秦家鏢局都遭盜匪滅門,你爹娘與我娘都過世了。我太過震驚,難過得幾乎快要死去,但我想到了你,你一定還在這世上的哪個角落等著我,等我去尋你,所以我強打起精神振作起來,一面替人打零工賺取旅費,一面開始踏遍全國,尋找你的蹤影。」
「昀兒……苦了你了!」
滄浪鼻酸,他能想像一個身無分文的嬌弱女子,如何憑著一己之力尋到他,那得花費多少氣力與心血?他真的心疼。
「我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在你乘馬車出巡時,意外瞧見你。」
「而你為了留在我身邊,所以才進宮來?」
滄浪心中盈滿感動,知道她為他吃了很多苦頭,也總算知道她進宮的經過了。
「嗯。剛進來的時候,只有御膳房有職缺,所以我先到御膳房做事,之後才被你調過來……」
「那麼,既然入宮了,為什麼不找我,告訴我實情、與我相認呢?」滄浪的語氣裡有著濃濃的抱怨。
「我不能。」柳昀兒輕輕搖頭,淒涼苦笑。
「為什麼不能?」滄浪怒問。
「當我找到你時,你已不是秦天祐,而是堂堂的大理國太子,而且還失憶了。試問我要如何去告訴你,我這個小小的宮女其實是你的未婚妻呢?你會相信我,不會當我是前來詐騙的騙子嗎?」
「……」滄浪語窒。
如果是在素昧平生的情況下,突然有個女人冒出來自稱是他的未婚妻,他確實不會輕易相信,而且極有可能把她當成別有心機的女人,打入大牢詳加盤查。
「況且,就算你知道了一切,事情有可能改變嗎?你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我依然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宮女,我們之間有任何可能嗎?真要強求,不是自取其辱,還落得傷痛心碎嗎?」
「所以你寧可獨自吞忍事實,只安於當個小小宮女,終生服侍我就夠了?」滄浪無法理解她的消極想法,她明明可以試圖改變的。
「不然我還能做什麼呢?我有辦法扭轉宮中的制度規矩嗎?」柳昀兒淒楚地反問。何況還有那三宮六院的后妃嬪妾,她能有寬大的肚量容忍嗎?
「當時我想,只要能留在宮中,遠遠看著你、守護著你就好,但沒想到……」
只是遠遠看著、守護著,也會招來數不清的欺凌污辱。
「沒想到什麼?」她未竟的話語中似乎別有含意,滄浪犀利地追問。
「不……沒什麼。」柳昀兒避而不談。
滄浪思忖的眼直盯著她,知道她還隱瞞了什麼,但一時之間也不再逼迫她。反正天下沒有能夠永遠藏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