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這邊先幫個忙吧!艙底很窄,別下去,會礙事。」
項予聞言,想了下,腳步重回,幫看把人引渡到第二艘船上。
而艙底——
「別急,一個一個慢慢往上走」龔風華來到艙底第二層,引導著搖槳的水於上甲板,又回頭尋找是否有水手還在艙底,但週遭濃煙密佈,口倉得人難過。
她攜著鼻一排一排地梭巡,突然聽到熟悉的吼聲,「龔風華,走了。」
沒料到他會尋她而來,她錯愕極了。
「褚非,上去」她喊道。
「廢話,當然要上去,快」他在黑暗之中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前跑。
「等等,後頭還有一排尚未巡完。」
「再巡,船都沉了。」
就在褚非既出的同時,他倆同時聽到一陣古怪的劈啪聲。
「那是什麼聲音?」他低聲問道。
他不是水師,對於船身構造,一點概念都沒有。
「快走,船艙板要裂了。」龔風華催促,但就在瞬間,一陣木板被擠壓游裂的聲響襲來,帶著一陣疾風,她想也沒想地,一把抱住褚非,右肩承受著隔板爆裂的衝擊力,力量大得連他都被撞在另一頭的隔板上。
「啊--」褚非頭昏了下,隨即抱起龔風華,卻摸到一股濕意,還聞到一股血昧。「稚」
商宴中途喊卡,應思行早就放出紅色信號彈,讓在河邊附近的龔閥商行知曉商宴有異,於是當船一靠岸,岸邊已有人備了馬車,他立刻派快腿鞏金語先回龔閥通知擅長醫術的左不群。
房旭引和其他人,忙著將貴賓安置到客棧休憩,剩餘幾人則護送受傷的人回到龔閥。
龔閥裡,左不群早已備妥了各種傷藥等候,也派人去請另一位大夫醫治傷勢頗重的婁戰耒。
褚非抱著龔風華回龔閥,卻見左不群決定先醫治龔子凜,不禁惱聲罵道:「先醫稚,你沒瞧見他一身是血嗎?。」
屋子裡,擠滿了人,龔家兩位主子的貼侍,再加上褚非、弋照霆及其貼侍,龔家另兩位主子,幾乎快連站的位置都沒了。
「這是龔閥的規矩。」應思行擺出笑臉。「麻煩將風華交給我。」
「不用,這邊還有張軟榻,稚暫時先放在這裡,藥給我,我處理。」當年在雁飛山上,他因為不懂醫術無法好好替稚處理傷勢,在那之後他有機會便鑽研醫書,或找宮中御醫討教,這些年下來,簡單診治和治療已經難不倒他。
瞧褚非就要替龔風華把脈,應思行立刻握住他的手。「不好意思,這是龔家的事,麻煩你先出去。」
「為什麼我要出去?」他惱火起來。「就跟你說我懂得怎麼醫治。」
「褚非……有不群在,沒事的。」龔風華低聲喃著。
聽到稚的聲音,他才總算稍微安心。「稚,你沒事吧。」
「你再不出去,我就肯定有事。」她勾唇低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
「除了四爺,其他人全都給我出去!」房門口突然出現兩名姑娘,開口的是身穿桃紅懦裙的姑娘,杏眼桃腮,手裡端看一盆水,此刻一雙眼像是快要噴火一樣。
而另一個身穿鵝黃糯裙的姑娘,已快步走到床邊,像是在審視龔子凜的傷勢。
「喂,你誰呀?知不知道我主子是誰?」項予往前一擋,和那姑娘槓上。
雖說他家主子不中用又很幼稚,可再怎麼樣,也不能對他家主子這般失禮。
「皇帝老子來了都得給我靠邊站……你算哪根蔥?全都給我出去!」身為龔風華的貼身丫轟,襄伶的脾氣可是大得很。
「你!」
「好了,全都出來吧。」應思行先行走到外頭。「王爺、褚都督,要是希望子凜和風華能趕緊進行醫治,還請退到房外。」
褚非猶穆了下,感覺龔風華輕握了下他的手,忙垂眼道:「稚,我先出去。」
她輕點頭,唇角笑意因為他喚她的表字而蔓延著。
待所有人出去之後,龔子凜的貼身丫鬟儷人立刻關上門,甚至拉下門上和窗邊的薄簾,才走到床邊,低問:「四爺,二爺的衣裳破損了,要解衣嗎?」
左不群擺擺手,示意她解衣,便回頭先處理龔風華的傷勢。
只見儷人褪下龔子凜的衣物,在那胸口處竟裹著一層束布。
「不群,子凜要不要緊?」龔風華趴在軟榻上,微瞇眼間著。
他笑了笑,用指比了比。
她不禁低笑,「我都忘了,子凜可是繼承了龔家血脈,有著自行療愈的體質,都怪她昏迷,才會把我給嚇著。
「華爺,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的傷勢有多可怕?」襄伶緩緩地剪開她身上的衣料,露出右肩上血肉模糊的大片傷口,就連胸前的東布也不知道被什麼劃破大半,露出飽滿的胸形。
「不礙事,我的右手還能動,沒有傷到筋脈。」她低笑著,看向左不群。「不群,我說的沒錯吧。」
卻見他俊臉微排,得看傷口,但又不敢看得明目張膽。
「也許沒傷到筋脈,可就算怎麼收口,也肯定會留下傷疤了。」襄伶叨念著。
「肩頭上原就有刀疤,現在又添上一筆,真是的。」
「無所謂,反正我這輩子已經決定當男人了。」她笑看。
她是龔家遠親,稚是她的本名,六歲那年被龔閥的應長老給找進龔閥,賜了龔姓,那之後,為了保護未來的龔閥女王,她注定得當個男人,必要時,她得成為女王的替身。
第六章 樓舫爆炸(2)
「我說四爺,你不看怎麼替華爺上藥?」襄伶沒好氣地說:「現在不是在意男女之別的時候,你也是個大夫,救人要緊。」
「是呀,趕快弄一弄,然後去瞧瞧子凜是不是被火藥給震出內傷,不然怎會直到現在都還未清醒。」龔風華催提著,半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再者,我得趕緊好起來,查出是誰這麼大膽,竟連火藥都用上了」
沒辦法,她自小就被當男孩養,男女之別之於她意義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