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本來就是不公平,公主是公主的命,我是低下的民女怎可以和公主相提並論,沒什麼好怨歎的,只是想到德哥,我……唉!」思夫人傷心歎氣地道。德哥說要一輩子不娶等著她,想到這她就好心痛。
「思妹妹,你的未婚夫婿對你情深義重,一定會永遠愛著你,可惜有情人不能成眷屬,這真是最大的遺憾了,你還愛著你的未婚夫婿吧?」舞夫人直言問道。
思夫人逃避舞夫人的追問,避重就駕回應,「那是以前的事了,多說無益,如今我是王上的侍妾,心裡只能有王上。」
「可惜王上心中卻沒有我們,只見新人笑,哪聽得到舊人哭呢!」舞夫人哀怨低訴,受冷落的痛苦滋味有如刀子刻在心上,疼入心扉。
思夫人也是神情幽怨,只是她不在乎能否受寵,唯一掛念的是往昔的未婚夫婿,她好想再見他一面。
「思妹妹,我們去見那位中儒國公主吧。」舞夫人突然對思夫人提起。
思夫人有些驚訝地看著舞夫人,「舞姐姐,這樣好嗎?」
「就當是姐妹間的拜訪啊!聽說公主生得天香國色,美麗絕倫,我們卻都無緣見面,思妹妹你難道沒有好奇心想去看看嗎?而且若能和那位公主交上朋友,我們便可以常在鷹王宮出入,遇上王上的機會也大,說不定還能讓王上再注意到我們呢,很值得嘗試。」舞夫人興致勃勃地告訴思夫人。
不過思夫人卻無意,「舞姐姐,這不妥當吧,說不定公主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們還是別去吧。」
「公主固然有王上寵,但也會需要朋友啊,再說公主入宮不久,對宮裡也不熟,總會希望有伴的!思妹妹,公主也是我們的姐妹,大家總不能都不理會她吧,否則公主往後若失寵了,日子一定更是難受,思妹妹,就當是幫助人,我們去找公主聯絡感情,也好關心一下王上的近況啊!」舞夫人極力說服著思夫人。
思夫人有些為難,「舞姐姐,我入宮也不久,對宮中事務一樣不很熟,舞姐姐應該找其他入宮更久的夫人會較適合,如月夫人或是容夫人。」
舞夫人卻輕視地撇撇嘴道:「她們什麼都不會,起不了作用的,最主要的她們又不是外族人,思妹妹,這宮裡只有你和公主是中儒國人,人不親土親,公主怎麼也會對你另眼相看,你就陪姐姐一起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她迭聲請求,不達目的絕不放棄,這才是她來找思夫人真正的用意。舞夫人想去見花顏,看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迷得狄格連後宮都不再踏入,要去刺探敵情,當然需要有個伴,思夫人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思夫人拒絕不了,只好答應。
「那說走就走,不要再拖了,我們立刻去見公主。」舞夫人心急地說道,並催著思夫人快快動身。
一會兒後,兩位夫人就帶著隨身的宮女,前往鷹王宮。
???
花顏坐在新搭好的鞦韆上看書,有樹蔭、清風,加上悅耳的鳥叫聲,天朗氣清,正是讀書天。
不知不覺中,花顏在鷹王宮也待了近一個月了,也漸漸習慣這兒的生活。她發覺自己的適應力越來越好,比在行館時還快接受新生活,這是一種進步吧,她不認為自己能在鷹王宮長久待下去,當王上對她厭倦了,她一定會搬到別處,她心中一直在做著這樣的準備。
現在她和王上的相處頗和諧、親密,宮裡的日子不像她原先所想的枯燥乏味,難以生活;而王上也不像她當初以為的蠻橫殘虐,雖然他有王者的霸道狂妄,但也有讓她驚訝的柔情,而且他很寵愛她。
她所坐的鞦韆,是她順口提到想念行館的鞦韆,他馬上就命人趕製,搭出個鞦韆給她;她聽宮女提起,北匈國女子大都會騎馬,可以和男人一樣外出遊玩,或去狩獵,她心生嚮往,抱著試試的心情徵詢王上,結果隔日她就得到了一匹漂亮的母馬,而他竟然親自教她騎馬,也欽點了數名武功高強的女衛士做她的騎馬護衛,保護她的安全;甚至為了怕她吃不慣北方食物,宮裡特別請了中儒國的廚子,讓她能吃到家鄉菜。
王上對她的好,花顏很明白,只要她柔順依從他,她所想要的他都願意給,只是王上怎麼都不肯答應讓青琳、青梨進宮陪她。
這也是花顏目前唯一覺得遺憾的地方,畢竟青琳、青梨和她感情深厚,不是一般的宮女可以替代。
除此之外,她吃好、穿好,日子和以前在中儒國皇宮沒什麼差別,只多了一樣,她是王上的侍妾。
王上還沒正式給她名份,在鷹王宮裡,她仍是中儒國公主的身份,可是卻做著侍妾的事,她也沒要求王上封她什麼,她不在意虛名,只求能順心生活。
只是偶爾在與王上繾綣纏綿之際,或是在午夜夢迴,偎著王上醒過來時,心會無由地感到空洞,似浮在半空中,沒有踏實的感覺,或許因為她沒有一個明確的未來,才會有這樣的感觸,她無力解決心中的空虛,只能忍住或不它管,或許日子久了,心就會麻木沒有感覺了。
這事她沒對王上說明,因為她的空虛無依就是他所造成的,青琳、青梨不在身邊,鷹王宮裡的宮女她又不熟,所以她連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她以前從未遇過這樣的事,在中儒國時身旁總有皇妹們可以傾訴心事,要不還有母后,現在她只有一個人,不知道找誰說好,她好希望能有個朋友。
或許王上就是不願她有伴,那她也只有承受了。
看著書的花顏輕歎口氣。她看書越來越不專心了,總會分神想別的,不過她有的是時間一定能看完手中的書,關在籠裡的金絲雀最多的不就是時間嗎。
宮女走近稟報,「公主,舞夫人和思夫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