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馬車的主人?」司徒菲兒猜測道,同時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都怪她剛才太慌張了,滿腦子都只有大哥的手下要來逮她一事,忘了更有可能是馬車的主人用完膳要離開了。
當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駱天赫正又驚又疑地盯著眼前的姑娘。
剛才他用完膳,正打算離開,卻敏銳地察覺馬車裡有人。
他要隨從不動聲色地先等在一旁,自己開門查看,就見她手持「暗器」意圖刺傷他。
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瞧她出手的模樣,顯然不會半點武功。
駱天赫疑惑地瞇起黑眸,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就見她有著一張出水芙蓉般的容顏,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晶瑩澄澈,瞧起來很無辜。
但,這個看起來善良無害的姑娘卻意圖刺殺他。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他有必要好好地瞭解一下了。
第2章(1)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我?」
駱天赫盯著眼前嬌美的姑娘,一邊沉聲質問,一邊在心中暗自猜測著她的來歷和意圖。
他從沒見過這個姑娘,而從她剛才那一臉驚訝的神情,似乎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況且,他是臨時出門的,應該沒人知道他的行蹤才對。
四天前,他決定要改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嘗試解開一種目前無藥可救的劇毒,並立刻以家中栽植的各種毒花毒草來測試。
忙於大半天之後,他欣喜地發現劇毒雖然沒有完全化解,毒性卻有明顯削弱的跡象,那讓他相信朝這個方向去做事正確的。
精神大振的他,反覆地嘗試,並仔細研讀祖先們所留下的幾本「毒經」,最後擬出了一種方子,相信極有可能化解那種劇毒。
為了調配出藥劑,他必須拿到一種名叫「蛇舌蓮」的稀有毒花,而那時東北一帶高山峻嶺的特產,他得親自走一趟才行。
只不過,倘若他爹娘得知了他的計劃,肯定會極力反對,甚至還會無所不用及其地試圖攔阻,就像半年前一樣。
半年前,他只不過是應友人之邀,要前往江南與幾位知名的大夫互相切磋醫術,行前幾日爹娘就輪番上陣地想勸他打消念頭,甚至還找來兩位姑姑當說客,每日纏著他勸阻,簡直是惡夢一場。
他一點兒也不想再經歷那樣的情況,索性直接出走,只留了封書信表明自己要外出一趟,約莫兩個月之後回去,便帶了隨從周義出發。
離家至今四日,想必爹娘早已氣惱地猛跳腳,說不定還想派人來尋他,而他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故意不告知他的去處,甚至就連在外也盡量低調,不張揚自己的身份。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還會有陌生姑娘意圖刺殺他?
「其實,我是--」司徒菲兒正要開口回答,忽然又聽見一陣腳步聲。
她的臉色倏地一變,緊張地噤聲不語。
這一回,她很確定走來的是大哥的手下,因為她隱約聽見了他們彼此談論著在飯館裡沒找著人,要在附近仔細搜索等等的話語。
眼不已來不及向這位白衣公子解釋了,司徒菲兒慌張地將原本杵在馬車門口的他給拉進來。
砰的一聲關上門之後,她緊張地屏住氣息,深怕那些人會尋到此處。
由於太過專心地注意外頭的動靜,她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身軀正緊貼著一副寬闊厚實的胸膛。
駱天赫怔住,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有此舉動。
懷中這個「投懷送抱」的人兒有著香軟嬌小的身軀,一股淡淡的芬芳縈繞鼻息,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但他很快就收斂心思。
他自然也聽見了外頭那些人的對話,立刻猜出是有人要抓她。
照這個情況來看,剛才她的攻擊顯然並不是針對他,而是誤將他當成了那幾個要抓她的人。
儘管尚不明白她與外頭那些人之間有著什麼過節,甚至連她的身份來歷都不知道,但是從她是個根本不會武功的弱女子來看,他相信她是受害者。
駱天赫不著痕跡地與懷中的嬌軀拉開距離,並對等在外頭的隨從周義開口吩咐到:「出發吧,離開這裡。」
事有輕重,他不急著問清楚這位姑娘的身份,先等他們離開了此處再好好地瞭解情況也不遲。
「是。」周義立刻聽命地駕車。
司徒菲兒鬆了口氣,正想要開口道謝,但才剛行駛的馬車卻突然停住,那讓她不禁又緊張了起來。
駱天赫憋了眼她不安的神色,揚聲問道:「怎麼了?」
「回少爺,有幾個男子將咱們的馬車攔下。」
周義的話才剛說完,就聽見另一名男子的聲音傳來--
「抱歉,咱們在找一個姑娘,她偷了咱們主子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咱們非得將她抓回去不可。」
從那粗啞的嗓音,司徒菲兒立刻認出他是一個名叫王守的家僕,他不僅個頭高大、虎背熊腰,還相當的孔武有力,是大哥最忠誠的手下。
聽見王守的這番指控,司徒菲兒氣憤地瞪大了眼。
真是太可惡了!這幾個人為了找她,竟然編造這種謊話來污蔑她!
她生氣極了,但儘管心裡火冒三丈,她卻沒蠢得衝出去討公道,因為那只是自投羅網罷了。
眼前她只能心急地對身邊的陌生公子猛搖頭,示意她並沒有偷竊任何東西,同時也無言地祈求他別將她給交出去。
駱天赫望著她,那雙流露懇求的眸子,讓他決定相信她。
下一瞬間,他忽然將原已靠在胸前的嬌小身軀摟得更緊,並掀開身上的披風,密密地將她整個人遮掩住。
司徒菲兒將他的舉動嚇住,腦子一片空白。
「小心點兒,別亂動,也別出聲。」
聽見他的悄聲叮囑,司徒菲兒詫異地一怔。
他……是要幫她掩護?
真是太好了!
司徒菲兒鬆了一口氣,心底升起滿滿的慶幸與感激,同時也無法不注意到自己正被他給緊緊摟抱住。
一股陽剛的氣息將她包圍起來,那讓她的心底升起了一絲異樣而陌生的騷動,而她的臉蛋正好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耳邊傳來他強勁沉穩的心音,那一下下彷彿撞擊在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