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父親忘了跟阿彬說,沒想到阿彬有打電話來,而且,還是總裁聽的,此刻她的心可說是七上八下。
「他沒有跟我說什麼。」看得出來她很緊張,「阿彬是誰?」
呼,幸好總裁什麼都不知道。「阿彬是我爸爸工廠裡的員工,比我大兩歲,他國中畢業後,因為不愛讀書,就跟在我爸爸身邊工作。」
「是嗎?那他口中的師仔是……」
「是我爸爸,總裁,你怎麼會問這個?」不是說阿彬什麼都沒有跟他說,那為什麼總裁會問起她父親的事?
「那天他打來要找你,我聽到他喊師仔。」唐俊宇喝著酒,「他似乎和你父親感情很好?」
「其實阿彬就跟我哥哥沒兩樣,他是我的家人。」
「怎麼說?」
「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去世了,我爸爸一個大男人不太會照顧幾歲大的我,是隔壁紀阿姨幫忙照顧,紀姨是阿彬的母親,她在阿彬兩歲的時候跟前夫離婚,後來跟我爸感情很好。」對她而言,紀姨等於是她另一個母親。
其實她很早就希望父親能娶紀姨為妻,可是直到現在他們都還不結婚,她以為是父親不願意,結果不想結婚的人是紀姨。
紀姨說了,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用婚姻綁住對方,心意最重要,她和她父親已經互相扶持這麼多年不差一張證書,反正大家早就已經是一家人了,過得快樂最重要。
她猜自己多少受紀姨這樣無所求、全心付出的愛所影響,因此她一直覺得不一定非要和俊宇學長在一起才叫幸福,只要他快樂,她也就快樂。
「原來如此。」唐俊宇明瞭了,還想說他們師徒之間的感情好得像是父子,原來真的是「父子」。
周心庭忽地覺得自己說了太多關於自己的事。「總裁,對不起,聽我說的事,你應該會覺得無聊吧!」
「不會,我覺得很有趣。」想起那天那通電話,他不禁又笑了。
「有趣?」她剛剛說的事哪裡有趣了?
唐俊宇看她一臉困惑,那表情十分單純可愛,然後他的目光不經意瞄到那因納悶而微微嘟起的粉嫩小嘴,他腦海裡自動播放了他曾熱吻那兩片紅唇的煽情畫面,他是醉了,可是他依稀記得,那小舌是粉紅色的,吻起來軟嫩甜美……
莫名的燥火上身,腰部以下有著蠢動感覺,他強逼自己從那張誘人的小嘴收回視線,大口喝著酒,試圖掩蓋自己不該有的慾望。
他表情緊繃的想,就算該死的那晚的感覺很棒,讓他偶爾在夢裡回味十足,可他也不該想再來一次,對於此刻自己完全像頭髮了情的野獸,他氣惱不已,因此他又猛灌了一杯酒。
周心庭臉上除了困惑外,又多了不解。剛剛吃東西的時候,總裁的心情還不錯啊,怎麼這會兒又僵著臉了?
只見他看著她不說話,然後一直猛灌酒,她猜,他應該是看到她而想起了晨茵學姐,所以表情才會那麼難看吧。
她很擔心他會繼續這樣脾氣陰晴不定,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在與卡迪公司合作破局後,她真的不希望將來會有第二間卡迪。
「總裁,我昨天看到報紙上寫著晨茵學姐將要去內地拍戲,是徐大導演執導的電影,她是第二女主角喔。」
唐俊宇望著酒杯,悶哼了聲,表示他聽到了,但依舊沒有看她。
「總裁,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晨茵學姐,祝賀她一下呢?」她不知道他們兩人分手的原因,可是總得有人先低頭,依晨茵學姐的個性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希望總裁可以主動打電話給學姐。
唐俊宇有了反應。「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會再打電話給她。」
「可是……」
「以後在我面前,別再提她的事。」一口將僅剩的半杯酒喝完,「晚了,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想起因為前幾天又下雨的關係,客廳裡的水桶又多了幾個,下意識,周心庭不想讓總裁送她回家,因為她上次答應他會搬走。
「總裁,你喝了酒,喝酒不能開車,還是我先送你回去,我再自己搭計程車就行了。」不想讓總裁送她回家是事實,但她也擔心他酒後開車。
周心庭開著唐俊宇的車,回到他公寓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看到他走下車,步履有些蹣跚,畢竟他喝了快一瓶酒,因此她不放心的陪他上樓。
兩人一起走進他的公寓。
「我替你泡杯茶之後再離開。」
周心庭走進廚房,熟練地泡著茶。那天早上她為總裁準備早餐時,已經摸熟了這間廚房,很乾淨,看得出來很少使用。
一會兒她用托盤端了杯濃茶,因為穿著窄裙的關係,因此她蹲下將茶杯放在長形的矮桌上。「總裁,喝了杯之後,記得要休息至少半個小時心上才可以去洗澡,知道嗎?」聽說喝了酒之後,不能馬上去泡澡或洗澡,不然會有危險。
第5章(2)
看著她將茶杯端上桌子,唐俊宇這才發現她左手腕上清晰可見的手掌抓痕。
他剛剛抓得那麼用力嗎?難怪在俱樂部的時候,只見她用右手吃東西,用右手喝果汁,而左手一直放在桌底下。
他拉住她的手,想要瞧個究竟。「你的手會不會很痛?」
雖然唐俊宇是出自關心,但他突然握住周心庭的手,卻讓她大大的嚇一跳,一驚,不小心將桌上的茶杯給打翻——
唐俊宇看見熱茶流向自己,反射性的動作想跳開,不料卻撞到起身急著伸手去拿桌上紙擦拭的周心庭,高大身軀突然的撞擊,將她整個人撞倒,額頭紮實地撞上椅把,然後才倒坐在地上。
儘管椅把也是柔軟的牛皮,但還是讓唐俊宇緊張不已。
「心庭,你怎麼樣了?」
她摸著額頭。「沒關係的,我沒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是很疼,只是有些暈暈的。
「我看看。」蹲在她身邊,唐俊宇抬起她的臉,輕輕摸著她的額頭,雖然她自己說沒事,但他還是不放心的問著:「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