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老弟,那你現在能陪老哥哥喝兩杯嗎?」齊飛立刻提議。
「老哥哥,對不起,今天恐怕不行,換個時間好不好?」今天他哪走得開。
「事先約好就不好玩了,那就以後有緣碰到再說吧!小老弟,這是老哥哥給你的賀禮。」齊飛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巫恪豪。
巫恪豪收下後好奇地打開,盒裡是顆黑黝黝不起眼的珠子,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巫恪豪卻興奮的張大了眼,「這是黑玉夜明珠嗎?」
「小老弟,你真有眼光,這個黑珠子給你很值得!」齊飛笑說。
巫恪豪驚訝的看著齊飛,「黑玉夜明珠是南苗雪衣宮的鎮宮之寶,怎會落在老哥哥你手裡呢?」
「黑珠子是雪衣宮長老送我的,我將它當賀禮給你,你若不想玩了,再給另外的人就行了,記得你一定要用給的,千萬別說送哦!」齊飛特別強調。
「為什麼?」巫恪豪不懂,「送」和「給」意思不是差不多嗎?
「小老弟,別問嘛,反正是好玩的事便對了!好了,東西給你了,老哥哥也該走了,小老弟自己保重了!」齊飛說完對巫恪豪招一下手,人便躍牆離開。
巫恪豪拿著錦盒連要說聲謝謝都來不及,無奈一笑,但是齊飛又猛然飛回他面前。
「小老弟,你眼角含春,額頭泛紅,是面帶桃花之相,看來你在走桃花運,有好有壞,自己小心點了!」齊飛笑笑地告訴巫恪豪,抱拳再道聲再見,人又倏地不見了。
巫恪豪微愣了下後大笑起來,這個老哥哥還真可愛,面帶桃花?他真在走桃花運嗎?巫恪豪將裝著黑玉夜明珠的錦盒收入懷中,以他受女子歡迎的程度來看,何只是帶桃花,簡直是身在桃花林中,不過女人沒什麼可怕,只要哄哄寵寵便沒事了,他相信自己能應付得宜的。
巫恪豪踩著輕快腳步走回了大廳。
☆ ☆ ☆
常詩雨坐在窗邊,手拿著針線,仔細地一針針在紅衫上繡著鳳凰圖樣,這件新娘嫁衣是城內伍老爺千金要用的,伍老爺愛來青樓拈花惹草,卻對自己唯一的女兒寶貝得不得了,費心為女兒找到好親家外,又到處打聽誰的手藝好要做嫁衣,姨媽便向伍老爺推薦了她,伍老爺見到她縫製的衣裳後立刻重金禮聘。
這件新娘嫁衣已經花去常詩雨半個月的時間,如今只剩下衣襟的鳳凰圖樣,伍姑娘三日後要出嫁,她必須在今天將衣裳做好交給伍家。
「小姐,你從早上做到現在都沒停手,連午膳也沒吃,休息一下吧!」依芳將點心端到茶几上勸著常詩雨。當家發生大火後,所有的長工傭僕都走了,只有常詩雨的貼身丫鬟依芳堅持要留下,她是個孤兒,自小便被當家收養,小姐就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她仍跟著小姐,負起照顧主子的責任。
「我不累,我要趕快繡好它!」常詩雨繼續手上的工作。
依芳看著忙碌操勞的小姐,心中好難過,小姐不該吃這樣的苦,以前老爺、夫人在世時,小姐過的日子是何等舒適,錦衣玉食、無煩無憂,哪想到老爺因為生意失敗欠債,人家來府裡討,和老爺在爭執中打翻了燭台釀成了大火。這把火不但燒燬了常府,也同時帶走了老爺和夫人的命,讓小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還淪落到青樓棲身,若老爺、夫人地下有知,也一定不能瞑目吧!
事情發生時,小姐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得知老爺夫人都罹難後,整整大哭了一天,但從那次哭過後,小姐就沒在人前再掉過一滴眼淚,她忍著悲痛料理老爺、夫人的後事,賣掉常府所有的產業償還債務,也無條件的讓僕傭離開,處理好所有事,小姐便帶她隨著桂大娘來蘭桂閣住下。
桂大娘是小姐的姨媽,對小姐不錯,小姐雖然是住在青樓裡,生活起居卻很獨立,和青樓沒扯上一絲關係,只是小姐不可能再過和從前一樣富裕的日子,為了生活,小姐做起女紅賺錢,而自己忙時,小姐還會幫忙洗衣、打掃,做著奴婢的事,對這天壤之別的改變,小姐沒叫過一聲苦,都默默承受了下來。
小姐看起來很堅強,但依芳卻瞭解這不過是小姐裝出來的,在夜深人靜時,小姐會躲在被裡偷偷的哭,隔著牆,依芳很清楚將小姐的哭泣聽入耳裡,一聲聲的抽噎讓她的眼睛也跟著紅了。
從家變到現在,小姐不曾開懷笑過,總是眉頭深鎖,桂大娘也注意到,勸過許多次,但都沒有用,依芳真擔心小姐再這麼鬱結下去會生病,可惜她沒有辦法讓小姐開心起來。
常詩雨縫完最後一針,打好了線結,她將衣裳拿起來觀賞,這件新娘嫁衣終於做成了,裡面的每一針都是她的心血,她很滿意,願伍姑娘會喜歡。
常詩雨將嫁衣小心的折起,抬頭就看見依芳呆愣的直盯著自己,「依芳,有什麼事嗎?」
依芳回過神來看著常詩雨,「小姐,奴婢好久沒看過你的笑容了!」
常詩雨語氣冷淡,「是嗎?可能是沒什麼事好笑吧!」
「小姐,你以前最愛笑,笑容好甜,笑聲也像黃鸝那般好聽,小姐你要多笑笑才好。」依芳誠心建議。
對於婢女的話,常詩雨不置可否,平靜的神色看不出她的情緒,只是要依芳將做好的新娘嫁衣拿給姨媽,讓姨媽派人送到伍老爺家去。
依芳拿著衣裳退下。
常詩雨看著窗,緩步走到屋外頭,沒經過整理的園中開滿了各種顏色的花兒,看起來繽紛熱鬧。
陽光和煦、微風徐徐,花兒也隨風舞動,從小起她就愛花,以前她的繡閣便是建築在花園中,在春、夏天時節,每早她起床後都會先到露台和花兒說早安,欣賞過沾著露水的花朵後才回房梳洗,娘常笑她愛花成癡,而爹也很自豪說他有個比花還嬌美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