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宰相高深莫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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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嗯,然後呢?」

  「然後,她拿了銀票給趙老爺,說是還清兩年來在趙家的吃住費用,多的就不用找了,除此之外,還要趙老爺畫押,說從此以後趙、唐兩家不相欠,接著便帶她弟弟離開了趙家。」

  封無忌怔了怔。「這就是她離開趙家的原因?」

  「是」

  「接下來呢?」

  「稟相爺……下面沒了。」屬下的臉低得不能再低,只差沒貼到地上去,查了半天只得到這樣的消息,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很心虛。

  封無忌再度沉默著,他並沒有勃然大怒,聽到這裡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連續聽了幾天,沒聽到任何可疑消息,全是一些小人雜碎耍手段,而且還沒人能從唐月涵身上討得好處。在他沉吟時,跪在下頭的屬下也戰戰兢兢地等著。

  封無忌的食指不再敲著桌面,而是一手撐著臉,如同泥塑的人般,動也不動陷入深思。

  他不說話,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良久,他終於有了命令。

  「繼續查,看她搬去哪兒了?」

  「是。」屬下終於暗暗吁了口氣。

  封無忌揮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是,相爺。」四周的守衛和侍女們,紛紛退了二十步之遠,亭子裡,只剩下封無忌以及四名貼身護衛,他們身形如樹,佇立不動。

  清風拂葉,吹得桃花片片如粉雪,湖面波光瀲灩,風景如畫。

  封無忌負手面向湖面,這個唐月涵讓他難得陷入了沉思,因為她引起他的好奇,他想知道,她為什麼要追查燕英彤的死?而且,這個唐月涵,讓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這困擾了他。

  「劉剛。」封無忌突然開口。

  聽到主子的低喚,劉剛立刻上前。「屬下在。」

  主子喚了他,卻久久沒有下文,令他不禁疑惑地抬起頭,瞄了一眼主子。

  詭異的沉默維持了一會兒,清朗磁沉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你有沒有發覺,這唐月涵行事起來,跟某人有點像?」

  劉剛聽了微楞,不過他畢竟跟了主子多年,很快意會出主子話中的那個「某人」,指的是誰。

  劉剛細想了下,回答道:「這教訓人的方式的確跟某人的作風有幾分像。」

  他們心知肚明,這個某人是燕英彤,京城四大名捕之一,相爺這回來到洛梅鎮,便是為了燕捕頭被暗殺一事。

  劉剛悄悄抬眼瞄了相爺一眼,不由得一怔。

  相爺笑了

  他以為自己看見相爺笑了,可是再仔細一瞧,卻又沒有,倒是這周圍的氣氛變了。

  這陣子,相爺一直很陰沉,燕捕頭的死讓他很不高興,顯身總是瀰漫著陰鬱的氛圍,是這氣氛如今變輕了。

  真難得,除了那個燕英彤之外,還有女子可以引起相爺的注意。

  劉剛收回目光,低首斂眉,心想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轉移相爺的注意力,不再因為燕捕頭的死而鬱鬱寡歡。

  此時,一名屬下匆匆來恭敬拍語氣加倍小心。「相爺,宮中派人來了。」

  封無忌只是微側著臉,懶懶地問:「什麼事?」

  「皇上想間相爺何時回宮?」

  「告訴來人,說相爺我很忙,沒有大事別來煩我。」他揮諢手,敷衍的回答。

  天底這樣跟皇上講話的,大概就只有這位喜怒難測的封相了。

  「可……可是相爺,要是皇上生氣的話——」

  封無忌不耐煩的打斷他。「叫他告訴皇上,我是當宰相,又不是當他奶媽,如果他嫌一個宰相不夠,再加一個不就得了,去去去,別來煩我!」

  屬下哭笑不得,劉剛等人聽了卻是努力憋笑,他們早就習慣相爺和皇上之間的應對方式,皇上八成是想念相爺了

  屬下沒辦法,只好躬身一揖,匆匆覆命去。

  再加一個宰相?

  這種話傳到皇上耳中,

  大概又會讓他又愛又恨了。

  第7章(1)

  離開了趙家後,唐月涵著弟弟返回自己在城南胡同的宅子。

  「這位是癸叔,日擎,以後咱們就住這裡。」

  她向日擎介紹林癸,然後吩咐林癸說這少年也會待在此處,因為多了一人,所以他的薪餉會再增加。

  林癸聽了點點頭,他是啞巴,對日擎比了些手勢,唐月涵告訴弟弟,林癸剛才的手勢是在跟他打招呼。

  日擎聰明,也照著同樣的手勢比回去,算是回應他,林癸笑著點頭,之後便去忙了。

  這宅子大大小小事,不管畏請理落葉、修剪樹木或打掃、添柴、修葺,全由林癸一人完成。

  唐月涵告訴弟弟,她並不想,加僕人,以後凡事要靠自己,對日擎來說,能離開趙家,從今以後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再也不必看人臉色,或被人打,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怕凡事靠自己打理,也非常樂意。

  她還盯囑弟弟。「這陣子別出門,免得被趙家人找到,要出門,得先讓自己變強,把武功練好,至少有自保能力了再出門便不怕。」

  「我明白,姊姊,你放心,我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從今天開始,我會加倍練功。」

  唐月涵含笑點頭,摸摸弟弟的頭,兩人有說了會兒話,安頓好弟弟後,吃了晚膳,他有興奮的與她說話

  這是唐月涵第一次發現,弟弟的話變多了,不同以往的沉默和小心翼翼,多年積壓在心中的話,好似花一天都講不完。

  她笑笑聽著,任他無所顧忌的暢談,她知道,這孩子壓抑太久了,在她眼中這是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孩子,所以她看他的目光有著寵愛和呵疼不管他講什麼她都很有耐心微笑傾聽著

  他們坐在院子裡的石階上,直到月上樹梢,望著天上的圓月,唐月涵瞧見弟弟打了一個呵欠,這才轉頭,發現他眼皮沉重,睡意已濃。

  「累了?去睡吧。」

  「不,我不累。」弟弟搖頭,忙又瞠大眼睛,一副捨不得去睡覺的樣子,卻又時不時點頭打盹。

  她看了覺得好笑,這個倔強的小子,明明極倦了還不肯去睡,她也不勉強他,拿出一根蕭起差。吹起來蕭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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