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這是怎麼回事——」任母快哭了。
「那種雜誌你們也信?捉姦要在床,禮貌性跳支舞就算外遇了嗎?對了,你疼愛的媳婦也跟別的男人跳過舞,你先去念她,再來念我。」
王主秘幾天沒上班,任桓謙沒人交代工作很不方便,只好打電話去「田家建設」要人,結果兩個秘書已經快應付不了各家媒體,只因媒體也是柿子挑軟的吃,礙於男主角的壞脾氣不敢打擾,況且現在民眾都愛看大老婆的想法處境,因此全往「田家建設」沖,秘書瀕臨崩潰抓狂,田予貞索性到處跑,和記者玩起躲貓貓——
任桓謙很想看看他老婆會有什麼反應,至於蔣曉潔更不用說了,她只差沒開記者會,公開她仍深愛著他……
後來,記者總算逮到田予貞。
「我不是當事人,你們問我,我怎麼會有想法?」
「任太太,你會生氣嗎?你會不會對蔣小姐採取什麼行動?」
「我不會,他們的事,我沒什麼好說的。」
田予貞要工地保全趕人,但電視那頭的任桓謙簡直氣炸了!
沒什麼好說?什麼叫沒什麼好說?!她是他老婆,法律上的配偶,她可以說很多,甚至警告全天下的女人不准接近他!結果她居然發表了一個最爛的聲明:「沒什麼好說」!
但任桓謙的火氣很快便轉移了,因為一個記者貿然追車,把田予貞的車子逼到去撞行道樹,她平安無事,但TOYOTA車頭撞凹,任桓謙撤底抓狂,發了一封嚴厲的聲明,警告所有媒體不得接近騷擾他老婆,否則他直接報警處理,絕不寬貸!
各家媒體不敢在虎口上拔毛,自然安分許多。
只是,他以為替她解決記者的事,她應該表示謝意。
然而,她覺得自己會被記者騷擾,還撞歪了一棵白千層樹,追根究底都是任桓謙的關係。
因此,夫妻的冷戰越趨白熱化。
「明天出差,你跟我去。」
「不要,我事情忙不完。」
「去見你的好朋友港資小開也不要?你不想他嗎?」
當晚,田予貞氣得搬去客房。那個人數度拿港資小開做文章,越來越討人厭!
不過第二天早上,她還是在他懷裡醒來,全身衣服照例被脫光光。她向來好睡,天塌下來也一樣,再多的煩惱,只要頭一沾枕,立刻拋到九霄雲外。他們在冷戰,雖然沒有發生親密關係,但任桓謙堅持夫妻要同床,還要全身脫光光,兩人相擁而眠才甘願!
「你變態!」
「就算吵架我都要抱老婆睡覺,誰教你是我老婆!」
田予貞憤怒地抱著毯子下床,讓他脫光光躺在床上,冷死那個該死的王八蛋也無所謂了!
然而,冷戰在這一天卻有了變化。辦公室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訪客,蔣家大當家,蔣曉潔的父親。
「董事長。」田予貞神情嚴肅,「蔣氏集團」在海內外擁有太多的資源,連高官都忙著巴結。
「坐,別客氣,只是來找田副總聊天。」
「我父親正在工地——」
「不,我是來找你的,有關小女和桓謙的事——」
接下來的談話,田予貞思緒全部騰空。蔣父提出一系列的賠償方式,包括投資「田家建設」,擴充規模,他為女兒而來,挑明要替任桓謙「贖身」,要她放棄她的婚姻。
「我愛他。」
「你的愛值多少,就能給多少。曉潔死心眼,離不開桓謙了。」
「我不需要錢。」
「自給自足的『田家建設』可以不需要,但『京遠』呢?如果我動用銀行界的關係抽掉銀根,你想桓謙還能支撐多久?別忘了,『京遠』最近才和港資簽約,沒了銀根,等於拔掉了翅膀,光是違約金你想會有多少?」
「我以為生意人應該眼光放得更遠,留著『京遠』對您而言潛力無窮,不是嗎?」
「但曉潔是我女兒,田副總,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所以田父賭下一切,只求女兒的未來幸福。
幸福可以這麼強求的嗎?
她想到自己的父親。爸爸不也是因為知道她暗戀桓謙,所以以田家的土地合作利益誘使桓謙同意娶她,蔣董事長所做的不也是和自己父親一樣?只是,如果蔣董事長以「京遠」的存亡威脅桓謙,他該怎麼辦?自己努力打拼的事業,存亡就在一個女人的幸福之上?他會有多傷心和沮喪?
田予貞捂著胸口,忽然為桓謙心疼不已。
田父接到蔣父來訪的消息,匆匆返回公司時,蔣董事長已經離開了。
大略知道對方來訪的目的後,田父深深歎息。之前八卦見報,他大風大雨見多了,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雜誌的片面之詞,也不會激動地找女婿算帳,只是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來要求女兒離開,這會不會太超過了?!
「我找他們理論去!」
「爸,不要。」
「但是女兒,這回是他們做得太過分——」他望著傷心的女兒。
「爸,真的算了。」
「女兒啊……」田父歎了口氣。
「爸,我想放棄了。」
田父看看窗外的藍天,沉默了會兒,他懂得女兒的選擇。「你這樣永遠替人家著想,有想過自己嗎?吵架歸吵架,如果他真的離開你,你受得了嗎?」
他歎氣。「我很喜歡你和恆謙在一起的感覺,你很快樂,笑得很甜,你媽在天上一定也會喜歡那樣的你。原本我還擔心是不是替你安排錯了,結果看你們這麼恩愛,我也總算放了心。」
田父雙手緊握,身為父親,他同樣不允許外人破壞女兒的婚姻!
「田田,恆謙的事,可以由我們『田家建設』承擔,我雖然沒有很多資源,但剛好可以幫我女婿趕走那些壞人。只要你有心想和恆謙在一起,爸爸會出手對抗那隻老狐狸。你現在只要堅定自己的想法,其他的事,有爸在,你都不用擔心。」
田予貞看著神情堅定的父親,明白就算爸爸有意和蔣家對抗,也是一場辛苦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