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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她不是盛蘭,她的眼裡也不該出現他之外的人!

  第七章 化除隔閡(1)

  「也不能怪他多嘴,是我問的,那時皇后正病重,你一直沒來探視,我只覺得你這人沒心沒肺的,與剴才跟我說了你的過往,要我別把你想得那麼差。」她停下擦洗的動作,背對著床幔,壓根沒發覺他的不悅。

  說來,眼前的狀況也真是怪。

  他罰桃白時,她真的是氣到可以跟他拚命,可是當她病了,他又沒日沒夜照顧著自己……雖說她抗拒他的親近,也無法抹煞這份照顧。

  這人,真是教人難以界定好壞。

  就算她是枚有用的棋子,他其實也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真是宅心仁厚,這種話也只有受盡寵愛的人才說得出口。」他哼笑著。

  竇月芽皺了皺眉,怎麼聽都覺得他這話是拐彎損人,「幹麼說這種話?與剴是與剴,你是你,再者我覺你……也不錯啊。

  「哼,是誰被本王逼得流淚?」他語氣微沉,可表情倒是愉悅了幾分。

  「對呀,你又何必那般責罰桃白?實在是不關她的……」

  他懶懶截斷她未竟的話。「天真。」

  「嗄?」

  「從古至今,上下有分,主從有別,你不治下,他日惡奴欺主。」

  「可是桃白一直謹守本分,她根本——」

  「如果不是你身邊的人放行,誰能進本王的房?」他冷聲打斷。

  「這……」

  「儘管尚未正式成親,但你已是本王名分上的正妃,府中女眷自是由你打理,未經你的允許,誰敢進本王的房?」

  竇月芽呆了下,想起是桃白引見那幾個美鬟,事後玉曇也曾告誡她不妥……但她真的沒想那麼多。

  「怎麼不吭聲?」

  「王爺,那是我的錯,是我要桃白讓她們去的,錯在我身,你要罰該是罰我,桃白因為我而被打成這樣,我實在是……」很內疚很難過。

  「你確實有錯,因為你沒有端出主母的威信,才會讓丫鬟們私下行事,沒把你當回事,但她們太過大膽,犯了本王的禁忌,只罰一個……本王已給足你面子了,至於你的罰,等著領吧。」

  「該是我的罰,我也不會閃。」

  「夠豪氣。」

  「多謝誇獎。」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但聽見他低低的笑聲,沒來由的也跟著笑了。而也許是這笑意淡化了對他的防備和深惡痛絕,教她說起話來也不刻意拿捏分寸,問個盡興,「對了,王爺,你怎麼會知道我喘症發作?」

  其實這事一直掛在她心頭,那時他的處置動作非常流暢,彷彿他早遇過上百回似的。在她原本的二十八歲月裡,她甚少被人如此妥善地照料過。

  幼年待在育幼院時,曾因為氣喘發作被嫌棄,總說她拖累人……這話聽在耳裡,她其實是很受傷的,她也不是願生病……然而他,沒有一句嫌棄,傲慢霸道的動作、自我獨斷的決定,全都是為了她好。

  她……其實都感受到了。

  「……因為母后也有喘症,聽說你的母親亦是被喘症折磨而死。」

  「是喔。」據她所知氣喘確實會遺傳,但就算是直系血親,氣喘的程度也不盡相同。「所以王爺這般駕輕就熟是因為曾看過娘娘發作?難道王爺學醫也是為此?」

  要真是如此……這人本性不差嘛,說不準他笑的時候也曾在宮中被下人欺負過,才會導致他矯枉過正。

  華與剎撇唇笑得極冷。他學醫,純粹是為了防身,以防被人炸不死,卻被人給毒死罷了。

  「王爺,娘娘走時,我誤解你了,真的很抱歉。」她想了想,認真地道歉。

  「我以為你沒將娘娘放在心上,那時罵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光看他那熟練的舉措,再加上光看她的氣色就能察覺她喘症發作,不是在在意味著他跟在皇后身旁時,總是時時注意著皇后?

  華與剎怔了下,好笑地斜勾了唇。真是天真……這麼天真的性子,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就連養在深宮裡的盛蘭都有幾分心計,為何她卻可以把人想得這般良善?

  他對母后……打一開始她就不是他的母后,他這個孤兒想爭口氣,自然得要仰仗母后那派的勢力,他對母后的情感就僅只於此罷了,頂多是有點在意為何母后的病歿期會延後罷了。

  「王爺,你聽見了沒?」

  「本王度量狹小,無法與你相比,所以是勢必要計較的,屆時兩罪並罰,你等著領吧。」

  「喂,我道歉了耶!」還是非常真心誠意的耶。

  「打你一個巴掌再道歉,你能接受?」

  「嗯……要是心胸寬大的人,應該是可以以德報怨的。」她循循善誘,企圖將他引回正途。

  「有理,本王待會就試試你的心胸有多寬大。」

  「喂……」幹麼在她身上試?她噘著嘴,突地聽見他的笑聲,這才發覺他是鬧著玩的,苦得發皺的臉才重展笑意。

  正當房裡滿溢笑聲時,聽見卓凡的聲響在門外響起——「王爺,新任知府上任的公文已至。」

  「等會。」

  瞬間,竇月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想起自己還沒擦好,趕忙動作加快,拿起玉曇備在床邊的衣裳胡亂套上,可是一穿上又發現沒穿肚兜,趕忙脫下中衣,可偏偏肚兜的繫繩像是和她做對,她怎麼綁都綁不好。

  「你還要弄多久?」

  「嚇!」她嚇了跳,手趕忙往胸口一遮。

  完了,她裸著背,只有肚兜擋著她的胸口,他要是獸性大發,她……正忖著,餘光瞥見床幔被掀開,她幾乎屏住呼吸,思索著他要是真對她用強,她該怎麼辦?

  當他的指拂過她的頸項時,她只是下意思地鎖著頸。

  「你縮著頸,本王怎麼替你繫繩?」

  「咦?」她一愣,發現肚兜的繫繩確實被扯動著,感覺他輕柔地繫著繩,而後拉上她的衣裳。

  「快點穿好。」他催促著。

  「喔!」她七手八腳地綁著中衣的繫繩,再拿起衣裳套上,感覺身後的床幔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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