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確實是令人畏懼的。」他想起從小在姐妹堆中長大的副將又敬又畏的表情,不禁搖搖頭。
而被鎮定目標的他,此時還沒有意識到,所謂的女孩子,可不只是令人畏懼的程度而已啊!
第7章(1)
有一種法子叫作循序漸進。
花念涵已經不滿足於單純的同床共枕,於是她開始慢慢挑逗起白妄言的情慾。
首先,還是要讓他適應撫摸。
於是,她用一個的時間,慢慢地,一點一滴地,愛撫彼此。
像織起一張纏綿的網一樣,花念涵用綿長的深吻,細膩的耳語,姣好的身軀,以及諸種下外傳的秘技,將白妄言「這樣那樣」地翻來覆去。
將他的慾望勾引出來,卻吊著、懸著、晾著,高高地提起來,然後就這樣放著不管,讓他輾轉反側,慢慢地開始不滿足,開始渴求。
開始有「想要」的慾望,開始無法抑制地期待入夜。
白妄言也覺得這樣有如毒癮,但卻無法戒除。
花念涵身上的香氣如此美好,混合了多情的月季以及嫵媚的勺藥,還有激情的山馬茶,這些香氣層層疊疊,只要她一靠近,便蜂湧而上,將他團團圍困,動彈不得。
他一點一滴地沉溺其中。或許,溺斃之日也在不遠處。
在他對自己的心情有徹底覺悟之前,身體已先行臣服了。
而設下陷阱的花念涵微笑起來,在被窩裡糾纏住白妄言,吞嚥他的呼吸,他的低喘,他的掙扎,以及他的沉迷。
這是至高無上的戰利品,她獨一無二的戰俘。
「白將軍……」她在他耳邊細細呼喚著,將男人汗濕的碎發以指尖梳整,「這一切,都是妾身無法自己地圖謀著您的一切所致啊……」
在她懷裡昏沉睡去的男人,在夢裡傾聽她輕聲的告白。
雨聲嘩啦啦的,傾盆似地下著,花念涵在屋裡瞪著烏雲密佈的天際,又從小窗裡看到十夜鶯的帳篷完好無缺,十夜鶯也窩在帳篷裡不出來。
而屋子裡,白妄言依舊雷打不動地繼續讀他的經書,偶爾參雜了一本花念涵看膩了的兵法書。
兩個靜的下來的人自然不會受到雨勢影響,但是花念涵卻一心踏出屋子去玩耍。
無奈白妄言盯她得緊。
「念涵姑娘,你的衣擺被雨沾濕了。」眼尾瞄到。
「嘿嘿……」被逮住了。
「請再站進來一點,被雨淋濕的話,十夜鶯會很生氣哦!」
「連你都知道要拿小夜來恐嚇我了……」
「什麼?」
「沒、沒啥……」花念涵做出一臉的無趣表情,拎起裙擺又晃回了無聊的屋裡去。
那身姿,彷彿是在雨幕之中招搖盛開的一朵鮮花。
白妄言低頭看著書冊,意識卻不知書上的文字裡。
他難以克制自己,無法不被花念涵在屋裡亂晃的身姿所吸引。
彷彿繁花在這單調樸素的矮捨裡,一朵一朵的接連盛開了一樣,她踏過的每一個腳印裡,都留下她身上的一點香氣。
一點香氣接連著一點香氣,串起來,便成為揮之不去的顯眼存在。白妄言無論到了哪個位置上,都會沾染上她的味道。
而花念涵,彷彿在這大雨之中,越發地美麗,而無比惹眼。
與她同處一室的白妄言,不禁感到一絲焦躁。他坐立不安,儘管咋看之下是平靜地持書在看的模樣,卻是久久不翻一頁。
如果不是那本書記得要拿在正面,恐怕早就被花念涵發現他根本沒在看書。
她一心就想出去踩踩雨坑,淋淋雨水,看看她這些天來親手種下的那些花苗現在怎麼樣了,而在這樣的雨幕之下,山的顏色又有多漂亮……她想看、她想看啊!
花念涵煩躁得嘟起嘴來,視線一轉望向了白妄言,那一瞬間,彷彿與他的視線恰恰對上。
她愣了一下,再仔細一看,白妄言根本就不管她死活,只是看著那本書嘛!
真是的!書有什麼好看?有她好看嗎?
花念涵鬧起孩子脾氣來,不管不顧地往白妄言身邊一屁股坐下,把滿身花香都蹭到他身上去。
白妄言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花念涵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眼兒一瞇,胡鬧起來了。
她撲到他身上去,雙手去呵他的癢,白妄言並不是非常怕癢的人,但是被她這樣胡亂摸索著也覺得癢起來了,忍不住低聲笑著阻止她。
得他一笑的花念涵心花怒放之餘,越發地膩著人了。
這邊屋子裡開始甜甜蜜蜜地打情罵俏,有幸不用看到這樣令人發怒兼刺眼的景象,十夜鶯獨自窩在帳篷裡,擦拭著自己的隨身匕首。
雨勢來得兇猛,聲音都被掩蓋在這片雨裡。
屋外空地上雨坑一窪一窪的,誰也沒有去注意到從坡上滾落了什麼下來,有幾尾閃著水光的東西在泥地與水坑中游動,來勢飛快,不多時就從沒關緊的門縫裡游進屋去。
與雨勢宏大的外頭相比,燒著火的屋內明顯溫暖許多。
花念涵身上的香氣,顯得纏綿而柔情。
白妄言已經制住了她,將她壓在因為玩鬧而凌亂的被窩裡。
花念涵輕喘的氣息裡帶著濃情的香味,無比地催動人心。
她的唇如此嬌美,鮮艷欲滴。
白妄言怔怔看著,看著,慢慢地眼前一片迷濛。
他的舌尖迷迷糊糊地添吻上那瓣芳香,一點一滴地,越發深入而纏綿。
有如夢幻。
花念涵沒有想到會被主動親吻,她驚訝得睜大眼睛,卻沒有任何妄動,完全順從地不去驚擾白妄言,白細的指尖小心地順著他背心而上,慢慢攔在他肩頭。
肌膚上,忽然感覺到滑過什麼冰涼的東西。
花念涵楞了一下,白妄言卻沒有注意到什麼,吻得越發深入。
這在他與她之間,或許是一種前奏。
但是花念涵卻沒有辦法當作也沒注意到,那股冰涼的什麼東西,正順著她肌膚滑上,攀上白妄言肩頭。
然後,花念涵的眼睛睜大了——
她攔在白妄言肩頭的白細手掌沒有任何猶豫,猛然一揮、一握,順著反響的勢力將那尾攀上白妄言肩頭的東西甩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