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氏父子聽完事情始末都面帶尷尬,他們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丘兄弟,這事算起來也是老爺自作自受,他拿錢賠人家丈夫的命,人家卻以這些錢雇殺手取他的命,或許這便是天理報應了,此事就算了吧,不用再追究了。」陳夫人不想丘氏父子為了報仇之事為難。
「不,娘,事情怎可草率了結,爹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但他已經真心道歉陪罪了,還很有誠意的拿錢給死者家人安家,他妻子怎可叫人來要爹的命,是那女人太過分了!還有殺手門也是,有錢就可以指使他們殺人,那些人眼裡到底有沒有王法?爹和那女人有殺夫之仇,現在她找殺手殺了爹,我就要她將當初爹給她的錢還給我們。而那個殺手門,我也要他們付出代價!」陳雲婷恨聲說道。
丘千禹聞言趕忙勸慰陳雲婷:「婷兒,那女人有錢還便好,若沒錢你硬要她還,不就把這件醜事給鬧大了,這對陳府名聲不好,何況你是個女孩子家,如何出面要這錢呢?而殺手門是個很可怕的組織,裡面全是武功高手,認錢不認人,一旦接到任務便會將使命達成,就算要他們付出生命也不在乎,殺手門不是你招惹得起的,婷兒,你千萬別和殺手門有瓜葛,這點你一定要記住!」丘千禹焦急的叮嚀著,以防陳雲婷蠢動。
陳夫人聽丘千禹這麼一說也嚇得幫忙勸說女兒:「婷兒,你丘叔叔說得對,你只是一個弱女子怎麼鬥得過那些凶狠、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呢?你就聽娘和丘叔叔的話,別再管你爹的事了,你爹已經過世,娘不能再失去你了!」
「丘叔叔、娘,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婷兒無法就此作罷,殺手門雖然很可怕,但婷兒不畏懼,他們是壞人,一定要剷除,這世上是有公理的,上天一定會幫助婷兒。」陳雲婷堅持自己的看法,態度非常強硬。
丘誥璽對陳雲婷的天真感到好笑,但看到爹和陳伯母擔心的模樣,他只得幫忙勸導:「婷兒,江湖的殘酷絕對超過你所能想像的,大家勸你也是為你好,就算你為父報了仇,陳伯父也無法再活過來了:但若是報不了仇,你娘和所有關心你的人不就要為你傷心嗎?聽丘大哥的話,別再固執了,好不好?」
陳雲婷看著丘誥璽,他眼裡流露出的關懷教她心頭一陣暖意,從小她就喜歡上英俊斯文的丘大哥,隨著時間流逝,丘大哥更顯得昂藏、器宇非凡,加上丘家經營的藥王堂名揚天下,是富甲一方的大族,更教她無法克制自己對他的傾慕之心,為了博取丘大哥的好感,陳雲婷決定放下仇恨,依順他的意思。
「丘大哥,婷兒願意聽你的話,可是婷兒真的好不甘心,難道爹就這樣平白送了性命,我們卻不能有任何行動嗎?」陳雲婷希望聽到丘誥璽說要出面幫她復仇,她相信丘誥璽有這個能力,如此便能把陳丘兩家關係拉得更近了。
不過丘誥璽的回答卻是:「婷兒,你肯聽話就太好了,至於那些壞人,你不是說這世上有天理存在嗎?那老天爺就不會放過那些作惡之徒,他們會得到報應的,放心吧!」
這答案雖然不能令陳雲婷滿意,她也只有點點頭,「婷兒明白了。」
這讓丘千禹和陳夫人都鬆了口氣,陳夫人很瞭解女兒對丘誥璽的心意,現在遭逢丈夫過世,她又只有一個女兒,以後陳府就她們母女兩人實在太弱勢了,若能攀上丘家這門親事,對府裡、對女兒都是件好事,或許她該乘此機會讓兩家結為姻親。
「丘兄弟,現在老爺過世了,我和婷兒都是女子,怕不能為老爺辦個像樣的喪事,還請丘兄弟和侄兒多幫忙作主。」陳夫人向丘千禹求助。
丘千禹和陳家主人是稱兄道弟的好朋友,他當然不會拒絕了,馬上答應下來,表示會留在陳府直到辨完喪事才離開。
這個決定教陳雲婷心中十分歡喜,若不是現在的氣氛不適合,她真會高興得跳起來,這樣她就可以和丘大哥共處一段時間了。
☆ ☆ ☆
敲門聲讓正要上床休息的丘誥璽急忙趕來開門。
「爹,是你啊,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安歇呢?」丘誥璽讓父親進入房裡。
丘千禹在桌前坐下,「誥璽,爹有事要和你談談。」
丘誥璽為父親倒了杯茶,「什麼事?爹。」
「誥璽,你覺得婷兒這個女孩兒怎麼樣?」丘千禹看著兒子問道。
丘誥璽點點頭,「不錯啊,有才有貌,雖然個性倔強了些,也算是位閨秀千金。」
「那婷兒給你做媳婦如何?」丘千禹開門見山地間。
丘誥璽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爹,你別開這樣的玩笑,她根本不適合我,孩兒一直把婷兒當成是妹妹般看待,怎麼能娶來做妻子呢?」
「誥璽,難道你的心還在喬家女兒身上?喬羽霓身子骨那麼差,病痛不斷,如何娶來做媳婦?你和她才是真的不適合!而婷兒美麗大方、身體又好,你和她最是相配了,爹想作主讓你娶婷兒。」丘千禹笑著表示。
「爹,這事恕孩兒無法答應,孩兒根本不喜歡婷兒,無法娶她當妻子,這門親事是不可能的!」丘誥璽聯想都不用想就回絕了。
「誥璽,你別拒絕得那麼快,你又不曾和婷兒長時間相處過,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上她呢?而且爹和你陳伯伯原本就有意要兩家結成親家,現在你陳伯伯過世了,爹更是責無旁貸要照顧嫂子和婷兒,讓婷兒做丘家媳婦是最好的辦法,你也說婷兒是位閨秀千金,不會配不上你,想必你娘也會同意這個婚事的。」丘千禹越看婷兒越喜歡,想盡辦法要兒子接受。
「爹,做夫妻是一輩子的事,照顧陳府有許多方法,不一定要孩兒娶婷兒啊!請爹三思,這個婚事孩兒絕不會同意的!」丘誥璽非常肯定,他的心已有所屬,容不下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