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娘娘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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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牧荻爾收回要往外走的腳步,重新坐下,縮在衣袖裡的十指緊掐著掌心。

  見他神色陰驚,伍連郡沉吟了下轉開話題,「王爺,樂平侯說上次的毒只解了一半,讓王爺盡快再過去一趟。」

  沉默好半晌,他才出聲,「連郡,你替我去走一趟。」

  他雖沒有說清楚,但跟著他十幾年的伍連郡豈會不明白,他要自己去韋照那裡探視王妃,立刻應聲,「是,小的這就過去。」

  他接著再請示,「王爺,府裡那些探子都在打聽王妃為何出走的事,這事要怎麼做才好?」

  「你讓人放出消息,說因為她欺負桃娘,被我趕出去。」府裡的人都知道他「變傻」之後非常倚賴桃娘,若是有人欺負她,他必然會為桃娘出氣,如此回答絕不會引起懷疑。

  「是。」

  待伍連郡離開後,牧荻爾胸臆間那股暴怒再也壓抑不住,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地面。

  「王爺!」桃娘滿臉擔心。也難怪王爺這麼生氣,這韋照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他帶走前王妃,現在又帶走王妃,他究竟想怎麼樣?是不是只要是王爺的妃子,他都想搶走啊?!

  半晌後,他逐漸控制心頭的躁動與不安,倏地站起身,「我去找樂平侯,你讓小凌子過來頂替我。」

  「是。」

  「……師兄發現馬鞍鬆脫,明白被動了手腳,索性將計就計,順勢墜馬受了些傷,擔心陛下覺得他傷得不夠重,又派人下毒手,於是他又讓自個兒染了風寒,這會傷上加病,應該能暫時讓陛下安心了。」

  樂平侯聞人尹,字少尹,一邊替牧荻爾施以金針祛毒,一邊說明自家師兄,亦是當朝國師夜離目前的情況。俊雅的臉龐時時掛著笑容,看起來十分隨和可親。

  說完,見牧荻爾似乎沒在聽,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招回他的思緒。

  「王爺在想什麼?我都說了半天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牧荻爾赤裸著上半身坐在床榻上,胸膛和頭部紮了數支金針,他抬眸看了聞人尹一眼。

  「夜離墜馬受傷的事,我已收到消息。」夜離與他一樣,是當年輔佐牧隆瑞登基的三大功臣之一。

  當年他們之所以會選擇支持八皇子牧隆瑞,是因為他當時表現得賢明謙和,可誰知他們全都看走眼了,登基不到兩年,他便顯露暴虐多疑的本性,設立暗衛,監視朝臣,大肆排除異己,誅殺反對他的大臣。

  掌握大權之後,牧隆瑞開始對付當年助他登基的三大功臣,他、夜離,以及鎮國元帥上官鳳馳。他最先下手對付的是手握重兵的上官鳳馳,從上官鳳馳手中收回了五分之四的兵馬。接著派人在他的茶水中下毒,最後則是夜離。

  他們三人自然不可能任由牧隆瑞宰割,但因數年前諸皇子的奪位之爭,導致日耀皇朝動盪不安,百姓流離失所、傷亡慘重,因此他們商量後決定,這次將盡量在不引起動亂的狀況下,推翻牧隆瑞,扶持另一名當初被夜離秘密救下的皇子登基。

  扎完針,聞人尹接著拿起一把匕首,對他說:「接下來要請王爺忍一忍,我要割個血口子,將你體內的殘毒透過血液引出。」

  牧荻爾伸出左手,「動手吧。」他很信任聞人尹的醫術,對他的話毫不懷疑。當初他不慎中毒,便是靠著聞人尹送他的解毒丹暫時壓住毒性,才沒有當場毒發身亡。

  聞人尹俐落地在他手臂上劃開一道傷口,「師兄讓我轉告你,他已擺好了甕,現下就等著陛下自個兒鑽進去,還請王爺再忍耐一陣子,等候時機成熟。」換言之,他師兄是要旭王繼續裝傻,等候時機。

  「還要再等多久?」

  「依師兄估計,應不出半年。」聞人尹取來一隻杯子,放置在他手臂下,腥紅中夾著絲絲墨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流進杯中。

  看著從他手上流出的血,聞人尹嘖嘖稱奇,「還好當時你立刻服下了我給你的東毒西毒南毒北毒什麼毒都能解的大解丸,要不然這玩意兒毒性這麼烈,你的命恐怕早已不保。」

  牧荻爾點頭,「多虧了你的解毒丹。」

  聞人尹一手拿杯子,一手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一隻瓷瓶遞給他。

  「這是補心補肝補肺補腎什麼都補的大補丹,你這陣子身體被劇毒摧殘,會有些虛弱,等解完毒後,每三日服用一顆,休養一陣子,身子便能復原。」

  「多謝。」牧荻爾收下。

  「這也不是白給你的,還請王爺再幫我做幾張人皮面具。」聞人尹立刻笑嘻嘻索討謝禮。牧荻爾所做的人皮面具精巧絕倫,連師兄都讚不絕口,央他做了兩張,他原本也有一張,但已送了人。

  牧荻爾沒出聲僅是點點頭。

  談完了正事,聞人尹按撩不住好奇心,把一直想問的話問出口,「王爺,我聽說你的王妃離府出走,可有這事?」

  牧荻爾倏地沉下臉色,沒答腔。

  「也就是有了。」仗著與他有多年的好交情,聞人尹絲毫不怕他擺臭臉,繼續追問:「她是牧隆瑞派來監視你的吧,為什麼會在這時離府出走?」

  怔怔望著手臂傷口,流出的血已漸漸不見墨黑色,牧荻爾腦海中浮現那日奚荷月悲愴欲絕的神情——

  「你懷疑我嫁給你別有用心,你可以防備我,但是你怎麼能這樣羞辱我?你把我當成什麼?輕浮不貞的女子嗎?!」

  見他黯然不語,聞人尹原本嘻笑的神情轉為認真,「看你這表情,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吧?」

  許久之後,牧荻爾才徐徐啟口,「我做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用易容之術扮成不同的男子故意向她求歡示愛,被她發現了。」

  聞人尹訝異的瞠大眼,「什麼?你若是不相信她,提防著她便是,為何要這麼做?」他不認同的皺眉,實在搞不懂牧荻爾在想什麼。「不過這倒讓我想起一個從神州傳來的試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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