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母上前,搭住女兒的肩膀,「小靜,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梅默靜有氣無力地回道:「媽,為什麼他不解釋呢?」
「傻瓜,男人呀,有時候太自以為是了,總以為愛情就可以解釋一切,他覺得你愛他,你就該全身心地信任他。」梅母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
只是梅默靜不懂,即使她懂字面意思,卻無法做到,「媽,你怎麼回來了,爸呢?」
看著女兒努力打起精神的模樣,梅母就心疼了,這個女兒從小就懂事,即使有時有點小任性,也是因為她有自己的壓力。
一聽說女兒要他們不要太著急過來一她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原本歡歡喜喜準備安排雙方見父母的,現在卻隻字未提。
「你爸爸還在美國,處理一些事情,我就先回來了。」從女兒之前的口吻,不難想像得出她對那個男人的眷戀,可怎麼才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呢?
「小靜,週末陪媽媽逛逛街好不好?」梅母希望能透過其他的辦法轉移女兒的注意力。
「好。」梅默靜隨意地答應。
梅母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沒有說話了。
週末,是一個大晴天,梅母拉著梅默靜一起逛著百貨公司。
只是逛著的時候,梅家母女碰上了一個女人,梅默靜不認識她,只當她是個路人甲,可是她竟然跟梅母扛上了。
「喲,我還以為誰呢,竟遇上你了。」那個婦女這麼說。
梅母也不客氣地回道:「呵呵,是呀,真巧。」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之間的對話看起來好像一般好友,可梅默靜能感覺得出她們之間的較勁。
本來心情有點亂的梅默靜有些無力,若是以往,她肯定會站在梅母身邊,給梅母打氣,可她現在沒有這個心情。
就在她想勸說梅母的時候,楚夏思和那名夏家千金走了過來,梅默靜一下子感覺自己被背叛了,他還要她相信他?作夢還比較實際!
梅默靜拉了拉梅母,梅母本不願意走的,她一抬頭,也看見了楚夏思和另一名女子,看女兒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也顧不上自己碰上老同學,準備跟女兒一起離開。
「阿思,你快過來!」那女人喚了喚楚夏思。
楚夏思幽暗的眼神,緩緩地從梅默靜的身上轉到了楚母上,「媽。」
這一聲叫喚聽得梅默靜一驚,而梅母因為先前報告上的照片,一眼便認出了這名男子是梅默靜談婚論嫁的男人,梅母也愣住了,沒想到會這麼巧,這個男的還是那女人的兒子。
梅母的眼神又瞟到一旁依偎在男子身邊的女子,她的臉色一冷,冷聲道:「小靜,你看人的眼光還有待加強。」
楚夏思這麼一聽,心裡有數了,沒有作聲,耳邊聽到楚母說:「這是媽媽以前在高中時候的死敵啦,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還是老樣子。」
「你也是呀。」
梅母與楚母之間的關係很奇妙,她們很喜歡互相吵嘴,可她們不是好朋友,只是喜歡嘴上欺負對方而已,她們多少有點感情,她們從認識吵到畢業,這分感情還真的很微妙呢。
「快點叫阿姨。」楚母開口。
「不用了。」梅母看女兒一直低著頭,心裡也跟著光火,「你兒子跟我家是一點關係也扯不上的,沒必要!」
楚母一聽,也火了,她本來是覺得能遇到當年一直跟自己鬥嘴的女人,是一種緣分,既然能再相遇,大家就不要像以前這麼幼稚了,好好相處,沒想到這個女人先大動干戈了。
唯有當事者楚夏思瞭解梅母的意思,悶不吭聲地站在那兒,一雙黑眸直直地看著梅默靜,她卻低著頭,讓人看不見表情。
「哼,聽說你嫁了一個好人家,我老公也不差呀,你拽什麼。」楚母以為梅母是看不起自己。
「懶得跟你說。」梅母拉著女兒的手就走。
梅默靜從頭到尾都低著頭,不說話,好像讓她說一句話,就會死一樣。
楚母忿忿不平,看著遠去的母女,「真是的,她的女兒也這麼奇怪,陰陽怪氣。」
楚夏思站在一邊不說話,望著梅默靜離開的背影,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
自那天他們不歡而散後,他們就沒有再看見對方了,就連他有意在跑步的時候等著她的出現,她的身影都不曾出現過,而現在她一副不想見他的模樣,讓他更加有點心煩意亂。
「楚大哥?」夏芷臉紅地站在一邊,喚著失神的男人。
「還是夏芷好,長得漂亮,脾氣也好。」楚母越看越滿意。
楚夏思看了一眼母親,實在無語,既然將他給騙了出來,結果作陪的人還有夏芷,他當下就知道母親的心機了。
「媽,剛剛……」
「唉,只是我以前的同學啦,我們之間總是這麼吵的。」楚母解釋道。
「是嗎?」這就是緣分嗎?
楚夏思心裡泛起了層層漣漪,「媽,我先走了。」
他的心突然好亂好亂,而矗立在紛亂的人群中,他的心亂得不得了。
開車到海邊待了一會兒,心中的煩躁逐漸退散,日落的時候,他才開車回家。
在公寓樓下的時候,他看見梅默靜拿著一些行李,他的心裡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要離開這裡?
他看著梅默靜把東西一件一件地搬上車,楚夏思當時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猛踩油門,車子狠狠地撞上了那輛車。
「砰」的一聲巨響,梅默靜被突然響起的撞擊聲給嚇了好大一跳。
車子裡的小林也一臉的驚恐,「學……學姐?」
「小林,你沒事吧?」梅默靜看著小林抖著雙腿下了車,關心地問。
「沒事。」小林半跪在地上,天哪!他差點嚇得要尿褲子了。
「有沒有搞錯?」梅默靜心情很不好,哭又哭不出來,早上看見那個負心漢後,她的情緒就一直處於暴怒的邊界,偏偏還有人來惹事。
她母夜叉般地叉著腰,作茶壺狀,滿臉的不耐,再看見那輛車子多麼的眼熟後,她的氣場反而變得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