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一邊泡在熱水裡,一邊聽著流朱的話,「溫小姐。」
隔著一道屏風,溫如玉乍聽這個稱呼,實在覺得彆扭至極,「你還是叫如玉吧。」
另一邊安靜了一會兒,流朱的聲音又響起來:「那你叫我流朱好,別總管總管的喊。」
流朱爽朗的性子很讓人覺得親和,溫如玉回道:「好,流朱。」
「哈哈,那咱們就是姐妹了吧?」流朱轉個彎問。
溫如玉笑了笑,「流朱想聽什麼?」這女孩的好奇心可重了,從進來起,就不停問他們發生了什麼。
流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好奇心作祟,讓她都快發瘋了。
「那你一定會告訴我,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流朱套問。
「是的。」溫如玉對答如流,「流朱想知道什麼就……」溫如玉也不介意。
第10章(2)
「不准!」一道男聲插進。
「啊,三少,你怎麼來了,如玉姐姐還在泡澡呢!你怎麼可以隨意進來呢?」流朱手插在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冷冷地看了眼流朱,姜傾生瞥也不瞥她一眼,「二哥在找你。」
「什麼,二爺回來了!」流朱立刻忘記滿足自己那顆好奇心,直接將好奇心給扔了,「那流朱先告退了,如玉姐姐,我下次來找你啊!」好奇心可以下次再找回,流朱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姜傾生洗去一身的污泥,就直接來找溫如玉,正好聽到那鬼丫頭問東問西的,「你別理那個丫頭,瘋瘋癲癲的。」
「呵呵,不會呀,流朱其實挺可愛的。」
「不會,在我看來還是你最可愛。」姜傾生越過屏風,一雙眼正好對上她的雪背,不過肩膀處一塊紅跡讓他看了心生不悅。
「還疼嗎?」
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溫如玉快速地回頭一看,「你怎麼進來了?」
「不准動!」姜傾生將她的頭轉過來,看到她兩邊的臉頰居然緋紅一片,殺人的慾望讓他紅了眼。
淑清宮裡暗幽幽的,加上暗室裡亦然,且他一心都在如何逃脫,所以沒有注意到她臉頰的不對勁。
「她弄的?」他問的咬牙切齒。
她聽得膽顫心驚,「算……算了!」
姜傾生深深地看她一眼,沒多說,輕輕一歎,算了,依他打聽到的消息也夠溫如嬌受的了。
溫如嬌竟然放火燒死親生姊姊溫才人,並毀了淑清宮,不論她的居心如何,此女人性滅盡,被送到了尼姑庵削髮修道,此生不得離開;溫朝宗因養女無道,讓其女在後宮禍亂連連,破壞後宮的安詳,被連降五級,貶為青州縣一個小官。
「依你。」他說,手指輕柔地撫著她的面,一雙眼睛從上往下看盡美景,難得的美人泡浴,若錯過很是可惜。
被他炙熱的眼神看著不好意思,溫如玉轉移話題:「那個你剛剛說的二哥是誰?」
「便是我失去蹤跡的二哥。」
「啊?姜二哥不是已經……」溫如玉斟酌著詞。
「不,他只是失去了記憶,流朱找到了他。」他的手輕輕繞到她的肩膀處,輕輕地觸碰著那片紅腫。
溫如玉發出「嗤」的一聲,眼兒都疼得瞇起來,「好疼。」
「我去給你拿藥。」姜傾生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出她的房間。
溫如玉放鬆地歎了口氣,快速從屏風上拿起絲巾,擦乾身上的水珠,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她身上的皮膚都開始緊繃,他那眸子裡顯示的慾望,日日與他同楊的佳人怎麼會不懂。
穿好裡衣,溫如玉走出屏風後,門突然被打開,溫如玉嚇了一大跳,她還未穿好衣服,若讓人看到,那該怎麼辦。
「傾生……」她突然想到在這個姜府裡,應該不會有人會這麼闖進來的,除了姜傾生。
「怎麼不多穿點?」他放下手中的藥,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正準備穿。」哪知他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給你上藥。」他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拉著她,往床邊走去。
溫如玉乖乖地任他拉著,坐在床上,拉開衣襟,讓他擦拭著她身上的傷處,「溫如嬌將你衣服褪去,是準備用蠟燭滴滿你身體?」姜傾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嗯。」溫如玉想起這事,便不由地紅眼。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些都是女人和一些不是男人的男人,你哭什麼?」他自己都來不及哭,自己獨佔的女人被看了身子,他才想拿刀把那些人個個都當蘿蔔給砍了。
臻首搖了搖,溫如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這般的脆弱,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轉正她的臉,姜傾生將藥膏擦在她的臉頰上,越想越氣。
「傾生,你不要生氣了。」
女人軟軟的口氣稍微安撫了他的暴躁,但他還是很氣,氣自己的無能,居然沒在關鍵時刻保護好她。
「傾生,我很好,我已經出來了,以後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在他擦好藥,放下手時,溫如玉一雙手臂主動地環住他。
「嗯。」姜傾生的臉色漸漸緩和,因為她的話。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享受著兩人獨有的安靜。
不過門外聒噪的流朱就沒有這分心了,「三少、如玉姐姐,吃晚膳羅。」
溫如玉確定她聽到了姜傾生若有若無的歎息聲,心念一動,她在他的耳邊許下一個旖旎的夜晚。
「真的?」姜傾生的眼裡燃燒著片片火花。
「嗯。」她嬌羞地點點頭。
情深似海地看了她一會兒,在沒有耐心的流朱再一次呼叫之前,姜傾生呢喃道:「那你可不能怪我太粗魯了。」
溫如玉紅著臉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趕緊穿好外衣,姜傾生正好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往飯廳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火辣辣的夜晚……
一隊馬車浩浩蕩蕩行走在平原上,往北方走去。
「等過了這個丘陵,我們便到了北方的定林。」姜傾生輕聲述說著,不讓她在馬車上太過無趣。
「嗯。」溫如玉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清如水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