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這世上真沒有詩雨了,所以她無法和施主一起回家,也不能接受施主的感情,施主請回吧,別再找個不存在的人了!」她用淡然的語氣告訴巫恪豪。
「你就是詩雨,不是了塵,這繁華世間如此美麗,還有我這般的愛你,也有疼你的姨媽,我不相信你真能了去塵俗。詩雨,別讓怨憤蒙蔽了心智,否則就會和我一樣,幾乎失去了心所愛的人,可能要花上千萬倍的心血才能讓心愛的人回心轉意再愛上我,這其中的痛苦讓人永遠忘不了,詩雨你應該很明白的。但是不管要再付出多少代價,我都不會退縮,我愛你,這份愛放在我心中,也在我的血裡,除非我沒了心、沒有了血,我才能停止愛你,否則這份愛會持續下去,直到天長地久,詩雨,回到我身邊吧!」巫恪豪用心訴情,溫柔的要羸回常詩雨的心。
常詩雨放在背後的小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入掌心裡,她要用痛提醒自己不能動心,她不能忘了自己立下的誓言,為了巫恪豪的平安,她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她深吸口氣,依然用冷淡的語氣回答:「施主若真愛詩雨,就該放她自由,她現在過得很好,很快樂,她不願再回首過去的痛苦時光,施主的出現只會帶給她傷心,愛一個人不是要給被愛的人最好的一切嗎,詩雨希望施主別再來打擾她了,她也有追求自己快樂的權利,施主何苦剝奪她的快樂呢,施主若真有愛就請盡快離開,了塵也告退了!」她生疏的向巫恪豪合十行禮,轉身要離開。
巫恪豪搶上前去攔住她的步伐,「詩雨,我明瞭我對你的傷害已經造成,我說再多話都不能彌補我的過錯,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但是愛情本來就是想佔有所愛的人一切,詩雨我愛你,我真不想失去你!若你從頭到尾都不愛我,你說這些話我能接受,不會再強求,但是你曾那般愛我,連清白的身子都許給了我,若你不夠愛我,你不會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我,而從你離開我至今不過才一個月時間,我不能接受你會馬上就不愛我了,詩雨,你可以懲罰我錯待你、狠心傷了你,不管任何的刑罰我都甘之如飴,但就是不要懲罰我的感情,它並沒有錯!詩雨,我要如何做你才肯原諒我呢?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一定能做到!」詩雨表現出冷漠的態度讓他心痛,他也更加生氣自己竟也曾經令她如此心痛過,他真誠的表達出自己最深的情,但願能融化詩雨結成冰的心。
常詩雨無比堅定的心搖搖欲墜了,他的話、他的情,甚至他為愛憔悴的模樣都令她心疼,他的來到已經亂了她向佛無慾的心了,再聽他這些真誠動人的話,就算她有再大的悲痛委屈也煙消雲散了,她也渴望自己能拋開一切投入他的懷抱,可是自己所說過的誓言像道高牆橫在她和恪豪之間,不行,她不能害了恪豪,她只能痛下決心拒絕他。
「太晚了,你這些歉意來得太晚了,施主沒聽說女人是善變的嗎?詩雨已經走出了被施主傷害的痛苦,不會再傻得回到苦海中,了塵只能奉勸施主,忘了詩雨,忘了這段不該發生的感情,別再作繭自縛,否則只是徒增痛苦而已。了塵話已帶到,施主離開也罷不離開也罷,都與了塵無關了!」說完話,她下定決心不再回頭,以表明她不會改變的決定。
「詩雨,我不會離開的,我就在門外等你,我一定會等到你回心轉意!」巫恪豪對著常詩雨的背影平靜的說,不管她說了什麼絕情話,不管她的態度是多麼的絕裂,他都不會在意,只要付出對得起自己的感情就行了,結果如何就看天意吧!
常詩雨聽到了巫恪豪的話,但腳步沒半絲停頓,毅然走回庵堂內室。
巫恪豪在水月庵外佇立等待,等待一份希望,但也可能是失望,他只能等下去。
日落月升,他在庵外站了一個下午,姿態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常詩雨和平常一樣與庵內師太們用晚膳、做晚課,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般,而庵內的師太們也都不過問此事,感情的事唯有當事人才能解決。
夜半時分,外面下起大雨來了,時序已近冬天,山上的夜晚寒意凍人,裹著厚棉被的常詩雨睜大著眼沒有一絲睡意,她不承認自己在擔心,卻怎麼也睡不著。
和她睡在一起,隨著她一起來水月庵的依芳突然起身下床,常詩雨詫異的看著她。
「奴婢去送把傘給巫公子吧,這樣小姐您會不會較能放心睡覺。」依芳披件衣裳拿起傘就出門了。
常詩雨拉起被子蓋住了臉,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仍暪不過依芳。
一會兒依芳回到屋裡,常詩雨馬上拉下棉被看著她,開口想問卻又遲疑。
依芳明白,告訴小姐,「巫公子不肯收下傘,就站在屋外淋雨,全身都濕透了,臉色也很難看,再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倒下去的!」
常詩雨抿緊了唇不語,再躲回被裡,她聽到依芳歎著氣上了床,自己如此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第二天,由庵裡師太口中常詩雨明白巫恪豪仍站在庵外,師太們關心的送上食物和水他都不接受,默默無語的繼續佇立不動。
到了晚上,老師太把常詩雨叫到跟前對她說:「了塵,情起、情滅在冥冥中都已注定,若情緣未了,再怎麼逃避也沒有用的,天意不可違,那何不坦然接受呢!」
常詩雨苦在心中卻說不出,他在外面受罪,庵裡的她也不好過啊!
這晚到夜半又下起大雨來,而且雨勢兇猛,更加寒冷了。
常詩雨在床上輾轉難眠,終於忍不住了,她下床穿上衣裳,拿起傘開門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