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敏心中苦笑,如今她哪裡來的胃口?
龍辰昱自是知道她心頭在忐忑不安些什麼,揚眉斜睨她一眼,輕笑道:「你乖乖聽話,本王自不會太折騰你。」
徐玉敏心中一凜,抓緊手中的竹筷,逼著自己往嘴裡扒飯,雖然她味同嚼蠟,食不知味。
只是再勉強自己,也堪堪吃了大半碗便實在吃不下了,只能作罷。
龍辰昱看了看她的碗,微微蹙眉,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飯後,侍衛提了熱水進房,倒入浴桶之內,供他們洗浴。
洗浴之後便要上床安歇。
徐玉敏揪著中衣衣襟,望著已經躺在被窩中的人踟躕不前。
龍辰昱仰躺在膨軟的錦被中,心情很好地道:「如今天涼,敏兒還是早早上床為好。」
徐玉敏咬咬牙,到底還是走過去,脫鞋上床。
龍辰昱看著她放下了厚實的青幔床帷,這才道:「敏兒不會打算就這樣躺下吧,還不除了衣衫?」
聞言,徐玉敏的身子一僵。
「敏兒若不願,不如為夫幫你?」
徐玉敏倒抽了口涼氣,只能咬牙自己動手除了身上衣物。
等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離身,龍辰昱便將她扯進了被窩,一個翻身將她牢牢壓住,俯身便是火熱的吻密密地落下來。
如她所料,他要得凶狠,折騰得她幾乎失去意識,但卻在這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洩後,他喘著氣抱著她的身子,在她耳邊溫柔地道:「敏兒莫怕,咱們來日方長,為夫總要為咱們長久打算。」
這話讓徐玉敏的心更沉。
「睡吧,為夫昨夜未睡,現在實有些困頓了,不折騰你了,安心睡吧。」
徐玉敏微微鬆了口氣。
龍辰昱又在她耳邊輕喃道:「等為夫養足了精神,再好好收拾你。」
「……」這男人根本就是禽獸。
龍辰昱恐嚇完她,心情舒爽,摟著她放心地閉眼睡去了。
軟玉溫香在懷,果是人生最幸福之事。
徐玉敏卻難以入睡,睜著眼盯著床頂腦袋空空,不知道要想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
回想這些日子的逍遙竟然像是一場夢,她終究沒辦法甩開這個男人嗎?
她不是不想抗爭奪路而去,可是他已經找到她,她若真不顧一切地離開,惹怒了他徐家又會如何?
他找來便是沒有認下李代桃僵之事,必也有了因應之策,這種情形下她無論如何都不敢貿然行事。
皇家從來便是讓人畏懼的,人命於他們賤若螻蟻。
被龍辰昱緊緊地摟抱著,徐玉敏不敢掙扎,唯恐驚醒了他又生事端,只能忍著。
想睡,卻又思緒紛亂。
一直到很久之後,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夢中,一塊大石壓在她的胸口無論如何都推不開,而後有一條吐著蛇信的蟒蛇纏上來舔吮著她的身子,讓她毛骨悚然。
她嚇出一身冷汗地睜眼醒來,對上一雙燒著火的星目,見他沙啞著嗓音道:「醒了正好。」
徐玉敏毫無防備不被他猛地挺入,情不自禁「啊」了一聲。
龍辰昱低頭封緘她的唇舌,腰上發力抽送,完全忽視她的抗拒。
這場情事結束的時候,窗外傳來雞鳴之聲。
天亮了!
徐玉敏渾身汗漬,秀髮盡濕,趴在枕上喘息,只覺渾身酸軟,只想閉眼好好睡一覺。
龍辰昱伏在她的背上,輕咬著她的耳垂,輕笑道:「為夫可讓敏兒舒服了?」徐玉敏閉目不理他。
龍辰昱也不惱,繼續對她道:「敏兒累了便歇著吧,咱們今日不趕路了。」徐玉敏還是不吭聲。
「又跟本王鬧脾氣啊,本王心情好不跟你計較。」龍辰昱一瞼回味地笑著,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摟入懷中,輕撫著她光滑的玉背,「安心睡吧,為夫陪著你。」
累極了的徐玉敏也顧不得許多,依偎在他懷中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徐玉敏醒來的時候人已在行進的馬車上,自己是如何被人抱上車的,她毫無印象。
龍辰昱低頭看她猶帶迷離的眸子,不由得輕笑一聲,「敏兒總算是醒了,這一覺睡得真沉。」
徐玉敏微微蹙眉,看著他湛湛星目中倒映出自己的容貌,繼而重新閉上眼,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
「不想起身便躺著吧。」龍辰昱輕撫著她的一頭秀髮,端著手裡的一杯酒,慢慢啜飲。
徐玉敏卻不想繼續躺著了,忍著渾身的酸痛坐了起來,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頭髮,拿了隨身的玉梳慢慢梳理。
龍辰昱也由著她,只管自斟自飲。
徐玉敏慢慢打理好頭髮,對著銅鏡將一支白玉簪插入髮髻固定,又揀了兩支釵點綴,便要闔上妝奩。
一隻大手從旁伸來攔住她,從盒內取出幾樣釵環戴到她的髮髻之上,「太過素淨,為夫可不喜歡。」她那修道人的習性得改改,否則不但他看著不爽,她自己也沒有已為人妻的自覺,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不理紅塵的小道姑。
徐玉敏也沒說話,只是任他施為。
弄好頭髮之後,龍辰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端詳了一下,笑著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道:「胭脂不擦便也算了,敏兒的膚色白裡透紅,那些脂粉反倒污了你的好顏色。」
徐玉敏仍舊不理他,只向後靠在靠枕上,拉起窗扇,透過紗簾去看外面。
這條官道蜿蜒深入一片樹林,前後行人稀疏,顯得有些荒涼,讓她起了一絲警覺。
江湖人云:逢林莫入!
只這官道穿林而過,卻是無法可施。
龍辰昱挨到她身側,摟著她的腰同她一起往外看,口中笑道:「娘子有什麼感想?」
徐玉敏回眸瞥他一眼,又接著看向外面。
她三番兩次甩他冷面,龍辰昱卻不惱,只小聲地道:「昨夜敏兒也不曾叫得多用力,怎麼今日卻說不了話了?」
徐玉敏扭頭朝他怒目而視。這人到底知不知道「廉恥」二字?
看著她鳳目裡迸射火光,龍辰昱卻心下大樂,手在她腰上輕揉,一派輕鬆愜意地道:「讓為夫親自按摩服侍,娘子可算是天下第一人,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