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笑了笑,孫逸玲離開百貨公司,準備上殷家拜訪阿姨。
廖靜兒說的話,至少有一點她聽進去了。不能教殷牧城對姜採樵玩出真感情,萬一他們兩人愛到難分難捨,她還有戲唱嗎?
孫逸玲打賭邱映雪不曉得殷牧城的女朋友是何方神聖,否則不會答應任由他玩一年。
呵呵,殷牧城既然待她無禮又無情,她還跟他客氣什麼?
她心裡不好過,殷牧城和姜採樵也休想好過。
第5章(2)
造型時尚的亮紅色咖啡機,是掇進來住時第一批購入的小家電,顏色是姜採樵選的,咖啡豆是殷牧城鍾愛的口味,每天早晨於咖啡香味中醒來。
吃完早餐後,殷牧城便去上班了,姜採樵會使用吸塵器簡單的打掃家裡,徹底的大掃除則委託家事清潔公司半個月來清理一次。殷牧城說是由他媽媽申海薇照家裡的情況處理,姜採樵不懂這些,完全無異議。
位於巷子裡的社區公窩手日滿寧靜的,不過初夏的炎熱也不可小覷,姜採樵稍微打掃一下便流汗,趕緊沖個澡,打開冷氣涼一下。
正想坐下來看新買的雜誌,寂靜安詳的氛圍被門鈴劃破了。
從對講機的姜幕看到孫逸玲的臉,姜採樵便有氣,根本不想理她。
孫逸玲冷喝,「姜採樵,快開門,牧城的媽媽殷夫人來看你了。」
牧城的母親?
姜採樵忙打開大門,瞧見一位陌生的中年貴婦,渾身上下全是名牌,戴著兩枚寶石戒指,冷冷看了姜採樵一眼,走進屋內,站在小客廳的中央,彷彿不敢相信的環視一眼,臉色愈發冰寒了。
孫逸玲不懷好意地笑,「阿姨,你親眼看到了吧!牧城為了跟這個不入流的女人在一起,不惜拉低自己的水準配合她,這日子一久,他還撐得起殷家的門面嗎?枉費阿姨讓他從小到大過著貴公子的生活。」
邱映雪看著姜採樵的眼神更冷了,「我是牧城的媽媽……」
「哦,殷媽媽……」
「叫我「殷夫人」。」聲音冷冷地。
「峨,我知道了,你是牧城的母親,請坐。」
姜採樵也不懂得要泡茶或煮咖啡,反正別人一上門就給她看超級「結尿面」,她的熱血、熱心腸早涼一半了。
邱映雪也不是來喝茶聊天的,她來證實她一心指望的兒子是否真如孫逸玲所形容的「墮落」了。
現在,她真懷疑她的兒子在演王子變青娃嗎?
「你叫什麼名字?」
「姜採樵——」
「今天多大了?」
「二十三歲。」殷牧城告訴她的。
「哪所大學畢業的?」
「H大。」也是殷牧城說的。
「父母親在哪兒高就?」
「都不在了。」
「你之前住在哪裡?」
「不知道,要問牧城。」對吸,她一直沒問那間失火的舊會窩在哪兒。
「交過幾個男朋友?」
「不知道。」這位伯母很愛探人隱私喔。
「怎麼會不知道?」
「這關你屁事啊!你要不要也交代一下你老會玩過幾個女人?」如同審問犯人似的,真令人不爽。
邱映雪驚怒揚眸,「你——」
孫逸玲厲聲斥道:「你真是太沒禮貌了,姜採樵,跟牧城在一起這麼久,也該學點教養!還是,你認為將牧城拉低水平配合你就好?」
姜採樵凝眉。「你到底在說什麼?」如果殷牧城沒有告訴家人說她失去記憶,她相信殷牧城是怕她被看輕,那麼她也很難自己說出口。
但聽在邱映雪耳裡,就認定她在進重就輕,迴避回琴自己複雜的過去,反過來攻擊她老公玩女人,更是犯了她的大忌。
孫逸玲認定了姜採樵是超會裝蒜的千年孤狸精,非揭穿她的真面目不可。
「我承認你有本事,姜採樵,抓住了鼎城集團少東殷牧城這條大魚,你裝賢慧的位在這種小地方,目的就是希望牧城被你感動,娶你進門當殷總裁的長媳,不是嗎?可是,憑你這德行能當貴婦嗎?」
「她別作春秋大夢!」邱映雪斷然道。
孫逸玲則是笑了,一切如她所願。
姜採樵不由得愣了一下,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牧城只是一位上班族,他沒說他是鼎城集團的少東,鼎城集團是做什麼的!」
「呵呵呵,裝得可真像!」孫逸玲容顏立即一整,笑問邱映雪,「阿姨,你相信嗎?現在是流行灰姑娘假裝不認識王子,王子反而因此對灰姑娘充滿了興趣。」她的目的就是加強姜採樵是拜金女的形象,還是充滿心機的那一種,教邱映雪絕無可能接納姜採樵。
邱映雪眼裡輕蔑的神色更盛,對著姜採樵不屑道:「現實生活裡不會有灰姑娘,我會叫牧城立刻切斷跟你的關係,免得低賤的水準殃及我家。」
姜採樵瞪大眼睛,對面前這位盛氣凌人的貴婦,心裡感到厭惡極了。
「你們兩位一搭一唱,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有「公主病」,一個有「太后症」,把牧城當成三歲小孩想掌控在手中,連他談個戀愛你們都要比手畫腳、親臨指揮,也太過分了吧!」
太后與公主同時咬牙,怒氣騰騰地瞪視著她。
「你沒資格跟我兒子談戀愛!」
「這種話不是你說了算,要由牧城來對我說。」
「你之前與閻鼎同居過,怎麼還敢跟我兒子在一起?」邱映雪傾泣了一生心血的愛子,豈容不三不呀、不千不淨的女人糾纏不清?
「閻鼎?我不認識啊!」同居?她曾與閻鼎同居?她的心為之一扯。
「果真會裝蒜!」邱映雪毫不留情的譏刺,「現在手段就這麼厲害,以後還得了?我們走吧,逸玲,面對這種女人,我真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
「當然了,阿姨,我跟你一樣為牧城擔把冷汗。」
貴婦與淑女共進退,轉身頭也不回的甩門而去,「砰」的好大一聲巨響,似乎氣急了而忘了修養。
直到她們離開很久後,屋內沉悶的氣息卻始終沒有消散。
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的姜採樵,心裡一片落然,那些冷冷的嘲諷依然在她耳邊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