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的野狼沒什麼精神?」
「同意。」
「根本就是萎靡吧?野狼已經快變家貓啦!」
「你們這些猴崽子,通訊耳機是讓你們拿來閒嗑牙的嗎?」
耳機裡忽然爆出劉虎川中氣十足的斥責聲,搞得保鏢軍團的成員不是瞇眼縮脖忍受突然爆耳的噪音,就是乾脆直接拔下耳機揉捏作疼的耳朵。
「虎川哥,我們只是在測試通訊有沒有中斷嘛!」小邰壓低嗓音嘀咕抱怨,「現在確定耳機沒壞,不過我們的耳朵可能暫時沒辦法用了。」
「哼,沒有任務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有這麼好的聊天興致?」
劉虎川稍稍降低音量,「還有,究竟是哪個白癡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狼是犬科,不是貓科,野狼頂多只會變野狗,絕不會是家貓!」
通訊耳機裡不約而同響起保鏢軍團的嗤笑聲。
「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們全開除了!還是我們燕笙最認真,從沒聽她開口跟你們扯這些沒營養的東西。」
劉龍河頓時發出不服氣的低喊,「虎川哥,我看燕笙沒說話,應該是她守東門守到睡著了吧!」
沒好氣的喬燕笙伸指按下耳機通話鍵,「龍河,任務結束後在練習室碰面,我們用拳腳功夫溝通一下。」
耳機裡頓時爆出此起彼落的叫囂歡呼聲,劉虎川隱隱含笑的嗓音在一片嘈雜中響起,「大夥兒的神經都給我繃緊一點,別因為在總部大樓就鬆懈戒備。龍河,你才應該給我小心一點,別守南門守到睡著了!」
「冤枉啊,大哥,我一雙眼睛可是緊盯著野狼不敢移開。就因為這樣,我才知道野狼剛才竟然婉拒一個女人的主動示好。可惜你們沒有親眼看到,那個穿著低胸禮服的女人幾乎把胸前的兩顆奶,直接放在野狼的手掌上,剛好一手抓一顆,那畫面多香艷刺激啊!」
懊惱的吁嗟聲一時間佔據通訊耳機的所有發音頻道,不滿的眾人紛紛抱怨劉虎川居然暗藏私心,把這種極度養眼的肥缺留給自己的親弟弟,讓劉虎川真是好氣又好笑。
「你們這些善妒的傢伙,我剛才不是說了野狼拒絕了嗎?」劉龍河的聲音裡難掩洋洋得意,「所以我才問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的野狼好像沒什麼精神?這麼棒的機會他都不要,實在愧對野狼的名聲啊!」
不是愧對野狼的名聲,而是他根本就對女人沒興趣好嗎!
喬燕笙默默聆聽著同伴們的閒聊,視線仍隔著距離緊緊鎖在那抹高大的身形上。
幾天前,席定南開口求她幫忙,幫他重新愛上女人。
從來不曾向誰求助的野狼居然求她?讓喬燕笙好生不捨之餘,當下只想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只是她應該怎麼做?如果說一個豐滿美艷的奶妹都無法引起野狼的興趣,那麼憑她的條件……喬燕笙低頭俯看自己小巧的胸部,失望地撇了撇小嘴。
「你們這些傻子果然太嫩了。」劉虎川透過通訊耳機淡淡開口,「對於野狼這種身經百戰的男人來說,EFG的英文符號其實代表不了多大的意義,重要的是有沒有勾起他的興趣。」
上司的話語一字一句敲進喬燕笙的腦袋裡,讓她忽然凝神專注。
勾起……野狼的興趣?
「男人確實是獸性的動物,不過並不表示男人不懂什麼是愛。你們這些小子嘴裡雖然喊著G奶好,但其實你們心知肚明,放在心裡的那個女人未必是這個樣子。」劉虎川停頓了幾秒,再度按下通話鍵,「再說,野狼的等級跟你們這些傻小子完全不一樣,燕笙你說對不對?」
啊……她不知道!
突然被點名的喬燕笙思緒有些亂,彷彿有個模糊的念頭在腦裡成型,讓她隱約對於如何幫助席定南重新愛上女人有了些許想法,只是她還來不及抓住,那個線頭又迅速隱沒在飄渺迷霧下。
「燕笙,你沒聽到我在問你話嗎?」
「虎川哥,那個丫頭真的守東門守到睡著了啦!」劉龍河調侃道。
喬燕笙沒好氣地反擊。「劉龍河,下班後練習室碰面,我們不見不散。」
在眾人的哈哈大笑間,小邰冷靜嚴肅的聲音突然響起,格外引人注意,「野狼獨自離開展示廳,重複,野狼離開了。」
「龍河,跟上去……」
「我去!」
喬燕笙打斷正在編派工作的劉虎川,就見她飛快越過人群尾隨席定南身後。
通訊耳機立刻響起劉龍河不滿的低叫,「今天明明是我擔任野狼的貼身護衛,燕笙怎麼可以搶我的工作?」
「小丫頭貼心嘛!你是不是男人啊,這樣也值得你囉唆?」
劉虎川隔著距離望了望他們兩人相繼消失的身影,悄悄藏起嘴邊的笑意,「好了,大家警醒點,這裡還有滿屋子的貴賓要照看。對了,龍河,你剛才提到的G奶美女在哪裡?」
一手抓一顆,是不是真的呀?
第7章(2)
他要去哪裡?
默默跟在席定南身後的喬燕笙發現他既不是去廁所,也沒有返回總裁辦公室工作的意思,只是踩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在寂靜的長廊上漫步。
夏日的傍晚時分,天空依舊明亮,尚未西沉的太陽在淡藍色的天際潑灑出一縷縷橘黃色的淺橙綵帶,柔和馨暖的光芒穿透玻璃窗照耀在席定南高大的身形,在地毯上拖曳出長長的細瘦人影。
不曉得為什麼,此時此刻的席定南竟讓她有種疲憊孤寂的滄桑感。
一陣強烈的心疼就像撒旦的手,無預警地緊緊攫痛喬燕笙的心。
突然,前方不遠處的席定南停下腳步,微側著身軀昂起剛毅下顎,視線精準落在她身上。
迎上那雙邃眸的瞬間,喬燕笙微微一怔。
他早就知道她尾隨在身後?或許是錯覺,但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席定南比她想像的還要深藏不露……
「過來。」
她應該拒絕的,畢竟自己仍在執行保鏢勤務,理應跟隨在他身後注意週遭變化,而不是像個朋友似的站在野狼身旁與他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