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好重,微瞇著眼詢問。
現代人生活壓力大,常有失眠的問題,去給醫生看看、做做診療總是比較好。
「沒有。」
嚴鑫閉了閉眼,他睡眠狀況一向良好,除了十年前曾亂過一陣子外,從不曾失眠過。「大概一個人睡習慣了吧?」他隨便想了個可笑的理由說道。
「嗯?」
她不小心閉上眼,聽到他的聲音又將眼睜開。
呆滯了兩秒鐘後,他的聲音才傳進自己腦裡、耳裡,她軟軟地爬起身,輕聲道:「那……那我還是回客房睡比較好,免得打擾到你睡覺。」
明明就是他要她來這兒睡的,但現在卻如此指控,讓她心裡育點小受傷,決定回客房休思。
「韻如!」
不意她才剛走下床,他的健臂隨即環住她的腰腹,不讓她離去。
「忙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她想拉開他環住自己腰際的手臂,但卻怎麼都拉不開,令她苦惱地扁扁嘴。
「你誤會了,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
嚴鑫自責口快造成她的誤會,說什麼都不讓她離開,反而用力將她拖回床上。
「你讓我走!」
人一旦受了傷,極自然地啟動自我保護能力,張韻如下意識拳打腳踢,卻怎樣都推不動他分毫。「我不要留在這裡惹你嫌,放開我……」
「韻如!你冷靜點!」
嚴鑫閃躲不及下,被她不留情的拳揮到幾下,腳也被她的花拳繡腿給踹踢數回,他心一橫,索性將她摟進懷裡,以全身的力量壓制她。
第4章(2)
「走開!」
他不試圖壓制她還好,他這麼一壓制,她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酸,眼淚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他憑什麼這樣對她?
憑什麼想怎樣就怎樣?
她是人,不是神,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卻要裝作不在意,甚至是假裝喜歡上別的男人,她也很痛苦、很痛苦啊!
「哭什麼?」
一見她掉淚,他心口一緊,聲音不由得跟著放軟。
「你欺負人……」
她狼狽地以手背拭去臉頰淚水,紅著眼指控他。「既然你習慣一個人睡,幹麼一定要我到你房裡睡?」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哪有夫妻分房睡的?」他淺歎一口,決定放下身段,不再逞口舌之快。
既然她先開了頭,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跟她談開也好,否則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有啊,有很多夫妻分房睡,我們絕對不是第一對。」她淚眼汪汪地道。
「那是別人,我做不到。」
他望著她的淚眼,搖搖頭。「我承認自己之前態度不好,很抱歉。」他頓了下,繼續說:「既然我們結婚了,就一起收起芒刺好好經營這段婚姻好嗎?」
張韻如沒料到他會有這種想法,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眸。
「怎麼了?幹麼不說話?」
見她眨巴著淚眼,他心疼地抹去她眼角的淚。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說。」
她感動到連話都說不完整,顫著唇斷斷續續的輕語。「我以為你還在怪我之前不告而別……」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他無奈地再歎一口。「我不會再追究了。」
是,他是忘不了那段往事,但那又如何呢?能當飯吃嗎?不能,所以一直念念不忘做什麼?
就讓那段往事放水流吧,他不再追究了。
「真的嗎?」她不敢相信地再次確認。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他皺起眉。
她不言不語地凝視著他,未幾,總算漾起淺笑。
那好久不見的絕美笑靨,讓他心口一蕩,身體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
「該死!你別這樣看我。」
他俯身低咒,頭顱恰好抵在她的肩窩處。
房裡出現奇妙的氛圍,她心跳加快地瞪著天花板,感覺他的體溫在自己胸口氾濫,不覺伸手輕觸他的發,滿心愛戀洩漏在指尖……
「韻如……」
他艱澀地抬起頭,明明與她如此靠近,卻什麼都無法做的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
「你知道嗎?我等你回來已經好久好久了。」
她的眼眶蓄著淚,唇邊的笑意不減。
嚴矗微微悸顫了下,知道她說的是從前的自己,沒錯,他回來了,而這個他已經成為她的丈夫,他倆將牽手走過下半輩子。
韻如動容地抬起他的頭,破天荒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這令嚴鑫欣喜若狂,他宛如領了特赦令般心花怒放,難耐地輕啄她粉雕玉琢的粉頰。
這舉止替她帶來前所未有的刺麻感,她下意識地以瞼頰摩挲他帶著短髭的下巴當作回應。
心結一打開,很多事都變得容易許多,兩人如熱戀的情人般親匿的親吻。
「嚴太太,你好香。」
他俯在她頸後,用力汲取她柔軀的馨香——
「嚴先生,你也不賴。」
韻如感到些許恍惚,他身上的熱氣交雜著她的,讓她全身像著火般燜燒。
他使壞地按壓她挺俏的臀,讓她更為貼緊自己,感受其中亢奮。「感覺到了嗎?」
「感覺什麼?」
體溫不斷竄升,她熱得想尖叫。
「小騙子,你知道是什麼。」
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惹得她一聲驚呼,反射性地摟住他的脖子。「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覺得我們應該做什麼?」
「呃……」
她當然曉得他指的是什麼,小臉霎時染上紅暈。
「從今晚開始,你,屬於我。」
他愛極了她嬌羞的模樣,只為他一人而綻放的嬌美。
望進他深如黑潭的眸底,她囁嚅地顫動著唇瓣——
「想說什麼?」粗糙的指腹揉搓她粉嫩的紅唇,善心大發地給她「申訴」的機會。
「對不起,我……我沒經驗。」
沒經驗?她沒經驗?!
她呢喃軟語的嬌羞模樣,讓嚴鑫的理智在瞬間化為烏有,他壯碩的胸膛倏地壓在她身上,黑瞳裡跳動著簇簇火光。
「你是說,你還是處女?」
嚴鑫瞠大眼,不可思議地眨眨眼。
她緊咬下唇,秀顏嬌美如花,硬是不肯望向他。
光看她緊閉的雙眼、顫抖的長睫、緋紅的臉頰,他霍地覺得心情大好,輕易地相信了她的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