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維!」花晴慟吼,對他的痛苦感同身受,此刻她只願受罪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哈……」昆忡笑得更猖狂了,想拉回皮鞭卻微受阻力,他明白那阻力是利刺深入堂維手掌的關係,他若用力抽走,一定能讓堂維皮開肉綻。
昆忡好得意,全神貫注在鞭子上,使力要抽回鞭子,但是堂維卻緊捉住鞭尾,而且飛快將內力灌注在鞭子上向昆伸直衝而去。
昆忡承受不住,手一麻,鞭子就脫手了。
堂維在昆忡反應過來前,用皮鞭為武器反過來攻向昆忡,將他逼離樹幹。
昆忡閃開皮鞭的攻勢,被迫離開大樹,也明白堂維的用意。
「原來你是演戲讓老子以為你受重傷了,再趁老子得意分神之際搶下鞭子逼我跳開,而不能割斷繩子,淳於堂維,你好奸詐!」昆忡邊和堂維對招,邊恨恨地叫道。
「兵不厭詐!現在你沒有人質了,受死吧!」堂維眼裡充滿殺意,要除去這個惡徒。
昆忡的武功哪能比得上堂維,他一步步退至懸崖。
「啊——」昆忡腿上挨了一鞭,吃痛地喊,人站不穩地踉蹌後退,眼看身後已無退路,自知逃不過此劫,他乾脆心一橫,將手心的匕首往花晴方向用力擲去,人也同時一腳踩空掉下懸崖。
匕首險險地劃過花晴,但沒傷到她,卻射斷她被綁在樹上的繩索,在她的驚叫聲中,她的身子急速下墜。
「晴兒!」堂維大喊,不及細想,他也同時躍下斷崖,將手中的鞭子用力甩向花晴。
鞭子在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的弧形,然後纏住花晴的腰,堂維拉緊鞭子時,另一隻手也幸運的攀住崖上凸起的石塊,止住兩人下墜的身形。
「晴兒,你怎麼樣了?晴兒、晴兒!」堂維驚慌的低下頭看向花晴。
花晴虛弱的抬頭望著堂維,「我……我沒事!」
「晴兒,你要撐住,我絕對會救你上去的,你一定要摔著!」堂維緊張的告訴花晴。
花晴原想答好的,卻發現他抓住鞭子的手直冒出鮮血,血沿著鞭子流下,讓鞭子都沾滿了血。她驀然想起昆忡在這條皮鞭尾端加了利刺,捉住鞭尾的堂維手正握著利刺,加上要承受她的重量……她駭得不敢再往下想。
見他掌心的血汩汩流出,花晴心好痛,哽咽地道:「你的手在流血,它在流著血呢!」
「這是小事,不要緊的,最主要的是你有沒有受傷?昆忡有沒有傷害你?」堂維焦心的詢問花晴。
他為什麼還要如此關心她?他不是和她恩斷義絕了嗎?他若是絕情的不理會她,她或許還會好過一些,但他卻為了她受盡折磨,她只覺得自己罪該萬死,因為她的連累,讓他嘗盡苦楚,她於心何忍!花晴難過地想著。
「堂維,放手吧,放開我,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她含淚悲痛說出。
「什麼意思?」堂維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花晴哀傷指明,「你為了救我已經受了重傷,我落崖,你又捨命隨著跳崖相救,若沒有我,你一定能躍上斷崖脫險的,那就放開我吧!你已讓昆忡得到報應,也為我報仇了,我心中沒有遺憾,你放手吧,我不能再牽累你了,你放手,快放手!」她要求堂維。
「混蛋!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一放手你就會跌個粉身碎骨,你不要命了嗎?」堂維憤怒地駁斥。
生命中沒有他,她生有何趣,死又何懼。花晴慘然的苦笑開口,「捨我而能救你的命,我願意,也不後悔。堂維,快放手,你這樣支撐不了多久的,放開我,不要再加重你的傷勢了,趕快放手!」她奮力的掙扎,企圖鬆開纏在身上的鞭子。
她的舉動教堂維驚慌叫道:「晴兒,別動,你不可以做傻事,我不會放手的!要活我們一起活下去,要死我也不會留下你一個人孤獨上黃泉路,我們是生死同命,我絕對不放開你!」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們不是恩斷義絕了嗎?你不要理我了,我的生死也不用你管,放開我,讓我離開人世,或許對我還是比較好的選擇,放手,我求你放了我吧!」花晴悲淒的哭泣哀求,完全沒有求生的意念。
「該死的!你已經表明不能留下了,我不放你走行嗎?若我可以選擇,我會故意用小事來逼你走,刻意傷你的心嗎?我是希望你會因此怨我、怒我,能盡快忘了我而不再難過,不是教你這樣尋死尋活的。晴兒,我不會放手,你若不想活,我就陪你一起上黃泉路吧!」堂維一臉堅決的看向花晴,不容許她退卻。
堂維的話教花晴更傷心了,「你這是何苦,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堂維,我愛你愛得好苦、好苦,我不想再受這樣的苦了,結束生命反而是種解脫,能死在你手裡,我是萬分高興,請你成全我吧!」她抱著必死的決心,拋開矜持,大瞻向堂維表白愛意。
「不准!你這個大笨蛋,你若愛我就要勇敢活下去,怎麼可以求死?你若死了我怎麼辦?你要我從哪兒再找個女人來愛?我不准你死,晴兒,你聽到沒,你不可以死,蠢女人,你敢再提個死字就給我試試看!」堂維火爆的撂下話,氣勢兇惡懾人。
花晴聽出他話中的愛意,歡喜得淚水狂流,泣不成聲。
一見到她哭,堂維心痛得像要炸開般,急忙安慰她,「晴兒,我的寶貝,別哭,不……啊……」他手指突來的一滑,讓他差點捉不住。「可惡!」他低聲咒罵。
雖然現在他渾身上下皆泛著疼,又處在這樣惡劣的情形下,但他仍沒放棄希望,他的手下馬上就到了,為了晴兒,無論如何他都要撐下去。
「堂維,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他蒼白難看的臉色教花晴好擔心,焦急詢問。
「放心,我沒事!」堂維咬緊牙根,故作輕鬆,不讓她掛懷。「可是你流了好多血,你怎麼可能沒事呢?會有人來救我們嗎?」花晴好心焦,真怕堂維會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