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段干世瑋差點跌下樹。老天,也只有花艷這樣的刁蠻女才想得出如此荒唐的方法,竟然立志要入冷宮,她真是威信第一怪人,要娶這樣的女子做妻子,他可真是「三生有幸」 啊!
「公主,奴婢真不明白,您為什麼會如此討厭段干皇上呢?」紅玉疑問。
紅楚亦有同感,「這也是奴婢所不懂的,段干皇上不但生得一表人才、高大俊挺,又是有威有勢,和公主非常相配,但為何公主您就是這般的厭惡他呢?」
「我倒沒想過這個問題,當初就是看他不順眼,才想惡作劇捉弄他,偏偏他又小氣得只會發怒,所以就越處越不好了。或許我和段干世瑋天生八字不合吧,說不定前世我們還是仇人呢!總之,遇上他是我這輩子最倒霉的事了!」花艷無奈地怨歎。
窗外樹上的段干世瑋聞言,神情又冷了下來,火氣再度揚起。這個女人還敢怨天尤人,真是該死!
「公主,連段干皇上如此神武的男子您都不喜歡,那公主心儀的男子又是何種模樣呢?」紅楚很感興趣。
花艷想了想後便掐起手指,一一數出,「一來要外貌過人、才幹不凡;二來要對我好,寵愛、呵護有加;三來我的要求不管有理無理,他都不會拒絕;四嘛他必須要全心全意待我,不讓我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再來也最重要的,是他只能鍾情於我,只愛我一個人;最後一項他甚至是為了我犧牲性命都可以。符合以上條件的男子才值得我喜歡。
紅玉、紅楚兩人聽得睜大了眼,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紅楚才找回聲音,「公主,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嗎?」
花艷沒好氣的給她一個白眼,「你是問我條件,我就說了,哪知道有沒有合於條件的人。不過就算有也沒用,我注定和他無緣!只是若真有其人,他肯這麼無怨無悔的對待我,我也會用相同的情感回應他,不單將心給他,連命我也願意交給他!」說到此,她臉上蒙上一層夢幻,聲音也輕柔似水,展現出她難得的嬌態。
這模樣落入段干世瑋的眼裡,令他驚艷,也有不甘心。這是他該得的權利,怎能讓她藏私不給呢,他不准。
紅玉贊同的點點頭,「公主,他已經這麼愛您了,您當然也應該全心愛他!」
「這可不一定,若沒萬分確定他的愛,我才不敢隨意任自己愛上男人,否則一旦獻出全部的自己,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掌控在自己手上,全握在所愛的男人手裡,萬一他對我是虛情假意,欺騙了我,我不就什麼都沒有了,那比死還難受、淒慘,這才是最大的痛苦!因此我告誡你們,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沒有絕對明白那人的底細,肯定他對你的愛之前,千萬別輕易交心,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明不明白?」花艷叮囑著兩名宮女。
紅楚笑笑地回答,「公主,奴婢一生都要伺候公主,長伴公主左右,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說得也是,不過你們若想嫁人,我也不會不答應,哪個女子不思春啊。紅玉,紅楚,你們有意中人嗎?我可以做媒人呢!」花艷好玩的看著紅玉和紅楚。
紅玉、紅楚紅著臉,直搖頭。公主怎麼開始尋她們開心了!
「真無聊,好不容易被勾起了玩興,又沒了,不過我今天收穫不少,整到了段干世瑋,也足夠了。」花艷開心笑說,並伸了個懶腰。
「公主,你困了嗎?要不要歇息了?」紅玉見狀出聲。
「好吧,養足了精神,明天段干世瑋再來,我又能再次給他迎頭痛擊了!」花艷歡悅表示,笑得像贏得糖果的孩子。
在宮女的伺候下,花艷上床休息。
紅玉吹熄了蠟燭,只留下一盞宮燈;紅楚關上窗子,兩人退出房間。
夜色掩飾下,段干世瑋仍然穩坐在枝幹上,沒被發現,他斂眉低頭沉思,原本訂定的計劃因為今晚聽到的話而有所改變了。
他心中已有了新方法,只是這樣自己就必須先吃點虧,不過有失才有得,他能得到的會更多,也更能給花艷一個重重的教訓,教她永生難忘。
不過他還是想親眼評估,看看自己這樣付出值得嗎?他靜心在樹上多等了好一會兒,推測花艷該熟睡了,他才跳下樹,探身推開窗子,利落輕巧的躍入屋裡。
宮燈讓他看清房裡的一切,他輕巧地來到床旁,大手輕輕地掀開紗帳,帳裡的情形盡入他眼裡。
床上的女子面對著他側睡,如雲秀髮落於枕上,絕美的臉龐因沉睡而嬌憨無邪,極為惹人憐愛,薄薄的絲被貼著她的曲線起伏,掩不住被下姣好的身形。
段干世瑋深吸口氣,不讓狂湧上的衝動壞了他的大事。
付出的代價,能得到如此的回報,足夠了!
他深沉輕笑,他將布下天羅地網,定要將這刁蠻女捕捉,再除去她身上的利刺,沒有刺的玫瑰,就只能任他處置了。
他是主宰者,也是最後的贏家,不管面子、裡子,花艷將會全盤皆輸!
再看向花艷一會兒,段干世瑋才放下紗帳轉身離開。
不同於來時的滿心怒火,他腳步輕快、心情愉悅,如一陣風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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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花艷聽到宮女稟報,段干世瑋又來找父親商議國事,她於是等待著。不知他會不會要求見自己?他可是為了報昨天之仇才來?
沒想到父王和段干世瑋在議事殿裡密商了一下午,還不准閒人靠近,到傍晚時他才離開,卻沒提到要見她。
段干世瑋會如此輕易地善罷甘休嗎?花艷真的很懷疑,便旁敲側擊的向父王打聽他們在談什麼,花明武卻是輕鬆帶過,只告訴她段干世瑋明天就要離開南邊城。
這答案更讓花艷質疑。段干世瑋在玩什麼花樣,她不懂,但是她卻不敢掉以輕心,以免中了他的詭計。
兩天後,花明武下令回國京,花艷也隨著離開南邊城,這時她才鬆懈下來,雖然奇怪段干世瑋怎會這般息事寧人,但事實就是如此,她也就拋開疑慮,放心的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