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要馬上回去,韻如在等我。」嚴鑫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之前參加校內的社團活動時認識了張韻如,她恬靜的笑容和嬌羞的可愛模樣十分吸引他,活動結束後,他便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
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贏得佳人青睞,兩人甜甜蜜蜜地談起戀愛,交往至今也快兩年了。
「有沒有搞錯啊你?重色輕友喔!」謝智翔瞪大眼,不滿地嚷道。
「嗯哼,我就是這樣,不行嗎?」他不以為意地綻開笑容,整個人像太陽神阿波羅一般俊美。
「……算了,真受不了你。」謝智翔索性將籃球抱到胸前,陪他往校門口走去。「欸,說真的,你家那麼有錢,難道你爸媽不會要你結什麼企業聯姻的婚喔?」
嚴鑫停下腳步,一臉詫異地瞪著他。「你想太多了。」
「會嗎?電視劇都那樣演的,況且現實生活是殘酷的,你難道不想娶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在事業上互相幫忙嗎?」謝智翔純粹就事論事地發表意見。
「我看起來像要靠女人的男人嗎?」嚴鑫沒好氣地瞪他。
「不像,但是沒有人嫌錢多,對吧?」謝智翔聳聳肩,咧開嘴皮皮地笑著。
「我覺得……兩人相不相愛才是重點。」他自信地走著,對沿途女同學投射而來的愛慕眼光視而不見。
「是是是,就像你和韻如這樣對吧?」謝智翔翻了翻白眼,嚴鑫這小子平常都冷冷的,可是一講到感情、一講到張韻如,眼睛好像都變成心形了,超肉麻的∼∼「欸,先走了,隊友還在等我打球,掰∼∼」
和好友揮手道別後,他加快腳步,回到自己在台北租的房子,一打開門卻沒看到她。
「韻如?你在哪裡?韻如?」
他找遍家裡各個角落,始終不見她的蹤影。
他跌坐在床沿,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不明所以地皺起眉,就這樣等了一天、兩天、三天……仍未見到她的蹤影。
手機不通、沒來上課、搬家,她朋友不知道她去哪兒,就連請徵信社調查都找不到她,張韻如這個人就像從世界上蒸發似的。
直到十年後……
嚴鑫做完筆錄後走出警察局,在門外伸了個懶腰——
真該死!早知道就不要多事,筆錄搞了超久,有夠累的!
但很顯然的,她和那名施暴者間的問題還沒解決,等他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再考慮要不要和對方和解吧。
「謝謝你。」
韻如跟在他身後走出警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感謝。
嚴鑫挑挑眉,低頭看看手錶,再睞了眼紅腫的指關節,不禁嗤笑了聲。
「搞到這麼晚,還把我的手給弄傷了,就換來你一聲謝謝?」
所謂狹路相逢,再遇到她,發現她不但好好的,還裝出一副生疏的模樣,惹得他心中一把火,根本沒打算給她好臉色看。
「你……」張韻如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顆心揪在一塊,難堪且賭氣地頂了一句:「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報償?只要你說出口,我都答應你。」
嚴鑫微愣,不確定自己聽到什麼。「什麼事都答應嗎?」
「嗯!」她想也沒想便用力點頭。
「既然你有這等決心,那我就不客氣了。」嚴鑫覷了她一眼,拿出車鑰匙,輕輕地丟下一句話。「跟上來。」
現在時間太晚,他也有點累了,橫豎是她自己要報答他的,先等他回去好好睡個覺,明天醒來再說。
韻如心口一緊,咬咬唇,跟上他的腳步。
經過這幾年的時光,他變了……
變得咄咄逼人且難以接近,她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改變,只知道不只是他,連她也變了,韻如歎了口氣,只能感歎造化弄人,讓兩人在這個時刻重逢。
「上車。」
他按了下轎車的中控鎖,兀自開門上車,並命令她也上車。
張韻如遲疑了下,顫著手將車門打開,彎身坐進車裡。
「現在要去哪裡?」她上車後輕問。
「你說呢?」
回家睡覺啊!這時間不睡覺能幹麼?當小偷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張韻如顯然被他的冷言冷語氣到,學他說起話來不帶有一絲溫度。
「你的意思是,隨我高興到哪兒就到哪兒?」
他挑眉,漂亮的眼裡盈滿了怒火。
如果她什麼都無所謂,又何必央求他救她?簡直莫名其妙!
「嗯,我說過你要什麼報償都行,所以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吧!」雖然感謝他出手相救,但一口怨氣卡在胸口,她懊惱的反嗆道。
誰叫老天爺偏偏安排由他救了她?既然承諾了就得做到,即便她心裡真有點意見,也因和承諾相牴觸而煙消雲散。
「衝著你這句話,那就到我家坐坐吧!」他踩下油門,以極快的車速往住處駛去。
他好生氣,氣惱她竟不為多年前的行徑稍做解釋!更可惡的是,她竟然到現在還能左右自己的情緒?!
很好,既然她想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那他就給她一個絕佳的機會。
最近奶奶吵著要他找個對象不是?他正愁找不到人選,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就別怪他無情!
太生氣的下場,就是右腳不自覺用力踩下油門,車子如箭矢般以極快的速度向前奔馳,他卻好似一點感覺都沒有。
張韻如一愣,反射性地抓緊側邊的扶手。
他的開車技術雖然很好,但車速太快了,害她怕得要命,擔心他這樣開車會出意外。
好在一路平順,十分鐘左右,嚴鑫已從警局飆回住所。
「下車。」
將車停好後,他命令了句便兀自下車。
韻如踉蹌地下了車,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腳軟得幾乎快站不起來,她抬頭看了眼他住的別墅——
和他以前住的地方不同,顯然豪華許多。
「進來後把門帶上。」
他整個人冷冰冰的,就是沒辦法給她好臉色看。
張韻如像個小媳婦般將門關上,站在門邊安靜不語。
「站在那裡幹麼?進來啊!」一轉頭發現她還站在門邊,他心頭一氣,不覺對她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