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這是您的真心話嗎?您說的都是真的?」香蘭做出了驚愕的神情,訝然出聲,也不落痕跡的將匕首收回袖裡。
花雨照著香蘭的意思點頭回應,「這是本宮的真心話,本宮說的全是真的!」
目的達成了,香蘭眸子裡多了份狡獪笑意,特意恭敬的向花雨欠身為禮,「謝謝帝后的坦誠相告,蘭兒完全清楚了,蘭兒告退!」經過花雨身旁時,她特意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嗓音輕語,「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她的語氣甚是得意。
花雨還沒意會到香蘭話裡的意思,就先感覺到身後有不尋常的氣息,她心一動,猛然轉回身,正好看到香蘭在向司寇陽問候。
「蘭兒能再見帝君一面,已經是心滿意足了,蘭兒以後都不能在您身邊伺候,請帝君珍重,蘭兒叩別帝君!」香蘭跪地行禮,然後忍著滿腔的淚水離開,那是悲傷、難過的眼淚,也是計謀成功的喜悅淚珠。
她失去了帝君的愛,當然也要讓帝后和她一樣!
寒意自花雨的腳底竄升,讓她打了個冷顫,她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冷,抑或是司寇陽眼裡駭人的寒氣所致,她的心卻焦慮得像是火在燒般,她急忙解釋,「夫……夫君,事情不……不像你所聽到的……夫君,別走,你聽雨兒解釋,你不要走,別走……」
司寇陽甩袖而去,花雨慌張得急忙追上,小手捉住了他的袖子,急急地說明——
「夫君,你聽雨兒解釋,那些話不是雨兒的意思,雨兒是被迫要如此說的,全不是雨兒的真心話,是謊言啊,你要相信雨兒!」他的腳步沒停下,於是她邊跑邊解釋。
司寇陽只是冷冷地甩開了花雨的手,離去的步伐不停。
花雨仍是再急忙追上去。「夫君,你誤會了,事實真的不是像你剛才聽到的那樣,雨兒不恨你,更不討厭你,雨兒……雨兒是愛你的,雨兒真是全心全意在愛著夫君啊!會說出那番話是因為蘭宮人手拿匕首威脅要自裁,雨兒才不得已順她的意說的,雨兒愛夫君啊!夫君,你要相信雨兒,相信……哎呀!」
司寇陽突然停下回身,讓追在他身後的花雨一時收不住腳步撞人他的懷裡。
花雨也顧不得額頭撞疼了,忙捉著他的手叫道:「夫君,你相信雨兒,你不會誤解雨兒,也不會相信那些不實的話,夫君,你不會相信吧!」
司寇陽神情似冰霜般寒冷,只回花雨一句話,「朕相信的是自己的耳朵!」他推開了花雨,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花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被寒意凍結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她真的被蘭宮人設計了嗎?她和夫君之間又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花雨完全茫然了。
???
聽到開門聲,花雨就跳起驚叫道:「夫君!」她急忙衝上前。
「帝后,是奴婢們!」澄雁應著,她和澄鶯手端著托盤進入寢宮。
花雨滿臉的失望,無力、低啞的應著,「什麼事?」
「奴婢見帝后晚膳都沒吃,特別做了甜品,您吃一些吧!」澄鶯柔聲說起,將甜品放在桌上。
花雨搖搖頭。「本宮不餓!」
澄雁勸著,「帝后,您不吃東西怎行,等帝君也是需要體力的,您就多少吃一點!」
「帝君要來早就來了,到現在都沒來,他是不會來了!」花雨無神的低語。
「呃……說不定帝君是國事在忙,耽擱了時間,所以沒來,帝后,您就多少吃一些然後上床休息,明天帝君就一定會來看您了!」澄雁安撫著主子。
「可能嗎?」花雨嘴角揚起苦笑,眼裡都是哀愁。夫君冷寒絕情的神態已經明白告訴她,他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澄鶯忍不住罵人,「都是蘭宮人害的,那個蛇蠍惡毒的女人,竟然利用帝后的善良來陷害帝后,活該要被逐出王宮,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花雨的神情更加的落寞,無言以對。
「澄鶯,你沒見帝后在難過嗎?不要說了!」澄雁急忙斥責。
澄鶯馬上閉起嘴,不敢再說。
「你們將甜品端走吧,本宮要休息了。」花雨吩咐。她明知道自己一定睡不著,可是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麼呢?
澄雁、澄鶯為花雨更衣,伺候她就寢,然後將甜品原封不動的端走。
花雨擁著暖和的錦被,身子卻只感到寒冷。夫君對她的不信任讓她心痛,他的不聽解釋更教她難過,就算要定她的罪,也要聽聽她的說辭啊,為何連個機會都不給她呢?難道他就這樣放棄她了嗎?
對於夫君的事,她當然想明白,可是夫君不願意提起,她怎能勉強,原想待她與夫君的感情更加穩固、深濃後,夫君會慢慢、一點一滴的將他自己的事告訴她,她以為自己有耐心可以等下去,但是蘭宮人的話卻教她有無地自容的難堪,原來她是個全然不瞭解丈夫的妻子,無知得令自己難為情,只是夫君又對她瞭解多少呢?
若夫君明白她的個性、瞭解她的感情,就不會聽信自己言不由衷的話語,讓蘭宮人成功的破壞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夫妻之情,但是他們的情感果真如此脆弱得禁不起任何考驗嗎?
不過,現在她再想這些事都沒用,若夫君不肯見她,這個誤會沒辦法解開,她還能與夫君做得了夫妻嗎?或只是貌合神離呢?
不要!她絕不願意見到如此淒然的事發生,她愛夫君,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的愛著夫君,她一定要讓夫君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不論夫君接不接受,但這是事實,她就不能讓虛假掩蓋了實情。
花雨堅定的下了決心,只是要如何做,卻是她最大的煩惱。
???
幾乎一夜無眠的花雨,隔天卻起得極早,喚來宮女伺候梳洗後,她便親自至御膳房做了燕窩粥和幾道清淡、爽口的菜。她雖然是位公主,但是娘親也要她學習廚藝,娘親認為洗手做羹湯是女子該會的事,所以做膳是難不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