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見她臉紅,一想到她是相爺看重的人,千萬不能得罪,忙道:「奴才明白,姑娘請安心,慢慢來。」
唐月涵對她感激一笑,便走進這間雅致的便房。
如她所料,便房四周的守衛是最鬆散的,她悄悄從窗口躍出,趁著沒人注意時,從腰間重出一個小竹籠,打開羔子,一隻黑蝶兒翩翩飛出。
這是西域黑蝶,專門追尋某種特定的花香,利用蝶兒尋花的本性,用作小範圍的搜尋時最方便的
咋夜,當彤公子捺觸她後,他身上也染了這種花香。
自從彤公子第一次夜闖她的私宅後,她便有了警戒自此每夜入寢前,都會在房裡四周和自己身上塗上這種特定的花香,這花香的味道極談,不仔細聞是聞不出的,除非用特殊藥液洗掉否則香味會持續七日,而她身上的花香,早就用特殊藥汁洗掉了。
她討厭敵暗我明,這彤公子越是戴著面具故作神秘,她就越要查出他的真面目。
每位捕頭都有自己循線查蹤的密技,她的密技之一,便是這只西域黑蝶,她相信彤公子就在這府裡,是封無忌身邊某個該死的手下。
她目光一凜,悄悄跟著蝶兒,循線追去。
第17章(1)
唐月涵追著蝶兒,躲到一株大樹上,瞧見那蝶兒飛著飛著,最後進了一窗欞格子裡,這表示彤公子就在那屋子裡。
她十分謹慎,若非已經進了府,得了便利,否則沒有這麼容易躲過暗衛,潛伏到這裡。
她身形一閃,進了屋子裡,找尋那只蝶兒,輕手輕腳地緊跟著,這只蝶兒飛呀飛,越過屏風。
她立刻移步上前,才繞過屏風,毫無預別地,後頭傳來一聲嬌喝。
「站住!」
唐月涵心下暗咒?不慌不忙的轉過身,望向來人,叫住她的,是一名身穿笮袖紅裙,裙上繡著大朵牡丹,蠻腰繫著翡翠玉珮的女子,看似十五、六歲,相貌艷麗,一雙鳳眼含傲的盯著她。
「你是誰!」連語氣都帶著傲慢,一看便知是權貴家的大小姐。
唐月涵暗歎著,臉上卻裝作恭敬。「在下只是路過,打擾了姑娘,還請原諒。」說完轉身要走,對方卻不放過她。
「誰說你可以走的。」
唐月涵停住,心下再度歎息,轉過身,笑問:「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女子上下打量她。「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唐月涵眼角瞄著那只蝶兒鑽出窗格,飛了出去,心想不能追丟了,遂抱拳笑道:「剛才張管事傳報,說相爺找我,不能耽擱,告辭了。」她是偷溜進來的,才不會笨得報名字,當場編了個借趁沒人注意時,盡快走人。
女子見她要走了,哪裡肯罷休,瞧這人生得眉清目秀,一臉女相,懷疑對方根本就是女扮男裝。
「不准走!」
一股勁道隨話而至,唐月涵心一凜,趕緊躲開,這才發現,原來這位刁蠻姑娘是有功夫的
看著那抹釘在木板上的飛刀,若非她躲得快,這把刀子就算沒扎進她的肉,也會削掉她的耳朵,唐月涵目光變冷了,回頭盯住這個習蠻的女子,年紀輕輕,一出手就這麼狠,看來是囂張慣了刀子跟打招呼一樣。
刁蠻女子厲聲道:「你分明是女的」竟想穿男裝騙人,喔,我知道了,你是刺客!對不對」
唐月涵翻了個大白眼,這臭丫頭出手不饒人,還想還蔑她是剌客,可惜她現在沒空與她瞎磨,不由分說,轉身就走。
「哪裡走!」
對方不但不放過她,還抽出腰間的鞭子甩向她,唐月涵聽風辨聲,躲過她的鞭,若被這鞭子打到,肯定在皮膚留下火辣辣的血痕。
她閃身到門外,身後的女子不死心的往她身上招呼的同時,她也抽出腰間軟劍,劃出一抹劍花,將對方揮來的鞭子斬成五截六段。
刁蠻女子見到自己的烏鞭被斬斷,勃然大怒,拔劍向她攻來。
唐月涵立刻迎敵,無端惹上這個丫頭,壞了她的事,她本想趕快撤退,誰知這女人卻纏上她了,自己招招留情,對方卻招招狠毒,而且對方的每一招,都試圖攻擊自己的私分明是想毀她容
真是歹毒!
唐月涵也怒了,她與這女字無冤無仇,就算怪自己擅闖,也不該這樣手下不留情,既然她如此歹毒,自己也不用客氣了。
這女子花拳繡腿的,劍術不及自己,她決定給對方一個教訓。
啪的一聲,她打了對方一巴掌。
女子驚愕的瞪著她,撫著臉,尖叫道:「你打我?」
「給你一個教訓,一動手就要毀人面容,實在可惡!」
「好大的膽子!看我不饒你!」女子怒極攻心的揮劍而上,唐月涵實在不耐煩了,索性再送她一腳,這一踢,把對方踢得狼艦地撲在地上,屁股上還印了一個清楚的腳印。
「你、你敢踢我屁股!」
「踢你屁股,是教訓你目中無人!」
「我殺了你!」
女子氣瘋的大罵,一副不殺她誓不為—次她沒機會,她的劍尖還沒招呼到唐月涵身上,半路就被人攔截了。
「住手!」一聲喝令。
扣住女子手腕的,是呂超,而命令住手的,是另一頭緩緩走來的頎長身影,正是封無忌
唐月涵心下暗歎,被這女人一搞,把不該引來的人全引來了。
她看向封無忌,發現他身旁還跟了一名女子,這女子生得很美,月下之姿,牡丹之容,氣度華貴,一舉手一摶足,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傾城美人。
唐月涵只瞄了一眼,便看向封無忌,!他幽深如海的眸子正盯著自己,心想既然被發現了,若他問起,索性講明來意,是他的手下彤公子先惹了自己,她只是來討公道的。
「封相大人,您來得正好,這人是刺客!」刁蠻女子扯開被呂超扣住的手腕,指著唐月涵,向封無忌大聲告狀。
呵,她都還沒開口,這丫頭倒惡人先告狀了。
唐月涵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等著,雖說封無忌這人亦正亦邪的,但她也清楚這人不會對她如何,因為她記得,府裡的僕人可是明確說了,相爺早料到她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