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完,不知是不是一種作賊心虛的感情在作怪,白慕軒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天會變,人會變,有時這人翻臉的速度比天變還要誇張。
「我的意思……」
「嗯?」童子瑜側過頭,眼裡帶著迷惘,顯然她剛才沒有聽他在說話。
白慕軒搖搖頭,心懷鬼胎地看著她,旁敲道:「今天早上有沒有看到什麼報導?」
童子瑜手作拳狀支著下巴,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
第8章(2)
沒什麼重要的!白慕軒一聽,心裡一陣火,什麼叫不重要,自己的未婚夫在夜店鬼混,雖然與實際有所出入,可她的態度也太輕描淡寫了。
「沒有重要的?你確定?」白慕軒不信。
「嗯。」童子瑜點點頭,嘴邊甚至帶著甜甜的笑,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包括昨天他們的事情。
「你……」白慕軒真想挖開她的心看著是黑的還是紅的,她當真是一點也不在乎他這個未婚夫。
「你吃吧,我要回公司了。」童子瑜站起身,拿著包包轉身離開。
白慕軒倏地站起身,看著童子瑜,眼睛因怒火而暴突嚇人。「童子瑜,你就這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什麼?童子瑜停下腳步,一雙水眸不解地看著他充滿怒意的臉龐,他最近是怎麼了?火氣很大,工作上的事情不順心嗎?
「你說什麼呀?」
她的模樣何其無辜,可是白慕軒真的無法理解她了,是她說一旦結婚就不會離婚,變相地要求他的忠誠,現在她卻一臉無所謂。
「童子瑜,是不是我出去找女人,你都不在乎,反正我們之間不過就是聯姻而已!」白慕軒氣得口不擇言。
童子瑜傻里傻氣地看著他,小嘴張了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跟她之間的婚約是商業聯姻,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包括他自己,那時是他要求她的,不是嗎?那麼他現在是在怪他們之間的聯姻關係?
白慕軒沒有說話,死死地看著她,好像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童子瑜的心好像被他的冷言冷語給撕扯成一片一片的,像沾著血的雪花無聲地灑落滿地,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出去找女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聯繫下去,他已經想向外發展了?
童子瑜的臉色從青色變為白色,是那種死死的白,不帶一絲血色。
不知道這了幾個世幻之久,她緩慢地開口:「既然你這樣想,不如解除婚約好了。」在他們的身份證上還沒有填上對方是配偶之前,在他們還沒有恨到對方恨到死之前,就這樣解決,挺好的。
童子瑜這麼想,可是受傷的心口不斷地流血,是她意會錯了,以為他是少見忠於婚姻的富家子弟,沒想到他嘴裡的喜歡,也禁不起時間的摧殘。
既然他都已經無法忍了,那麼就不要忍了。
「你……」他像是看見一隻怪獸似地張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解除婚約?」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要她這個未婚妻好好地關心她自己的權益。
身為一個女人,最大的任務就是要死死地抓住老公的心,可她任由他發展,即使是此刻,她也不願多表現出一絲絲對他的佔有慾嗎?
「好好!」不等她回答,他仰頭大笑,笑得好不輕狂,「解除婚約就解除!」他狠狠地把她做的便當給扔在了地上。
她的廚藝已經很好了,所以做這麼一個便當,只要幾十分鐘就夠了,可是幾十分鐘夠她開一個會議,看一份報告,評估一下市場……原來她曾經在他身上浪費了這麼多的幾十分鐘。
他不稀罕她的幾十分鐘,就如他不稀罕她這個人。
童子瑜悲慼地想起他的好友袁平業昨天打來的電話,想想袁平業在電話裡頭對她說的話,他說:「嫂子,你不要再讓慕軒生氣了,他現在在夜店裡,啊,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幫你守著呢……」
原來他去了夜店,不過袁平業守什麼呢?需要守什麼呢?
「偌,嫂子,他快出來,我賭他不超過十分鐘,他一向不喜歡涉足這些地方……」
是的,他不喜歡五彩斑斕的夜生活,不喜歡被女人簇擁的人生,他有時是一個很簡單的男人。
「嫂子,反正呢,我跟你報告一下,以免他被有心人抹黑了,那就這樣了。」
然後,電話那邊掛了,她聽著那電話聲好久好久,她才反應過來。
本來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她有了睡意,竟一覺睡到了天亮。
那時她突然領悟,原來自己是擔心他的安危,知道有袁平業在他身邊,不會出什麼大事,自己也就放心了。
他好友的好心告知讓她有了另一種猜想,也許就是白慕軒對她的在乎,他的好友才會認可她這個嫂子吧。
這猜想令她雀躍,所以清醒之後,她就做了中飯,在童氏上班時,破天荒地提早了十分鐘下班,送便當給他。
而如今,一切都是多餘的,便當,是,她亦是。
話一說出口,白幕軒就在第一時間後悔了,可是看著她淡然的神情,他硬生生地吞下這股衝動,甚至不顧自己心口的難受,他咬著牙,繼續撕扯她的傷口,視而不見自己已經傷痕纍纍的心,「童子瑜,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她記住了……童子瑜轉身優雅地離開,只是她的腳步有些輕浮,更顯得她體態的輕盈。
「明天,明天我就會讓公關部公開這個消息。」
她的腳步一頓,白慕軒笑了,等著她的回頭。
「既然這樣,那麻煩白執行長記住,有關黑石集團在童氏的合作案應盡早完成。」
他的笑容僵了,為什麼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永遠是這麼的不可愛,到這個節骨眼上,她擔心的竟然是童氏!
「那麼,告辭了。」她走了出扶持,輕輕地關上門。
她走了出去……就這樣走了?白慕軒傻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他們認識了十年,在一起四、五年之久,而她說走就走,揮揮手,一點眷戀也沒有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