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被人稍顯粗魯的推開,其實以來人急切的心情,沒直接用腳踹門就顯出了足夠的教養和禮貌了。
「怎麼樣了?我姊不在急診觀察室就是沒事了對吧?」丁蕭傑整個人也不見了往日的形象,接到項楷然電話的他正在香港談一筆生意,收到消息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丟下生意坐飛機趕回來。
「沒事了,大概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倒是秦亞尊傷得比較重,胸骨骨折傷到了肺,而且頭部也被嚴重撞擊。」項楷然語氣有些沉重,如果秦亞尊真的是為了保護丁洛妍,他真的從心底的感激,並且認同這個男朋友作出的犧牲,但是如果洛妍會為背負沉重的媒體負擔,也是他不忍看到的。
「她怎麼會和秦亞尊在一起?」
丁蕭傑以為大姐不會和秦亞尊面談,至少不會談完後還坐上秦亞尊的車。況且如果真的像項楷然說的,秦亞尊傷得那麼重,那這一切事情不知道又要複雜多少。
「既然秦亞尊已經公開了彼此的身份,應該是不怕曝光了。」項楷然並沒有覺得奇怪,只是一直很內疚,如果真的因為他的沒有察覺,而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他怕是一輩子也原諒不了自己。
「什麼見鬼的公開身份,他們根本……」丁蕭傑快人快語,話到了嘴邊,又馬上止住了,畢竟大姊隱忍了多年的感情不是為了讓他一吐為快的。
項楷然卻聽懂了丁蕭傑的意思,即使丁蕭傑沒有完全的說出來,但是他也不是那麼不敏感的人,只是他不會追問罷了。
「我剛才看到醫院外面的記者,暫時還沒有人知道我姊的身份,但是如果深究下去又會把新聞炒起來。」丁蕭傑不能出面,否則屬於不打自招了。
「我來處理。」項楷然不可能再讓丁洛妍在這樣的時候,還受到媒體的騷擾。
「那就麻煩項大哥了。」丁蕭傑感激地點點頭,有時候他真的忍不住想問上一句,到底項楷然和丁洛妍這兩個人是哪點緣分不夠,讓眼前這個優秀的男人和他暗戀多年大姊一直沒能走到一起。
丁蕭傑在沒有確定項楷然的心意前,也不可能去透露一些事情,就算大姊一直人在法國,項楷然依然堅持每一天打電話給丁蕭傑,只為了確定丁洛妍在法國的生活是不適應,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事情。
這樣四年下來,丁蕭傑也有些搞不清狀況,如果項楷然心中有他大姊,為什麼又會和崔琳藍訂婚?因為事情這樣發展了,所以丁蕭傑就不可能給大姊太多的鼓勵,讓她繼續為了感情盲目下去。
「她是不是最近沒好好照顧自己?」項楷然發現幾天不見,丁洛妍又消瘦得厲害,說不定是回國後飲食突然不太習慣導致的。
「嗯,她可能有些心事想不明白。」丁蕭傑還是很懂丁洛妍的心情,所以他從不強求她。
「心事?」項楷然把這句話在心裡衡量了幾次。
「項大哥,這麼多年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我想不清楚。」丁蕭傑實在沒忍住,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慢慢走近大姊的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短髮。
小的時候他一直被大姊欺負著長大,怎麼從來沒想過他一向霸道的大姊,會有一天為了愛情變成這麼傻的人,為了一個男人去改變自己,真的值得嗎?
「我一直還當她是小女生。」項楷然苦笑了一下,原來一直不是他的錯覺,這麼多年過來了,跟他傻乎乎表白的丁洛妍,一直都還沒改變過想法。
「拜託!」丁蕭傑翻了個白眼,雖然現在不該完全的鬆口氣,可是聽到項楷然似乎還帶著寵溺妹妹的口氣,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好,是我的疏忽,這件事我會好好的整理一下。」項楷然看著病床上的丁洛妍,這句話說的很認真,只是他不能草率作任何決定。
「好了,這個話題就停在這裡吧,總覺得她醒了一定要跟我算帳的。我不是要拆散你跟你的未婚妻,我只是想讓大家都明白自己要什麼。」丁蕭傑煩躁地抓亂了頭髮,管理一個集團有那麼容易嗎?怎麼每個人都覺得他活得很輕鬆似的。
項楷然走過去拍拍丁蕭傑的肩膀,這小子都能撐起一個集團了,他怎麼還會當丁洛妍是個小女生,看來他真的是錯了,大錯特錯。
耳邊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丁洛妍吃力的將眼睛睜開,丁蕭傑這臭小子趁她昏迷就亂說話,等她有力氣扁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什麼叫做痛了。
「你們……下次說別人的時候,至少要背著別人吧?」聲音有些嘶啞,但是丁洛妍開始開口就盡量活躍氣氛。
「嗯,看你的恢復速度,估計一會兒就可以揮拳頭扁我了。」丁蕭傑嘴上這麼說,看到她醒過來,心裡才徹底的鬆了口氣,他真的不能接受大姊有危險的時候,而他還在處理什麼該死的生意。
「誰讓你雞婆的。」丁洛妍氣死了,她現在這樣還不夠狼狽嗎?
「好,等你好了,隨便你揍。」丁蕭傑起身出去找醫生,準備詢問下之後的靜養要怎麼安排。
當然,他也是故意留兩個人在病房中,看他這個做弟弟的心思多麼縝密啊。
丁蕭傑離開病房後,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尷尬,丁洛妍甚至都不敢去看項楷然,而且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有多糟糕。
「痛不痛?」項楷然並沒有走遠,而是直接坐在了床邊看著她。
丁洛妍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發現自己有點頭暈,就是這樣的感覺突然讓她心裡有些恐慌,甚至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秦亞尊呢?」她突然意識到原因是什麼。
「他……情況不太好,危險期暫時過了,大部份時間都還是陷入昏迷,還需要長時間的觀察。」項楷然實在不願意這個時候就把事情告訴她。
「怎麼辦,都是因為我,怎麼辦呢?」丁洛妍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她覺得胸悶的很,如果秦亞尊的事業跟人生就這麼毀了,她要拿什麼去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