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武點頭,「艷兒,你此回同父王來南邊城,也是要幫父王的忙,父王希望你能好好招待段干皇上,請他在南邊城多停留幾天,讓父王能有機會和他多談談簽定友好協議的事。」他交代著女兒。
花艷咬咬唇,面露難色。
「怎麼?艷兒,有問題嗎?」花明武見她這樣,疑心問起。
她滿話說在前頭了,這下子又怎能說不行呢。花艷硬著頭皮答應,「當然是沒問題了,艷兒會盡力做到的!」
花明武才有了笑容。「父王現在覺得,讓你跟著來還真是對了呢!」
花艷對父親露出笑靨,心中暗暗叫苦,她覺得自己是陷入困境了。
至於另一方的段干世瑋,在知道花艷跟著前來時,他心中的喜悅真是筆墨難以形容,心底隱藏的邪惡念頭更是蠢蠢欲動。
他終於等到可以一吐怨氣的時候了,明天他就會讓花艷明白被欺陵的滋味,絕對教她永難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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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真要這麼做嗎?不好吧!」紅玉憂心的看著花艷。
「公主,若主上知道,一定會怪罪下來的,到時奴婢可承當不起!」紅楚也是滿臉的懼意。
「一切的事自有我頂著,你們怕什麼,不要冪鬗F,快去準備,不可以出差錯,否則我就先罰你們!」花艷嚴正的警告兩名宮女。
「是,奴婢遵命!」紅玉、紅楚無奈的點頭應允。
花艷滿意地笑了笑,她蓮步輕移,穿過迴廊,步入賞花亭。
亭裡的石桌上已擺滿精緻餐點,還有一壺酒,看得人是食指大動,不過這餐點和酒裡都藏有玄機,等著段干世瑋「品嚐」。
經過昨夜的苦思後,她決定用「豁出去」的方法對付段干世瑋,因為一切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弄亂了她的心緒,她乾脆就放手去做。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反正最糟的情形就是嫁人鴃A那何不在她不用受制於他人,有能力隨心所欲時,讓自己任性而為呢!
假若因此能逼使段干世瑋退婚,那當然是最好了,否則也可以為自己以後將要度過的悲慘生活先出口氣,她才不會吃虧太大。
所以她要不計後果,做了再說,就算有問題,也會有辦法解決的,怕什麼。
一個有勇氣、有智慧的女子才敢這樣肆無忌憚、不畏強權,做個為自由而戰的戰士,義無反顧的向前衝,世上若有理,那上天一定會幫她的。
花艷正陶醉於想像時,一名婢女急急地向她稟報段干世瑋到了。
花艷忙吩咐婢女通知紅玉、紅楚,她則走到賞花亭的階梯上站好,由她這個位置看去,可以將迴廊上的情形盡收眼裡,是看戲最好的地方。
她見到段干世瑋風度翩然的走來,他的隨從都沒跟著,這是她的交代,只招待他這個「貴客」。看他步履輕快的模樣,好似心情不錯,她小手掩著嘴偷笑,就不知道待會他還能不能這樣開心了。
段干世瑋沿著迴廊而行,花艷要在迴廊底的賞花亭裡招待他,期待見到她的心情隨著兩人的距離越近越是期盼難熬。
一個轉彎後,賞花亭已經在眼前了,有位紫衣女子站在階梯上,面若芙蓉、笑靨燦然,身影纖纖、姿態迷人,有如仙子降臨凡間,教他看得一時轉不開眼。
就在他受到紫衣美人吸引而略一分神時,突然大水從上面澆下,他立刻快反應的疾步向前衝,身影一閃,飛快來到迴廊盡頭避過水勢,可惜他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整條長廊幾乎同時倒下的大水,所以身上的衣衫還是弄濕了,臉上也沾到了水,連頭冠都歪了,模樣有些狼狽。
他還來不及發怒,就先聽到清脆如銀鈴般的呵呵笑聲,笑聲發自笑彎了腰的紫衣美人,這樣大笑的模樣是他腦海裡最熟悉的記憶,他怎會不認得呢?
「花艷!」段干世瑋聲音冷得像冰,陰寒得嚇人。
他的冷怒對花艷無效,她仍是呵呵直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段干世瑋臉色鐵青,咬牙怒叫,「花艷,你想挨揍嗎?」
花艷深呼吸,想忍住笑,但一抬頭看他歪一邊的頭冠,又是一陣笑不可抑,只能邊笑邊說:「麻煩你將頭冠扶正,否則我真停不了笑,哎喲,笑得我肚子好痛呀!」
段干世瑋強忍住想殺人的怒火,先順她意的將頭冠扶正,皺著糾結的眉頭,理了理身上濕淋淋的衣服,再瞪著好不容易停下笑意的花艷,冷冷地問,「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大笑讓花艷雪白的粉頰飛上紅霞,更加的美麗動人,她嬌俏回答,「聽說你練就了一身好武功,人家好奇就想看看嘛,果然是好功夫,艷兒眼睛都沒眨一下呢,但還是看不懂你如何躲避大水逃開的,你真是好厲害,但是可能艷兒不會計算,多加了幾桶水,才讓你沒全部閃過而淋濕了,真是對不起,艷兒向你賠不是!」她忍著笑,動作優雅的略一欠身賠禮。
又褒又貶的,這算哪門子的道歉,段干世瑋還是一肚子火,他心想,花艷就是愛看他被她捉弄後生氣的樣子,他絕不能稱了她的意,一次失算便罷,不能再上當第二回。
段干世瑋沒忘了他今天來的目的,旋即壓下怒氣,神情轉為淡然。
「不要緊,我們就快是夫妻了,以後相處的時間多得很,足夠讓你明白朕的一切。」段干世瑋嘴角微揚,尊貴氣勢表露無遺。
花艷小嘴嘟起,不太高興,「這還是不一定的事,你確定得未免太快了吧!」
「兩國和親,永世和平。這一向是中儒國和親的目的,被選中的宗室公主不能免其責任,所以你嫁入南威國是萬分肯定的事。」段干世瑋臉上有了微笑,明白得意的告訴花艷。
花艷抿了下唇,眼神瞄到桌上備好的酒菜,沉下的心情又飛揚起來。她還有可以滅他威風的東西呢!她對他淺淺一笑,「你來拜訪該不是只想談和親的事吧,我們多年不見,應該坐下
來敘敘舊,才不枉費我準備了一桌好菜。請坐!」她有禮的請他坐下。
這刁蠻女又想耍什麼花樣了?段干世瑋提高警覺,緩緩坐下。
花艷先為兩人倒了酒,再介紹著,「這些小菜是我特別做的,味道不俗,一定是你從未吃過的,請嘗嘗看!」她漾開了甜美的笑靨,話語是難得的輕柔。
這教段干世瑋更加懷疑。再笨的人都能看出有問題,何況花艷又是這樣的刁鑽、蠻橫,不有鬼才怪,所以他遲疑著不敢舉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