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一再保證,他不會讓這個「小麻煩」再胡作非為,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小麻煩」解決掉。
她倒抽口氣,能夠猜到他口中的「小麻煩」,絕對跟她所理解的「小麻煩」不是同一個意思,他身上新受的傷,也是因為這件「小麻煩」而來的吧?
「也就是說,在還沒有抓到人之前,你……小然跟我就三不五時都會受到襲擊?」意識到自己差一點就說錯了話,她馬上改口,希望沒有被這個男人發現她在緊張他。
幸好,這男人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所以並沒有發現。
「別怕,我會保護你。」最後,眼前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句所有女人都覺得很中聽的話來安慰她。
但再次聽到「龍氏保全」,她終於想起了這間赫赫有名的保全公司。
它是龍氏集團旗下一家公司,據說所有有關保全的工作,包括人或物,它都會接受,而且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所有托付給它的工作,從來沒有一件是無法完成的。
她一直以為,保全的工作應該跟家樓下那些警衛沒什麼兩樣,但看到他身上那些傷後,她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他身上那些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舊傷,疤痕十分清晰,在在顯示他曾受過的傷,都不是一般的輕傷,而這些猙獰的疤痕也同時暗示著,他所接的任務到底有多危險,甚至隨時會令他沒命。
一想到他曾經好幾次可能無法安然無恙地回來,她的心就禁不住緊揪起來,泛著陣陣的痛。
糟了,這男人對她的影響似乎越來越大。
她別過臉,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眼中真實的情感,太糟糕了,她從未對一個男人產生這樣的感情,生手如她,怎麼能處之泰然地面對他?
尤其,她無法肯定這男人是否對她有著相同的心意。
縱使他口口聲聲地說會保護她,但是否會永遠不離開她?或者是因為她的受襲是受他牽連的緣故,他的使命感、責任感逼使他不得不對她說出要保護她的話來?
她無法肯定,所以就只能像個膽小鬼一樣,努力地保持一切一如既往,好生保護著自己僅剩的自尊。
是的,面對他,她只剩下自尊而已。
所以,她更不能拋棄自己的自尊,就算……她無可奈何地喜歡上他、愛上他也是一樣。
「相信我,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以為她不信任他,他有點氣惱,卻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別開的眸重新轉回他的臉上,「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這一點,她從不懷疑。
高正武聽了,龍心大悅地抱緊她,感受她香馥柔軟的身子傳來的暖意。
被緊抱在懷裡,她卻沒有半點的喜悅,只是默默地,被他抱著。
最近,她變得有點怪。
高正武看著那乖巧得有點不可思議的女人,叫她吃就吃、睡就睡,叫她不要隨便出去她就留在家裡,她是那種聽話的女人嗎?他從來就不覺得。
那麼,她這麼反常,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她還在介意上一回她差點就被擄走的事?
如果真的是的話,他就得快一點解決掉那件事,免得她擔心太多。
鄔知柔輕啜著溫牛奶,她知道那男人在看她,也能猜到他對她最近乖乖留在家一事狐疑著。
她在想,到底他對她而言,已經有多重要了?
從一開始她極度討厭他,到慢慢地認識他,甚至每多認識他一點,就多喜歡他一點;可,他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而她對他而言,又是否重要?
第6章(2)
「喂!」手中喝了一半的牛奶被搶走,她就個娃娃一樣被抱上了他的大腿。
「還我。」她瞪著他,伸手向他討回被搶走的杯子,但他卻二話不說,將杯中剩餘的牛奶一飲而盡,上唇留下一道牛奶鬍子。
他難得一見的稚氣模樣逗笑了她,讓她再也無法對他板著臉。
「笑什麼?」被笑的人一臉不解。
「你的嘴上,沾到牛奶了!」看起來蠢斃了!
他挑眉,而後在她連聲尖叫下,將沾著牛奶的唇印上她的臉,「現在到底是誰沾到牛奶了?」
「啊!你這個髒鬼。」躲不過的她一拳打向他的胸前,不過沒有使上什麼力氣,他完全不痛不癢。
見自己的拳頭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她沒好氣地瞪他,「怎麼了?放我下去。」不習慣像個小奶娃一樣被人抱著,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前,企圖跟他拉開一點點距離。
「要不要出去走走?」完全不將她的抗拒放在眼裡,他長臂一伸,輕輕鬆鬆地將他完全摟入懷裡。
「出去走走?」她挑眉,記得這男人時時刻刻地提醒她,一日還沒將事情解決前,她最好不要出去亂逛,而現在,這男人卻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那個『小問題』,已經解決了嗎?」
喔,她的問題,正中死穴。
「還沒有。」他悶悶地回答。
「那出去走走的用意是?」誘敵嗎?用她當餌?
「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大吼出聲,從她的眼中猜出她的想法,「我高正武像是這種人嗎?」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請問可以息怒了嗎?」她拍拍他的臉,安撫地道。
「你這女人!當我是小貓還是小狗?」將她壓上沙發,他佯怒地咆哮。
「當然沒有,你怎能跟小貓跟小狗比?」她一臉不可能,他那麼大一隻,哪有小貓和小狗可愛?
這女人!總是懂得在適當的時候給他狠狠的一刀,砍死他所有的自尊與自傲,可最難以置信的,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生氣,換作是其他人,一早就被他一拳揍到大西洋那邊納涼去了。
果然,這女人被他寵壞了,不過,他喜歡。
對女人,他從不抱著非那人不可的態度,然而對著懷中的她,他卻有著不想放開、不願放手的衝動,尤其上一回她差一點就被擄走,若不是顧忌諱那是公開場合,他早就親手將那兩人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