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琴,我還是那句老話,它是我爸的根,我不能就這麼看它倒下。」為什麼她到現在還不懂呢?見她一臉頹喪,他只好放軟聲調,「紐約那邊給我的錢足以讓公司維持正常的運作,除此之外還可以撥一些出來解決韋閣的難關,相信下星期面對股東,他們絕不會再說什麼,放心吧。」
「這麼說你把自己搞得這麼忙,不是完全因為公事,而是因為她了?」林玥琴逸出冷笑,「就因為她去江瑤那邊幫忙,所以你氣得只想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並非全然如此。」
「就算不是全部,也有一部分是囉?」她知道他不想聽她說接下去的話,但還是忍不住想說:「難道我就真的不行,我就真的這麼差?」
聞言,韋季堯大大的歎了口氣,「你把這話對奈奈說了?」
「我!」她別開臉,「是又怎樣?」
「你聽好,在我心裡你是朋友,無可取代的朋友,但不是情人,記住了。」這話他已說了好幾次,而且愈說愈煩。
「你……你真是!」因為打不動他的心,她氣得轉身離開他的辦公室。
韋季堯無力的靠向椅背,輕輕的揉了揉眉心,其實玥琴說得沒錯,他這麼賣命工作就是為了暫時忘了她,忘記那個讓他又惱又火又想念的女人。
說真的,他百思不解,不懂她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她之前醺醉中說愛他全是謊言?
然而同時間,待在韋閣的奈奈同樣感到極度沮喪,已經來這裡工作好幾天,她卻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找到,雖然江瑤姐弟經常在休息室裡說話,卻不是她可以隨意進去的,更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
再這麼下去,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裡,是不是該另想辦法才對?
就在她發愁的時候,突見江瑤一邊說著電話一邊走進辦公室,才剛結束通話就見有人匆忙走了進來,「夫人,事情不好了,因為我們積欠了工資,工廠的員工聯合起來罷工!」
「怎麼會這樣?不是告訴他們下個月就會給了?」江瑤很意外。
「他們都不相信,直說除非把集團交到韋季堯手裡。」想必韋季堯近來自組公司且營運良好一事已經傳開,大家都希望能換他主事。
「真是氣人,我去看看。」江瑤將東西一擱便走了出去,這時她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坐在角落的奈奈立即站起看著那支響個不停的手機,望著上頭顯示著「奇邦」二字。
正在猶豫該不該接起時,便聽見門外出現江瑤說話的聲音,奈奈立即坐回位子,見她一進門便站起道:「有您的電話,響了一會兒。」
「我就是來拿的。」江瑤看了下來電顯示,立即往辦公室外走去,「喂,你說什麼?紐約那邊把關得緊,沒辦法看見設計圖……」
雖然她的聲音愈來愈小聲,但是奈奈明確的聽見她提及紐約和設計圖的事,之前韋季堯曾去過紐約,該不會是和他有關?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奈奈透過網路,並請喬通達幫忙調查「奇邦」,好盡快瞭解這是公司名還是人名?喬通達便從江瑤身邊的人與韋季堯合作的安德門開始著手,終於查出「奇邦」與「安德門」有合作關係,這麼說來江瑤是希望奇邦弄到設計圖?
奈奈愈想愈不對,立刻打了通電話將林玥琴約了出去。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找我。」林玥琴意外地看著她。
「我也不想找你,但不知該找誰,想你是韋季堯最信任的女人,應該也是最可靠的。」奈奈苦澀一笑。
「你找我有什麼目的?」難不成她知道上次自己對她說了謊,所以來找她算帳的?
「這個給你。」奈奈將牛皮紙袋拿給她,「這是一間叫『奇邦』公司的資料,對方似乎和江瑤勾結,企圖做什麼不法的事,我只知道這麼多,實際內情可能要你們再深入調查。」
「你……你這是……」林玥琴吃驚地問。
「別誤會,絕不是我還想與韋季堯有任何牽扯,就當……就當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為他做最後一件事。還有,請你別告訴他是我找你的,就這樣。」說完這話,她便站了起來,「那我回去了。」
「等等。」林玥琴喊住她,「聽說你現在為江瑤做事,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韋季堯吧?」
奈奈轉過身,微紅著眼眶看著林玥琴,「我為了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垮下,記得你上次答應過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忙他的。」
只回了這句話後,奈奈便不再多說的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林玥琴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最瞭解韋季堯的人,也不如奈奈為他所做的犧牲。
跟她比起來,自己似乎變得好渺小。
這個自覺竟讓她茫然,也痛恨起自己。
回到公司,林玥琴考慮了會兒,直接走進韋季堯的辦公室,將手中的資料袋丟在他桌上。
「這是什麼?」他揚首看了她一眼。
「你看看就知道。」她站在一旁等待著。
疑惑的皺著眉,他將資料袋裡的東西抽出一看,頓時蹙起眉,表情變得緊繃,「什麼?奇邦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這不是我查出來的。」
「那是誰?」
「喬奈奈,這是奈奈剛剛拿給我的。」林玥琴已經放棄對他的堅持,「有件事我必須向你道歉。」
「到底什麼事?這麼慎重。」韋季堯好奇問道。
「就在你前往紐約的時候,我把奈奈找了出去,對她胡說了一些話,她……她才會拒接電話、才會決定和你離婚。」林玥琴向他自首了。
「什麼?」他猛拍桌站起,「你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你根本不信任她,一開始就用盡各種方式試探她,對她好只是因為害她受傷的歉意,還有……」她吸吸鼻子,「我偷看了你皮夾裡的那張餐巾紙,告訴她你什麼都告訴了我,還告訴她……你這輩子不可能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