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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喔?這是因為什麼?」他又問。

  「我……我……不知道……」她低下頭,迴避著他的視線,緋紅的俏頰熱得快冒煙了。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原因,就算她再怎麼遲鈍,也能察覺出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的靠近。

  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他,而且以難以自拔的程度陷溺進去了,她眷戀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溫柔、他的寵愛、他的保護,一切一切……

  但是他對她呢?

  他之所以待她這麼好,只是基於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交情,還是也和她一樣,有著同樣的心情呢?

  當他們的目光交會時,他那雙專注灼熱的黑眸,讓她的心裡不禁產生期待,但又擔心只是自作多情。

  畢竟,她才情竇初開,過去從來沒有讓她足以做出正確判斷的經驗,也只能任由自己陷在患得患失的期待中。

  見她的雙頰愈來愈熱燙,那嬌羞迷人的神情,差點讓魏呈睿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去,親吻他渴望已久的紅唇。

  他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心情雖然有所察覺,卻似乎在她的心裡還有那麼些許的不確定,於是他便決定再稍微耐著性子,多等一會兒。

  他希望她能夠在全心全意的情況下將自己交付給他,而不是帶著迷惘的心情,即使只是一丁點兒的迷惘也不行。

  為此,他願意再多等待一些時候,儘管那是在折磨他自己。但他相信,他很快就會得到甜美的回饋。

  「不急,原因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告訴我。」魏呈睿微笑地說道,伸出手,溫柔地為她將一綹髮絲輕輕拂到耳後。

  ****

  傍晚時分,橙燦的夕陽相當美麗。

  棠秋羽回到藥圃,一雙美眸雖然望著天邊的彩霞,但腦中卻浮現一抹高大偉岸的身影。

  她的手不自覺地貼上了自己的臉頰,即使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刻鐘,她彷彿還能感受另一隻大掌在她頰上留下的餘溫。

  想起了他的撫觸、他的目光,雙頰就不受控制地熱燙起來。

  剛才為呈睿哥上完藥之後,她找來雙喜收拾水盆和布巾,並到灶房去收拾善後,而魏呈睿則到書房去處理一些事情。

  為了不妨礙差不多該準備烹煮晚膳的杜嬸,她也沒再進入灶房,而是來到了她的藥圃。

  就在她仰望著美麗的落日,腦中不斷地回想剛才在寢房中令人心跳加快的情景時,雙喜帶著一壺剛沏好的熱茶走了過來。

  一看見小姐臉紅羞澀的模樣,雙喜忍不住輕輕一笑。

  「小姐在想姑爺呀?」

  「嘎?」棠秋羽回過神,俏臉一熱。「別、別胡說。」

  「雙喜才沒胡說呢!小姐和姑爺的感情這麼好,雙喜真替小姐開心。」

  她和呈睿哥的感情好?這一點雖然毋庸置疑,也讓她的心底感到甜甜的,但眉宇之間卻仍染著一絲煩惱。

  「可是,呈睿哥對誰都好,所以城裡的姑娘才都那麼的愛慕他……」她忍不住輕輕一歎。

  倘若呈睿哥可以只關心她、只在乎她一個人就好了——當這個想法浮現腦海時,讓棠秋羽嚇了一跳。

  她會有這樣的想法,莫非是希望能夠獨佔呈睿哥?!

  儘管她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他,但會產生獨佔的念頭,讓她驚覺自己陷入的程度遠比她自己以為的還要深。

  「才沒那回事呢!姑爺只是寬厚地處處給人留餘地,跟喜愛拈花惹草的風流公子才不一樣呢!不過話說回來,姑爺就是不想讓人太難堪,才會讓那些自作多情的姑娘們沒辦法死心,剛才就有為姑娘來找姑爺呢!」雙喜的語氣有些氣憤,當然,這樣不悅的情緒是針對那個不速之客。

  剛才她在捧著熱茶來到藥圃的途中,正好瞧見一名奴僕領著那個姑娘,正要去見姑爺呢!

  「什麼?」棠秋羽怔住。「那是誰?」

  「小姐先前應該也見過那位姑娘,前陣子上呂大夫的醫廬時,姑爺不是陪著咱們去嗎?後來姑爺在門口被一位紅衣姑娘攔了下來,就是她。」

  醫廬外?

  棠秋羽立刻想起了那個紅色的身影,自然也同時想起了那張衝著呈睿哥嬌笑的臉孔。

  那個姑娘來找呈睿哥?為什麼?

  棠秋羽咬著唇兒,心緒頓時大亂。

  在當時,見到那姑娘對著呈睿哥微笑,她的心裡就有些不舒坦了,而此刻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對呈睿哥的感情後,那股情緒就更加強烈。

  她忍不住想,那姑娘和呈睿哥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對呈睿哥綻露那樣嬌羞喜悅的笑容?

  在呈睿哥的心裡,又是怎麼看待那個紅衣姑娘的?對他而言,那個姑娘是貼別的嗎?

  一想到這會兒那女子說不定又正對著呈睿哥綻露嬌羞喜悅的笑顏,棠秋羽的心就狠狠揪緊,完全沒辦法保持冷靜。

  「呈睿哥和那位姑娘在哪兒?」

  「剛才聽說,好像是要去大廳——」

  雙喜的話還沒說完,棠秋羽就匆匆走出藥圃,往大廳的方向前去。

  雙喜愣了愣,也趕緊跟了過去。

  第6章(1)

  棠秋羽在激動的情緒驅使下,一路來到大廳外。從敞開的門扉,她瞧見了裡頭的身影。

  那位姑娘依舊穿著一襲紅衣,一名丫鬟正站在她的身旁,而魏呈睿則背對著門口,佇立在大廳中。

  棠秋羽下意識地躲在門外,不想讓裡頭的人察覺她的存在。

  「小姐?」雙喜疑惑地問,不明白既然都已經來了,為什麼不進去?

  棠秋羽彷彿沒聽見雙喜的話,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擺在大廳裡……

  魏呈睿皺著眉頭,試圖控制情緒。

  在大多數時候,他是個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人,然而此刻他的俊臉卻流露出一絲明顯的不耐,甚至連坐下來好好談話的心情也沒有。

  剛才奴僕前來稟告,說李蓮兒帶著前者子在他家玉石鋪裡買的一隻鐲子前來,宣稱那玉鐲的質地有瑕疵,要求與他談一談。

  倘若不是事關鋪子商譽,事態重大,他也不會讓奴僕請她進來,想不到見了面她卻說忘了帶玉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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