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夫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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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好了,來,牽著我。」盛了滿滿的一碗紅豆湯圓,丁憐兒伸出手牽住桂桂,正想往回頭走時,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猛然從她身旁襲來。

  丁憐兒小手上的碗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而拿不穩,直挺挺地往外潑去。

  丁憐兒臉色一白,只因那熱騰騰的湯水潑去的方向,正是桂桂站住的方向,她腦袋一空,只能順從本能地撲上前,將桂桂小小的身子擁緊在胸前,而自己則毫無防備地以背承接下那些湯水。

  所幸,她身上穿的衣服夠厚重,那些熱湯並沒有對她造成巨大的傷害,懷裡的桂桂突然受驚地哭了起來,她一慌,以為即使自己已經手腳夠快了,但桂桂還是被熱湯濺到了。

  她抱起桂桂,想以最快的速度往有冷水的地方跑去,燙傷後必須馬上用冷水沖洗,這樣才不會起水泡,才不會痛得更久更久……

  小時候疼痛的記憶如潮水一樣地將她淹沒,她不想讓可愛的桂桂承受那樣的痛。

  可是她才跑了沒兩步,她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還有人想要搶走她手上的桂桂,她下意識地抱緊桂桂,「不可以,要先去沖冷水,這樣才不會疼……」她低叫著,感受手中的桂桂哭得更可憐,「不疼不疼,姐姐帶你去沖冷水。」

  「放手。」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不要!」她下意識的反駁,粉嫩嫩的娃娃怎能承受這樣的痛楚?「桂桂在哭,她在疼!」

  北陵飛鷹眼角一緊,心頭一縮,想起了那天她斥責著桂桂盛熱粥時的情景,當下他馬上便會意,為什麼她會以一副曾經受過那種痛楚的語氣在斥責桂桂,因為她也曾經被熱湯燙傷過,那種痛楚甚至到現在還牢牢地記在她的腦海裡,不曾消散過。

  他伸出大掌,握住她抱得死緊的小手,以最安撫的語氣道:「桂桂她沒有被熱湯濺到,只是嚇到了而已。」

  掌心溫暖的感覺,以及他的低沉的嗓音,教丁憐兒回過神來,她低下頭,看著哭得好可憐的桂桂,「桂桂,你有沒有被熱湯濺到?有沒有很疼?」

  豆大的淚水一顆顆的從眼眶裡掉下,可是桂桂用力地搖頭。

  看到小娃兒沒有受傷,丁憐兒的雙膝忽地一陣的乏力,如果不是北陵飛鷹摟著她,她可能會直接往地上跪去。

  「幸好……」她抱緊桂桂,將臉貼在桂桂淚濕的小臉旁,「幸好你沒有受傷。」

  「堡主,您讓我們帶小姐去換件衣服,再替她上點藥,小姐剛剛被熱湯濺到了!」桂桂的娘著急地說,眼見丁憐兒以背擋下所有的熱湯而救她家的小女兒,桂桂的娘感動不已。

  不單是桂桂的娘,飯廳裡所有的人都目睹了這一幕。

  丁憐兒的舉動,教他們大為感動,更欽佩不已,如果不是擁有一顆善良的心,丁憐兒怎麼會捨得以身救人?

  「只不過是一點熱湯,死不了人的,你們在慌個什麼?」北陵飛鷹還沒有同冷冷的嗓音便在寂靜的飯廳裡響起。

  是阿伊娜,是她故意去撞手上拿著熱甜湯的丁憐兒。

  看到她,眾人眼中有著濃濃的不滿以及憤怒。

  北陵飛鷹冷冷地覦了她一眼,而後將桂桂還給桂桂的娘,一把橫抱起還抖個不停的丁憐兒,往寢室方向走去。

  眾人不敢阻撓,自動自覺地退開兩邊,給予一條路讓他經過。

  阿伊娜忿忿不平地瞪著北陵飛鷹抱著丁憐兒離去的背影,她剛才確實是故意去撞丁憐兒的。

  只因即使她坐在北陵飛鷹的身邊,故意地搶去丁憐兒的坐位,但北陵飛鷹的目光卻從不曾投放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坐離他們遠遠的,彷彿對他一點都不以為然的丁憐兒身上。

  說艷,她比丁憐兒長得艷,鳳眼一勾便足以叫男人神魂顛倒;說芙,她與丁憐兒不分伯仲,只是丁憐兒長得嬌小,看起來贏弱嬌美。

  但她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丁憐兒的?丁憐兒憑什麼讓他看得那麼專注,好像天底下再也沒有其他女人,可以像丁憐兒那樣可以贏得他所有的關注?

  她心生不滿,所以才會做出故意撞人的事來,只是她萬萬也想不到,這樣居然會換來北陵飛鷹的冷覦,以及眼睜睜地看著北陵飛鷹抱著丁憐兒離開的情景。

  她恨,她怒,但她更加地厭惡這樣的自己。

  然而,看著飯廳內的人們不屑、憤怒的冷眼,她咬緊下唇,驕傲地抬起下頷,一副她沒有做錯的姿態離開飯廳。

  北陵飛鷹該是她的!

  自他與他的親娘在她十歲那年,走進她家大門後,他便該是她的,其他女人根本沒有資格跟她搶,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她都會讓北陵飛鷹屬於她的。

  阿伊娜的鳳眼,閃過一抹教人不寒而慄的殘忍。

  第7章(1)

  大步地走進寢室,並將兩扇的門緊闔起來,北陵飛鷹將丁憐兒輕放到床上,便開始一件件地剝下她身上的衣服。

  丁憐兒倒抽口氣,腦中的回憶一下子都不翼而飛,連忙抓住那雙不停地剝光她的大掌,瞪圓了眼兒。

  「住手,你在做什麼?」她不敢置信地問。

  「你被熱湯濺到,需要上藥了。」他簡短地回答,大手撥開她的手,繼續著剛才的動泎。

  他的話,提醒著她背後微微的刺痛,但她再次抓住他的大掌,阻止他。

  「我是燙傷,但不需要你來替我上藥,你叫張大娘來也好,叫其他女眷來也好,就是不需要你來替我上藥。」

  「別使性子。」他的嗓音,加入了一絲的怒氣。

  「我沒有在使性子,你我非親非故,由你來替我上藥,於禮不合。」她別過臉說著:「所以還是請你……啊!」

  她瞪大眼,無法相信他居然直接用撕的,撕開她身上的衣服,並一把將她轉過身。

  大掌撩開覆在背上的黑髮,白雪如玉的背上如今布著一片片的紅,那是燙傷後的紅,他眼角一縮,大掌輕撫過那片片的紅雪,啞聲地低問:「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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