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昏睡過去之前一直告訴自己,這是一夜情,不是戀人的纏綿,所以她沒資格多停留在這張床上,必須在喬景輝沒醒來的時候離開。
在這樣的心理暗示下,雖然前一晚糾纏無度的纏綿讓她累得要死,但她還是在太陽剛剛露臉的時候就醒過來了。
睜開眼,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把她摟在懷裡睡覺的男人。
俊朗的臉龐,舒展的睡顏……這個男人擁有讓女人癡迷的本領,她還記得昨晚喬景輝身上溢出汗珠佔有自己時的性感模樣,簡直如同天神一般,還有自己在他懷中安然睡去的感覺,那麼的安全,好像全世界的煩惱都被他的懷抱阻擋在外。
她記得昨晚自己的第一次,在疼痛和快感之間攀到慾望的頂峰,原以為一切已經結束,誰知他卻不知饜足的又要了她兩次,直到她最後一絲力氣都沒有,癱軟在他的懷裡。
昨晚的一幕幕湧現在腦海,讓她再次羞紅了臉,可是這並沒有讓她忘記自己要盡快離開的事實……因為這是一夜情的規則,她知道自己不能破壞,儘管這個男人也許不會那麼無情。
緩慢地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艾筱雅放輕腳步想要下床,卻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比意志更坦率一點,渾身酸痛的身體讓她壓根直不起腰來,一個不備差點癱倒在地上。
幸好,她及時的伸出手撐住了自己癱軟的身體,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挪到衣服被丟棄的地方,緩慢的穿上,然後輕輕地推開門……走出這幢房子。
站在大街上,她回望身後的別墅,那麼壯觀,那麼吸引人,可這一切就像那個男人一樣,都是不屬於自己的,只屬於那一夜。
艾筱雅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她在心裡對喬景輝說再見,轉身離開。
她甚至不敢想像喬景輝醒來會是什麼樣子,他會對自己說什麼,因為不敢面對纏綿過後的冷漠,自然也沒有親眼見到喬景輝醒來後,看著凌亂的床上的印記發呆的樣子。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的生命只是片刻的交會後,然後奔向各自的方向,再無交集,所以即便她想了,又能如何呢,只能徒增惆悵。
夜幕微沉,徐徐的風吹散了一天的暑氣,讓過往路人焦躁的心也都沉澱下來。
在街口的拐角處,兩個拉拉扯扯的女孩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單婷,我好緊張,我的心好像快要跳出來了。」說這話的女孩梳著馬尾辮,身上穿著露肩短衫加一條純白七分褲,姣好的身姿在夜幕下顯得格外誘人。
在路燈的照耀下,她細膩光滑的肌膚更加白皙,吹彈可破,火辣得很,引得路人不禁注目。可是,她的表情顯然不是很愉快,咬著唇,臉上是滿滿的羞窘和不安,正緊緊拉著好友的手臂歎氣。
「沒什麼的,今天是你第一次上班,當然會比較緊張,以後習慣就好了。」另一個叫單婷的女孩一身性感火辣的打扮,笑著擁抱好友一下,試圖給她一些勇氣。
「我好像有點後悔了,來這樣……這樣的地方工作,我真的好沒安全感。」
「安全感可以換來錢嗎?」無情地打斷好友的猶豫,單婷捧著好友的臉頰說:「第一次都會感覺很可怕,習慣了就好,反正我們只是公主,又不會被帶出去,放心吧小可憐。」
咬咬下唇,女孩垂下頭思考起來,是啊,安全感又不能代替金錢,她還負債纍纍呢。
「我……」
「筱雅。」單婷鄭重其事地喊她的名字,「別怕啊,有我陪著你,如果真的有人敢欺負你的話,我會毫不猶豫潑他一臉的酒,然後踢得他斷子絕孫,好不好?」
被她野蠻的話逗笑了,艾筱雅終於點點頭,「好。」
「放心吧,我們好好做,這裡面小費很多的,等到把所有欠的錢還掉,就能找份安穩的工作,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
「真的。」握緊她雙肩,單婷毫不遲疑的點頭,突然環顧左右,看到一輛黑色車窗的車子,連忙拉著好友過去,兩人肩並肩站在車窗前看著上面映出的人影。
「筱雅,你看,我們長得這樣普通,男人們都不喜歡這個調調的,放心啦,你絕對是安全的。」再三地保證後,單婷又扯了一下好友的披肩長髮,皺著眉頭嘖嘖有聲,「不過,我應該幫你的頭髮染色的,那樣會妖嬈一點,小費也會多一點。」說著又扯住她衣服,「你穿的還真是保守欸,不過沒關係,到裡面以後都有制服的。」
「喂,我們在大街上。」躲避開好友的祿山之爪,艾筱雅歎口氣,看一眼車窗上的自己,果然平凡得掉入人群裡都找不到,心裡也覺得坦然一些。
「好啦,我們這就進去了,上班時間快到了。」不給她繼續猶豫的機會,單婷拉著她往笙歌酒店的方向走去。
第一次穿高跟鞋,艾筱雅總覺得自己隨時要摔倒的樣子,必須運用全身的力量來抵抗搖晃,單婷又只顧著安慰她,所以她們沒有注意到身後那車子發出的聲響,車門被打開,一個男人走出來,趴在車門上看她狼狽的走姿,臉上是戲謔的笑。
「有趣,真是有趣。」他回頭看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語氣曖昧:「景輝,沒想到坐在你車上也能看到這春光乍洩的好景致,果然今天拉你來泡妞是正確的。」
想到剛剛兩個女孩拉扯間,看到的若隱若現的瑩白酥胸,席浩傑吹個口哨,「快下來吧,哥哥給你找個貌美的女人,保你銷魂,一次忘了不開心的事。」
車裡的男人沒有答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前方,並不下車。
「喬景輝,裝什麼純情少男,你不會真的為那個女人守身如玉吧?你這半個月身邊可都沒有別的女人出現,難不成身體……不成了?」席浩傑向來毒舌,就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拿來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