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抽了抽,還是耐著性子沉聲間:「相爺尚未告知,所求為何?
「唉,我這不就說了嗎?我求的,就是餵你吃東西呀。」他很努力對她表現溫柔,降低她對自己的戒心,卻不知反而適得其反。
他求的是餵她吃東西?他有毛病嗎?耍她的吧
見她只是見鬼似的瞪著他,遲遲不張開嘴,他的語調更加溫柔。
「你放心,這桂花糕沒下毒的。」
唐月涵的臉更黑:她怕的不是這桂花糕有毒,而是他這人有毒。
見她的嘴巴依然閉蛙殼般死緊,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你若是不讓我喂,日擎就不還給你了。」一個不小心,威脅的話就吐出來了。
唐月涵身子震了下,隨即張開嘴,僵硬的吃著他喂來的桂花糕。
封無忌不由得感歎,他最擅張的果然還是威脅,輕而易舉就讓她張開嘴巴了,他開始考慮。乾脆繼續威脅下去……
第12章(2)
他不但餵她吃糕,還餵她喝茶潤潤喉,接著又莢起一塊熱騰騰的芙蓉餃,怕燙著她,還輕輕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裡。
唐月涵這輩子還沒被男人這沒被男人這樣餵過,完全不明白封無忌在玩什麼把戲,那張俊臉越是笑得風采照人,她越是覺得他像只修行千年的狐狸。
所有的護衛和婢女們,都假裝沒看到這一幕,人人低垂著臉,相爺行事向來高深莫測,喂姑娘吃東西,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喂姑娘吃東西,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雖說這位唐姑娘生得貌美,但是皇宮內苑最不缺的就縣貌美的女子,那些公主千金之由,比唐姑娘美麗的大有人在,不知相爺為何獨獨看由她?
封無忌此刻是無比的開心,笑得見眉不見眼的,他早就想餵她吃東西了,多少個日子裡,他在腦由不停描繪這幕景象,如今總算得償所願哪。
瞧瞧這表情,一瞼心不甘情不願,像是要張狂抗議,卻又隱忍著不發作,瞪人的樣子好可爰,如同一隻忍著不伸出利爪的小豹兒,不得不吃著他親手餵食的東西。
這份快意,如同悶的午後下了一場大雷雨,清爽宜人,讓人全身都透著一種舒服。
他愛憐的望著她一臉想要咬人的表情,雖然換了張臉,但剛烈的性子還是一樣,真令人懷念啊,他愉悅地哄著。
「來,再吃一口。」他現在喂的,是冰鎮過的蓮子湯,用小湯匙一口一口餵進她嘴裡。
將最後一口蓮子湯吃進嘴裡後,她終於沉不住氣了。
「相爺。」聲音冷碓,壓抑著怒氣。
他眼光瀚灩,語氣無比溫柔。「什麼事?」
「相爺還未告訴民女,忠陽縣案子的消息。」
劍眉揚了揚,狀似終於記起來了。「喔,對了,我找你來,的確是為了此事。」他一邊說,一邊在她冷然無被的眼中,瞧見了灼亮。
他親自餵她,她不覺得受寵若驚,反倒是忠陽縣的案子才能引燃她的熱情,真是可愛的女人哪。
「請相爺告知一二。」她冷硬的說道,看似忍了很久,很憋氣。
封無忌放下碗,手一揮,一旁的婢女們立即上前卸下所有碗盤,接著換上一盆淨手的水。
他一邊淨手,一邊笑問:「你不覺得奇怪,本相為何找你來談論此案?」
唐月涵也跟著淨手,拿過婢女遞來的手巾擦拭,目光銳利的望著封無忌。
「相爺何必明知故問?」
他故作糊塗的看她。「喔?怎麼說?」
「彤公子。」她冷笑道。
這三個字一出,封無忌怔住了,盯著她亮如明鏡的目光,他的眼漸漸瞇起來,唇邊淺笑收起,他沒想到,還真是低估了她,彤公子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從未被人識破,想不到她竟能看出來「你怎麼知道的?」他還真是意外了。
「我與相爺從無瓜葛,也無恩怨,今日相爺卻伸出援手弟弟,可見相爺早就將民女的事調查清楚了,因此我推斷,那位彤公子,必然是相爺的人。」
封無忌又是一頓,面對她斬釘截鐵的語氣以及嚴肅認真的神情,怔了怔,隨即朗聲大笑。
他這樣大笑,是很讓人意外原本的形象大相逕庭,如此毫邁不羈又瀟灑。
她雖有些錯愕,但依然保持鎮定,沉聲問:「相爺何故取笑?」
封無忌失笑的搖頭,一手撐著側臉望著她,瞳仁裡秋水波光幾乎要溢出似的,熠熠耀人。
「那是因為,我喜歡聰明的女人,沒錯,彤公子是我的人,我也知道,你在調查燕捕頭受何人暗殺。」
她神色一凜。「那麼相爺也別再藉故拖延來的目的了吧?」
「依你的聰明,你猜呢?」他興致勃勃的問。就見她抿唇一笑,胸有成竹的告訴他。
「要猜的話,便是不知相爺看上我哪一點,要我為您效力,調查忠陽縣那件案子。」
封無忌讚許地點頭。「沒錯,我找你來,是要借助你的能力。」可惜她只猜對一半,她以為自己是看上她的能力,卻不相信他是看上她的人,從頭到尾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她。
見他說得坦白,她反而輕鬆了,她寧可弄清楚他的目的,也不想像盲人摸鼻似的猜度他的城府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望著這滿庭的青樹翠綠,似是沉思著,他的目光則始終跟隨她,抒心的欣賞。
不一會兒,她轉過身,狐疑地問:「我不懂的是,相爺手下能人多,相較之下,民女實在尋常至極,何以入了相爺的眼?讓相爺非要找上我不可?」
當知道弟弟被蕭玉升的人帶走時,她並不擔心,因為蕭家的人她還不看在哏裡,而封無忌搶在她之前將日擎救出,並帶到府上,擺明是存了算計。
當她還是燕英彤時,這相爺就常找她的麻煩,怎麼總是找上了自己?
封無忌也站起身,頎長的身形來到她面前,他的身高足足高她一個頭,當他說話時,刻意彎下身子,唇邊笑意浸染。
「唐姑娘太小瞧自己了,以智計相救祖孫免於牢獄之災,又為本相擋了一箭,並且判斷出那箭身有異,是出自於某種機括器具,這樣的聰慧,足以讓本相重用,本相是惜才之人。」他靠得有些近,近到她可以聞到他清爽好聞的氣息,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因此她不著痕跡的跨步避開,心想這人權高勢大,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了日擎,還是不要違逆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