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一個好妻子會對丈夫的話言聽計從,她不會有怨言的。你快回府,別囉唆了!」季耀祖聰明的找到最好理由,名正言順地命令史靈回季府。
「耀祖,這話說得真對,簡直是太好了,深得本公子的意!」周義朗點頭贊成,他是家有悍妻,可惜他愛尋花問柳的性子卻難改,每回出門回家總會被妻子數落個半天,所以他索性在外玩個過癮才回家聽訓,因此對於季耀祖如此的說法,聽得最高興的人就是他了。
羅仕健卻提議道:「耀祖,你能不能改派別的下人回府通知嫂夫人,而這個出色的小廝就和我們一同去香綾院,因為我聽說香綾院的紅牌名妓沉香香自稱是城裡最美的女子,我們就帶你這個小廝去和她較量,看誰比較美!」
「好啊,這好玩,拿個男人和女人比,有趣,真是有趣!」張昭勳點頭贊成。
史靈聽到他們竟然要她和青樓的紅牌名妓比美,頓時驚訝得瞪大眼看著丈夫,不知道耀祖會怎麼辦?
季耀祖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到史靈驚愕無措的模樣他更是感到好笑,戲弄她的念頭湧入腦裡,他從了大家的意,「那當然是好啊,就讓我這個小廝同行囉!」
耀祖竟然會答應……史靈臉色黯然,眼裡有受傷的痛楚,她沒有出言反駁,默默接受丈夫的安排。若耀祖真要她去青樓,她便去!
既然決定了,季耀祖和三個友人,帶著「小廝」史靈就前往香綾院。
☆ ☆ ☆
才是傍晚時分,香綾院裡就賓客絡繹不絕,大家都是慕沉香香的大名而來,但不是人人都能見到她呢!
不過憑著季耀祖的名聲,和其他三位富家公子的家世,他們又將來此比美的事讓人轉告沈香香,自然是激得沉香香來見他們了。
季耀祖一行人被安排在雅閣裡等沉香香,四人坐在桌前飲酒談笑,史靈站在一旁抿緊唇不語,臉色沉重。
過了一會兒,沉香香就在嬤嬤領著、婢女簇擁下走入房中,一襲紅色衣衫先吸引住眾人的眼光,她以絹扇遮臉,讓眾人的目光先溶在她窈窕有致的身材上,撥動男人的心弦,然後絹扇再緩緩輕移,雪白的臉兒才漸漸顯露在大家眼中,美絕的五官、無瑕的雪膚,嬌美媚人的容顏立時艷驚四座,贏來了讚歎聲。
嬤嬤連忙為沉香香介紹著在座的四個貴客,沉香香俏生生的丹鳳眼輕掃過季耀祖等人,黃鶯山谷般的嗓音輕輕揚起,「香香見過季少爺、羅公子、周大爺、張公子。」優雅的躬身行禮。
季耀祖四人都點頭回禮。
沉香香接著便注意到了史靈,她走近史靈,仔細的打量著她,驚訝極了,「好俊美的男子,肌膚賽雪、唇紅齒白,相較之下,香香真要自歎弗如了。」
史靈的臉色更不好看,就算比個青樓艷妓美又如何?羞辱感攫住了她,她別開臉不看沉香香。
「不,香香姑娘艷冠古今,這個小廝哪比得上香香姑娘呢,你看他不是難為情地轉開頭了嗎?」周義朗惑於沉香香的美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立刻出言稱讚沉香香。
羅仕健和張昭勳也大表同意,畢竟小廝是男的,而香香姑娘才是標準的大美人,當然不能得罪美人了。
沉香香見只有季耀祖沒說話,她看著他問:「公子無言,是不是認為香香不如公子的小廝呢?」
季耀祖看看史靈再看看沉香香後開口:「若論外貌,香香姑娘和我的小廝應說是不分上下;但若比嬌柔嫵媚、討人歡心的話,我這小廝就遠遠不如姑娘了。」
「耀祖,你真愛說笑,你那小廝是個男人,當然沒有女子嬌柔嫵媚囉,若有才奇怪呢!」羅仕健笑說。
房內的人除了史靈外都笑了起來,而沉香香的笑別有深意,她不住的打量著史靈,似乎看出了些蹊蹺。
史靈明白丈夫是暗指她不夠溫柔、無法討人喜歡,聽得她心中有股被撕裂般的痛苦,加上旁人的嘲笑聲令她有拔腳想逃開的衝動,她好想找個無人的地方舔舐傷痛,可是她又不放心離開,除非季耀祖和她一起走,否則她也不能走,所以只好忍著心痛,依然直挺挺的站著。
季耀祖笑著,但眼角瞄到史靈落魄的神情時,突然有些不忍心,她終究是他的妻子!他率先停止笑聲轉開話題,不再開史靈的玩笑。
沉香香在季耀祖身旁坐下,和大家閒聊時,她不斷的移近季耀祖,說到開心處,她掩嘴而笑時看的也是季耀祖,如此明顯的模樣,讓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屬意誰。
季耀祖很能享受美人的垂青,和沉香香有說有笑,不拒絕美人的好意,而他身後的史靈就站立難安了,心中像有鍋煮滾的醋不斷冒著酸氣,她控制自己別出手推開整個人就要倒入季耀祖懷中的沉香香,她現在這樣的身份是不能給季耀祖帶來難堪,再氣都要隱忍著。
但是史靈發現沉香香竟然私下主動去握季耀祖的手時,她真的忍不住了,正好丫鬟再送酒上來,她趁丫鬟為沉香香斟酒時,暗中輕送內力推了丫鬟一把,丫鬟手不穩,整壺酒都倒到沈香香的衣服上。
「哎呀!」沉香香驚叫,看著身上的酒漬,惱怒的責備丫鬟:「你在做什麼?笨手笨腳的,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
周義朗三人忙著安慰沉香香,季耀祖回頭給了史靈責怪的眼色,他知道是她搞的鬼,史靈微露笑容,得意的回看了丈夫一眼。
沉香香衣服弄髒了只好回房更換,「香香失陪一下。」
沉香香一離開,史靈就催著季耀祖回府。
「少爺,您該回府了,少夫人在府裡等著您呢!」
「你這個小廝就是不忘記少夫人,對你的女主人可真忠心。」張昭勳笑說。
「閉嘴,這兒沒有你說話的餘地,安靜站著,本少爺想回去時自然就會回去,不用你提醒!」季耀祖擺出架子喝責史靈,討厭她開口閉口都是少夫人,讓他被朋友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