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夫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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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你……你……」她瞪大眼,難以相信他真的這樣對她了。

  「客棧的人會送你回去。」

  沒理會她的惱怒,他擱下碗,便取過自己的披風,綁上繫繩。

  「等……等等,你不送我回去?」見他一副就要扔下自己離開的模樣,她焦急地問。

  「客棧的人會送。」他淡淡地再重複。

  「但……但我不相信他們啊!」

  急慌了,她伸手,捉住他的手臂,喊出心中所怕的,一次的遇劫,教她整個人都怕了,尤其是面對陌生人,只有眼前的男人,她不會感覺害怕,也覺得他不會擄走她。

  「我已經耽誤了好些日子。」看向那緊緊抓住自己的十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了白,她抓得很緊,好像不能失去他一樣。

  「可是,可是……」

  「你只有兩個選擇。」看得到她眼底的恐懼,北陵飛鷹緩緩地道。

  「什麼選擇?」

  「一,你非要現在就回去的話,就由客棧的人送你。」

  「我不要由他們送!」想也不想,她就已經否決了這個選擇。

  他臉色不改,「二,就是你隨我回飛鷹堡,在我安頓好一切事以後,再送你回去。」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才能回美人閣?」

  「起碼,過了這個冬。」

  「你是說,我至少得等上三個月,才能回美人閣?」她瞠目結舌,「不,這裡離美人閣應該不遠,你送我回去也只不過是短短的時間,不會再耽誤你太久……」

  「你的選擇只有兩個,一會後就告訴我。」

  沒有給她再多的時間,他乾脆地起身,打斷了她,並離開了廂房。

  丁憐兒氣極了,急得連淚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什麼時候,她遇上過這等不講情理、不聽人話的混帳男人了?

  「都已經跟你講了是急事,祈兒姐姐跟夏荷、冬梅被人擄走了,現在還生死未卜,你居然連送也不肯送我回美人閣!你就吃定我非你不可是不是?北陵飛鷹你這個混蛋,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小嘴吐出一句又一句埋怨的話,她難以控制自己心底的擔憂,更難以控制眼眶不住掉出的淚。

  她哭著、喊著,卻沒有發現自己口中「混蛋」正皺著眉心,將她一句又一句的泣鬧全聽進耳中。

  「連力。」那一聲聲的哭聲,實在教他煩厭不已,逼不得已,他沉聲喚著留在自己身邊的得力助手。

  高大的光頭男人如鬼魅般地出現,恭敬地來到他的身邊。

  「你就去美人閣一趟,將她口中的事全覆述一遍。」

  她喊得那麼大聲,只怕鄰近幾間廂房的人都聽見了。

  「那小姐她……」連力以為,他還得帶裡頭那個哭得像小孩子一樣的女人,一同回美人閣。

  眉心,皺得更緊,北陵飛鷹憶起剛剛那雙緊抓著自己手臂不放的小手。

  「她跟著回飛鷹堡。」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這個該死又麻煩的決定,但,她那句「非你不可」,卻一再地干擾著他。

  「是。」

  忠心的連力問也沒問原因,只是快速地前往美人閣,將事完完整整的複述一遍給美人閣的月嬤嬤聽。

  而北陵飛鷹,則繼續地佇在房門外,聽著她的哭泣聲,直到她筋疲力盡而再次昏睡過去,才緩緩地步進廂房,目光複雜地盯著床上的人兒。

  第3章(2)

  連著幾天,不管丁憐兒好說歹說,請求威脅,北陵飛鷹的臉上除了皺眉的表情以外,就是一面的酷然,波平不動。

  他不送,就是不送。

  這男人有多「一諾千金」,她大概也見識到了。

  她還在擔憂夏祈兒等人的安危,但至少,她聽說了,這男人已經遣人到美人閣,將她的狀況以及夏祈兒等人被擄的消息帶到。

  可是,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卻等不到美人閣的人來接她。

  她有懷疑過北陵飛鷹騙她有派人去通知月嬤嬤,所以至今她還等不到嬤嬤派人來接她,可是,難以言喻的一種直覺,認定了這男人說一不二的性子,他說遣了,就一定已經遣了,所以月嬤嬤還沒有派人來接她,一定有她的打算。

  話雖然這樣說,但她卻不知道自己還得對著這張冷臉多久,整天對著他毫無分別的臉,她都覺得自己快變成像他這樣的面無表情了。

  今天,身體好轉了差不多,她趁著北陵飛鷹不在廂房,不聽話地溜下了床,小躡步地走至廂房的窗戶。

  廂房位處於二樓,只要她稍稍推開窗戶,就可以從她這位置眺望外頭的景色。

  窗外的大街,人來人往,不少的人在叫賣,更有不少的人在購買,一來一往的好不熱鬧。

  看著那繁榮的景色,她開始在想,是不是該放下心,自己央求客棧的人送她回去?

  這幾天,她的藥全是客棧小二送上來的,如果客棧的人想害她,大可在她的藥中加上毒藥,而她早也死了無數次,現在自己還好端端的,是否也代表,其實客棧的人能信任得過,她可以讓客棧的人送她回美人閣?

  她躊躇著,沒有發現北陵飛鷹已經在她的背後,看著她許久了。

  「你不該下床。」直到看到她畏冷地縮了縮肩膀,他才低沉地開口,提醒著這個總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她又驚又慌地轉過身,瞪住總是神出鬼沒的他,一顆心被他嚇得怦怦直跳。

  「你什麼時候才肯送我回去美人閣?」這句話,打從她清醒能開口說話起,已經問了不下百次了,但她還是要問,天真地冀望這男人有一天會被她煩怕了,又或者會突然開竅地送她回去。

  他不回答,只是運勁將手上稍稍變涼的藥重新加熱。

  看到他手上那黑壓壓的湯藥,蒼白的小臉更加地白,這些日子裡,他不時就讓她喝下這苦死人的藥,如果她不肯喝,他就用灌的。

  這男人不懂憐香惜玉,更不懂什麼叫做哄!思及此,原本蒼白的小臉染上憤怒的紅,添上了一抹健康的色彩。

  「喝下。」看著那抹的紅暈,他輕道,將碗湊近她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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