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澄雁、澄鶯只得離開。
待她們離開後,花雨才將滿心的悲痛表現出來,她哭倒在床上,小臉埋在錦被裡,傷心得不能自己。
她和夫君成親的時日雖然不長,但是彼此相處愉快,感情也一日深過一日,夫君每晚都和自己同床而眠,親密得讓她以為夫君身旁只有自已,卻忘了夫君其實還有別的侍妾。
南宮人有了身孕這事完全打碎了她的美夢,讓她見識到事實的殘酷,夫君不但寵愛過別的女人,還令她有身孕了,那這段時間夫君會專寵她,是不是因為蘭宮人有身孕不能勞累,所以才由她來伺候呢?那當蘭宮人生下孩子後,她是不是就要被棄在一旁,而夫君又會重回到蘭宮人的身邊?那時她不但會失去了夫君的疼愛,也會喪失帝后的身份,夫君真會如此狠心絕情的對待她嗎?
她對自己沒有一絲信心,對這份感情更是不敢抱任何的希望,她完全茫然了,而更痛心的是她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夫君,那份愛意遠超過夫妻情感,是女人對男人一心一意的愛,更是可以為心愛的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愛,因為她愛他,所以她可以忍氣吞聲讓出帝后的身份。她也不想當個偉大的人,有著聖潔寬大的心胸,那只表示自己必須承受痛苦,將自己的最愛送給別人,可是她卻做不來自私,更不願自己為心愛的人帶來困擾,所以最後退讓的人一定是自己。
昨兒個夫君才笑著對她表示,是傻瓜才會將他的話當真,原來夫君所指的傻瓜就是自已,她真的很傻,付出一切感情後才瞭解他所愛的原來另有其人,她不過是個替身罷了,或許連替身都比不上,只是他拿來填空的玩物。
殘酷的事實如利刃刺在花雨心上,她的心在滴血。為什麼她要愛上司寇陽?花雨斥責自己笨,卻無法挽回已經深種的感情,她為自己感到悲哀難過。
流不止的淚就如同她心中泉湧不斷的痛,在沉寂中奔騰狂湧。
她以為自己得到了幸福,沒想到那只是一場虛幻,她仍是捉不到幸福,有的只是明白實情的難堪,還有被摒棄的無助和痛苦!
誰能來救她?有誰可以救救她呢?
???
司寇陽一踏入月鳳官,就發覺宮裡的氣氛有異,所見到的宮女、奴婢都面帶憂戚之色。
出了什麼事嗎?他加快步伐走向寢宮,在寢宮外見到了澄雁、澄鶯。
「見過帝君。」澄雁、澄鶯跪地請安。
「帝后呢?」司寇陽詢問她們。
「帝后在寢宮裡!」澄雁回答。
司寇陽聞言便要進入寢宮,卻被喚住了。
「帝君,奴婢有事稟報!」澄鶯出聲。
「什麼事?」司寇陽轉頭看著跪地的宮女。
「奴婢大膽懇求帝君善待帝后,帝后也是公主出身,為了和親而嫁入東寇國,成為帝后,如今卻可能因為蘭宮人有了身孕而要將帝后之位讓出,這對帝后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求帝君公平處理這件事,不要讓帝后受委屈了!」澄鶯鼓足了勇氣為主子說話。
「這事你是從哪聽來的?」司寇陽揚眉冷問。
澄雁忿忿不平地接下話,「蘭宮人下午來月鳳宮親口對帝后表示的,蘭宮人姿態傲慢,根本沒將帝后放在眼裡,難道懷了龍子後就能這樣目無法紀、肆無忌憚了嗎?」
「澄雁!」澄鶯趕忙拉拉澄雁的手,擔心她說得太直接會惹怒了司寇陽。
司寇陽臉色沉下,立刻轉身大步走入寢宮,留下心裡七上八下的澄雁、澄鶯。不知道她們向帝君表明這些事是幫了帝后?還是會害了帝后呢?
偌大的寢宮裡少了笑話,也少了清脆、嬌柔的問候聲,更沒見到花雨絕美的嬌顏,有的只是滿室的暈黃燭光。
司寇陽走入內室,床鋪因紗帳放下掩住,讓他看不到床上的情形,但他一路走來都沒見到花雨,猜想她人一定是在床上。
司寇陽走上前伸手掀開了紗帳,就見到花雨側趴在床上,蜷縮著身子睡著了,清麗的臉上淚痕斑斑,美好的秀眉也緊蹙在一起,神情看起來既傷心又難過。
她如此可憐模樣讓司寇陽心中滿是憐惜,人在床邊坐下,伸手輕撫著她淚濕的粉頰。
他的動作吵到了花雨,半夢半醒的她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司寇陽。「夫君!」她輕喃著睜開眼醒來,真的看到了丈夫的身影,委屈、傷心急湧而上,教她眼眶紅了。「夫君!」她啞聲輕喃,淚水模糊了視線。
司寇陽為她無助、無措的模樣而揪心,立刻伸手將她抱起摟入懷中。
貼著厚實的胸膛,聞著熟悉的氣息,這讓花雨緊緊地偎著他,憐聲哀求,「夫君,你別不要雨兒,雨兒可以不當帝后,但不能沒有你,夫君!」
司寇陽為這話眉頭緊蹙在一起,明白的向她嚴肅表示,「你是朕的帝后,現在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朕對你的態度也一樣,如今是如此,往後也絕不會改變的!」
花雨聽到他的話,哭聲停下,她抬頭望著司寇陽。「真的?」
司寇陽挑起一道眉,神情不善,「從沒人敢懷疑朕的話!」對個女人解釋已經是開他的先例了。
花雨立刻就像吃了定心丸般,本來她有千萬的愁緒,卻在丈夫短短的話語裡馬上煙消雲散,情緒轉為開朗,她偎著丈夫道謝,「夫君,謝謝你,雨兒應該相信你,不該自尋煩惱的!」
「你明白就好,帝后是後宮之主,就要將後宮給管理好,別還要朕擔心,也不准再發生同樣的事,若帝后連個小小的宮人都管不好,你這帝后就該重重的懲罰了!」司寇陽陽輕撫著花雨的背脊,是勸慰也是責備,他更瞭解是因為花雨的善良,才會被香蘭所欺。
「對不起,夫君,雨兒下次不敢了,絕對不敢了!」花雨靠著丈夫,嬌柔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