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小心全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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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那……我們要不要先開飯?」林貴香好猶豫。

  「等他一下好了。」不知怎的,慈眉善目的凌雲似乎不太高興,板著臉說道。

  客廳裡出現短暫的沉默,這讓柳瑞穗有點難受。

  那傢伙就不能早點回來嗎?讓大家等他一個人吃飯,他都不會不好意思哦?

  可是為什麼凌伯伯的臉色這麼難看?難道是跟陳海燕有關嗎?那個女孩有什麼不對嗎?為什麼一提到她,所有人的臉色都怪怪的?實在令人想不透。

  好在她心裡的牢騷還沒發完,凌聿辰就推門而入。

  「你總算回來了。」林貴香一見兒子進門,馬上趕上前去。「談好了嗎?」

  「……瑞穗跟你說了?」凌聿辰呆了呆,馬上明白是瑞穗跟老媽講的。

  「我問她的。」林貴香板起臉,不願兒子責怪柳瑞穗。

  「知道了,我沒有怪她的意思。」凌聿辰吐了口氣,跟海燕交涉比上班還要疲累。「該怎麼說好呢?我只能說海燕還是很盧,講不聽。」

  「真是的,改天我同她媽媽說去。」林貴香很不悅的搖了搖頭,一張嘴不住的叨念著。

  「都不要說了,吃飯皇帝大,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說。」大家長凌雲說話了,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並乖乖的上桌吃飯。

  這頓晚餐可說是柳瑞穗吃過最難吃的晚餐,因為整個用餐氣氛沉悶無比,大家都不敢說話……應該說不敢說話……不對,是她不敢說話,連最活躍好動的恆偉也沒敢亂動,乖乖用餐。

  只是這詭異的氛圍讓她心裡怪不是滋味,或許她該跟聿辰問個清楚,不過不是現在,至少在凌家時不太適合,最快,也要離開凌家之後。

  在凌家雙親的堅持下,凌聿辰和柳瑞穗決定再凌家留宿,詭異的是,林貴香完全沒幫瑞穗另外準備房間的打算,甚至誇張到只在凌聿辰的房間裡多擺了顆枕頭,教她好生尷尬。

  雖說他們已經進展到親密愛侶的階段,但這是她第一次到凌家作客,要她如此堂而皇之和男友同床共枕,感覺上就是一整個怪。

  她很喜歡凌家的長輩,可第一次見面就要和他們的兒子睡同一個房間,就算沒怎麼樣好了,看在他們眼裡,也會當成他們在房裡又這樣又那樣,那明天她該如何面對兩位長輩?光想就叫她幾乎要羞慚致死。

  在這矛盾的心情作祟下,她決定到恆偉的房間跟那小鬼窩一晚,不管凌聿辰怎麼說,她就是要跟恆偉一起睡啦!

  見她如此堅決,凌聿辰好生無奈,倒是李恆偉那小子可樂了,開心得在床上又叫又跳,惹得凌聿辰啼笑皆非。

  沒辦法,誰叫他就是愛上這個矜持又矛盾的女人呢?

  現在抽腿也來不及了,他也只能認栽!

  第7章(1)

  「小偉,我們要回去了,你在這裡要聽爺爺奶奶的話喔!」在凌家度過「安靜」的一晚,在啟程準備離開之前,柳瑞穗不忘叮囑李恆偉。「而且也要把寒假作業寫完,知道嗎?」

  「知道了,瑞穗阿姨。」李恆偉雖然有點依依不捨,不過隔壁的小華跟他約好,晚點要一起去騎腳踏車,期待取代了離情依依,他揚著大大的笑臉答應。「我會聽爺爺奶奶的話,也會把功課寫完,你放心。」

  「嗯,我就知道小偉最乖了!」柳瑞穗安心的笑了。

  「這時候回去恐怕會有點塞車,路上要多小心。」凌雲摸著恆偉的頭,邊依經驗分析路況。

  「知道了爸,我會小心開車。」凌聿辰坐在駕駛座對父親笑道。

  「要再來玩喔,瑞穗。」林貴香站在車門邊也有話對柳瑞穗說。

  「謝謝伯母,我會再來的。」她已經深深喜歡上這裡還有兩位親切的老人家,很期待下回再次造訪。

  「改明兒個換咱倆到台北去看你們,路上小心喔。」

  凌聿辰和柳瑞穗終於踏上歸途,在回台北的途中,總算抓到獨處的機會,柳瑞穗趕忙抓住時間問及陳海燕的事。

  「她啊……唉~~」沒想到凌聿辰還沒開口就先歎氣,搞得柳瑞穗心裡的不安急速擴大。

  那女人好像真的是個大麻煩耶,不然為什麼還沒開口就先歎氣,真叫人心驚膽跳。

  「你別在那邊唉來唉去的,倒是快點說啊!」討厭死了,這樣吊人胃口實在太不道德了。

  「海燕在我家那一帶的風評不是很好,幾乎每個認識海燕的人都說她不檢點,亂搞男女關係,可我卻不這麼認為。」凌聿辰盯著前方的道路,娓娓說出她想知道的內情。

  原來海燕有個不健全的家庭,從小父母離異,不負責任的父親將她丟回老家給祖父母教養,之後就像由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雖然沒有父母在身邊,但祖父母對海燕還算呵護,即使生活不算富裕,但至少三餐溫飽暖沒有問題。

  可大約到了海燕國中左右,年紀越來越大的祖父母相繼過世,留下她一個沒有謀生能力的女孩獨自社會能夠活,也由那時起揭開她遭人唾棄的序幕。

  或許是寂寞,也或許是需要應付生活開銷,還來不及學習到一技之長就必須向辦法自己活下去,年紀尚年輕的海燕在沒有選擇之下,一覺提早踏入成人的世界,也不知道是誰的慫恿或居中牽線,她開始以出賣靈肉的方式換取生活費用。

  可能是錢來得太容易,定力還不夠的年輕女孩開始沉迷於那輕鬆的賺錢方式,也換來所有左右鄰居的竊竊私語及輕蔑的眼光,見到她就像遇上超強的傳染病毒般避之唯恐不及,但他並沒有那麼做。

  「其實沒有任何人有權利譴責她,畢竟那是她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也是最簡易能讓她活下去的捷徑,只是世人的眼都是盲目的,他們忘了一個孩子要獨自存活下去有多困難,無情的將世俗的道德評價加諸到她身上。」

  這個時代人心越來越貪婪,不但越來越難見到背雪中送炭的人,更多的是落井下石的現實主義者,完全不去探究事件背後的真相,就頂著道德的名義隨便將罪名安在被人身上,海燕就此背負上道德淪喪的十字架,再也無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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