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樂得闔不攏嘴,沒想到只是改改擺設、用一些促銷手法就讓鋪子裡生意攀升了好幾倍,之前閒到只能打蚊子,現在他們整天忙碌得有四隻手都不夠用。
唉∼幾個管事心想,就算要他們打算盤打到手抽筋也甘之如飴啊!
「不只,他們還拚命拉著我,說我是娶到財神妻了,才會還沒進門就錢財滾滾來。」炎武郎一想到那些管事們欣羨的眼光實在很想開扁。
他的初兒娘子是他們可以覬覦渴望的對象嗎?!哼!
財神妻?就算她真的是財神,遇到他這個不愛錢的莽夫,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隨他們去吧!反正我真正出面的時候不多,他們也多認為是你一時轉性,突然收心專注在自家的產業上。」她不以為意地說。
當初她本來打算一年之後走人,所以也不想自己強出頭,盡量讓他表現,現在這種情況雖然跟她一開始的想像有點差異,但還算符合了她的期望──讓她低調再調,發揮懶人習性,不用為了那些無聊的雜事忙碌。
天知道!她自己帶來的那些貴重珠寶,她儘管能揮霍到死,若不是為了他,她不必蹚他這淌渾水。
而且女子在這種時空環境太有才能也不見得是好事,看看過去的歷史就知道了。
「唉∼有錢的代價就是要整天在這裡練字的話,那我寧願像之前那樣就好。」看著自己重寫的名字又被湛初白給搖頭否決之後,他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
「呆子!」她嬌嗔地訓了他一句。「還不快點練字,等等我賬簿看完就要換你了。」
炎武郎苦著一張臉,卻不敢違背她的意思。「是。」
湛初白看著他高壯的身軀窩在椅子裡,眼神專注地練字,手上臉上沾滿了墨汁的痕跡,讓她不禁露出甜美的微笑。
這樣的平凡,即是她要的幸福。
第9章(1)
街上人來人往,吆喝買賣聲不斷,路旁幾處熱食攤子不斷傳來白霧蒸氣,散發著誘人香氣。
柳紅表情渴望的看著那些熱食攤,肚子響起飢餓的咕嚕聲,讓她又羞又窘地走開。
她身上沒有銀兩,而且她也餓了好幾頓了。
食物的味道還是太香了呀,她不停望著小麵攤裡,那一碗碗著蔥花、肉屑的湯麵,那濃郁的香味,勾引著她肚子裡的饞蟲,讓她下意識地走到攤子邊。
「來喲!這位姑娘,想吃什麼?我這刀削面、牛肉麵、陽春麵都是一絕,絕對讓姑娘吃完還想再來一碗。」大嗓門的麵攤老闆大力推薦。
柳紅嚥了口水,絲毫不懷疑那面會有多好吃,對於餓了一天多的她來說,什麼東西她都會認為美味極了。
「我……不……」她不想讓自己丟臉,腳跟一旋就想離開,意突然被喚住了名字。
「那不是飛刀門的柳姑娘嗎?」
她疑惑地回過頭,看見兩個男人坐在麵攤裡,她臉色微赧、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原來是南山劍派的王少俠和劉少俠。」
王路之搖著折扇,故做瀟灑地說:「柳姑娘,相逢即是有緣,何不坐下來共同用膳?」
一旁穿著藍衣的劉夜也邀約道:「就是,柳姑娘若無其他要事,不妨與我們共並一桌好好聊聊。」
她一想到自己身無分文,勉強笑著婉拒,「不了,我……」
可惜了啊!這兩個男人正好是她最欣賞的對象,外貌玉樹臨風不說,又是出身武林第一大派,是多少武林女子仰慕的對象,幾年前在武林大會上相識過後,她就一直沒忘記過,偏偏這相遇……唉!
兩人使了下眼色,劉夜乾脆起身將她拉了過來,然後揚聲道:「老闆,我們這兒再上一碗陽春麵。」
「不,兩位公子,我不行的……我身上的盤纏被偷了,沒有辦法……」柳紅著急地說,為了掩飾身無分文的主因,她編了個謊。
「沒關係的,相逢自是有緣,江湖人出門在外自然要多多幫忙。」王路之淺笑著要她不用在意。「這餐就讓我們師兄弟做個東吧!」
江湖上的消息流通得很,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她身無分文的原因呢!
近來出現了一批人馬,四處向曾經跟火堡借過銀兩的武林人士討債,有些大門大派不想事情被鬧大,大多賣產還錢,但本來就困乏的門派,則是讓門下弟子自行出去掙錢生活,再者讓弟子們捐助錢還債。
而飛刀門就是屬於後者,沒錢沒產的,只好讓弟子出外營生,而從未掙過錢的柳紅會如此落魄,他們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那我就先謝過兩位了。」柳紅臉上露出感動的神情。
老闆的動作很快,沒幾分鐘熱騰騰的面就上桌了,他們三人也先停下了客套,專心地吃麵。
吃飽之後,三人沒有馬上離去,又點了一壺茶,東南西北地聊了起來,話題轉到最近在江湖上熱門的人物上。
「哼!那個炎武郎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自以為高尚,甚至也沒有江湖義氣,反而趁我師門落魄之時落井下石,讓人真是恨之入骨。」柳紅一臉氣憤,完全沒想過自己對人的態度曾是如何惡劣。
王路之也露出氣憤的表情,義憤填膺的說:「柳姑娘說的沒錯,但是那野人豈只有這件事讓人看不過去而已,今年的武林大會,他還任由他的妻子出言侮辱我們,自己則故做有風度不與人計較,這種虛偽行徑實在讓人不齒。」
王路之就是前些日子在武林大會中特意找炎武郎碴的人,那次回去之後,他們不只被師父訓了許久,甚至為了讓他們一群人好好修養心性,全數得開始做雜役。
這讓他感到萬分屈辱,而其他受到牽連的師兄弟也對他感到不諒解,紛紛疏遠他。
想他王路之自行走江湖以來,便是人人稱道的玉扇公子,何時曾受過這種委屈了。
所以趁著這次據說是炎武郎大婚的日子,他向師父請命說要向他謝罪,出來採辦禮品,才又溜了出來,就是要尋隙報那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