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人妻分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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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時若翾抬頭看向裴辰逸,他看起來行色匆匆,挽起的袖子沒有整理好,心慌意亂的像是走得很急,進門至今還在喘著氣,是怕她走了嗎?

  她輕扯嘴角,像以前一樣對他說:「你回來啦?」只是兩人都明白這句話裡的意味不同。

  裴辰逸坐到她的身邊,看她的眼睛有點紅腫,應該是哭過了,心被揪得緊緊的。

  時若翾率先轉開頭:「看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裴辰逸拉住她的手,她掙脫開來,一巴掌拍在自己穿著長褲的小腿上:「今天蚊子還真多。」她還對著他勉強地笑了笑,然後順勢又坐得離他遠一點。

  裴辰逸看著她這樣的小動作,他多想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但那樣的話應該會讓她避得更遠吧?

  他忍住心中的念頭,眼睛看著時若翾:「小翾,我們談一談好嗎?」

  時若翾下意識看了看他,接觸到他的視線然後慌忙別開,不願意深究他眼睛裡面那飽含著小心翼翼的情感。

  她有點僵硬地笑著,佯裝輕鬆地點點頭:「好,談,我們談。」

  她拿過沙發上的抱枕緊緊地抱在懷裡,彷彿這樣她就更加地安全,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他的家早在她入住以後變了個樣,不單單是傢俱變多了,還增添了一些溫馨的小擺飾,像這個抱枕,像牆上新裝的木架、像浴室瓷磚上的貼畫,像陽台天花板上的星星壁紙……數不勝數。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她的味道早已滲入他的生活,他把門打開讓她進入,這件事是那麼地自然,她幾乎都要融進他的血液裡了。

  「我知道妳今天在睿淵門外聽到我跟他的談話,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因為一切就像妳聽見的那樣,之前我們就知道盛世裡有人有外心,只是我們沒有辦法明著讓他罷手,因為那是薛家本家的人,是睿淵的爺爺派來的,因為我們確定了那個人是誰,所以再三思索還是決定不要把他從技術部裡調出來,但目標明確了總是好事。」

  時若翾眼睛望著地板,對他說的話沒有什麼反應,裴辰逸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能繼續說下去:「資料外洩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只不過上一次的對象是已經推出的網路遊戲,資料外洩後他只是把資料擅改了,令網絡遊戲出現大量的bug,我和睿淵發現一直修補下去不是辦法,決定設下這一次的局。

  以即將推出市場的新遊戲為餌,故意讓他拿到那份我設計修改過的機密文件,然後我們假裝公司遇到文件外洩問題,讓他確定他拿到的資料是真的,讓他安心地應用在另一個新的網路遊戲。」

  「也就是說你們早就知道他會跳槽?」時若翾的眼睛依舊沒有看他,她雲淡風輕地提出自己的問題,像是理智超越了情感,只是單純在和裴辰逸談公事。

  裴辰逸無法辯解:「對,我們很早之前就查到他與一家遊戲公司有聯繫。」

  「他如果真的用了那份數據會怎樣?」時若翾突然抬頭看他:「那份數據是你寫的,不會那麼簡單吧?」

  「那份數據裡蘊含了一項定位指令和防火牆自毀的功能。」

  時若翾繼續看著他,裴辰逸閉上眼睛:「還有竊取數據的指令,最後會往定位完畢的IP丟病毒,直到中央系統完全崩潰為止。」

  「你們是想毀了那家公司。」

  「那家公司是薛家旗下的巨頭公司,這不過是睿淵和他爺爺玩的一場遊戲,贏了,睿淵會得到自由;輸了,睿淵必須回薛家繼承家業。」

  時若翾平靜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她側頭看向裴辰逸:「所以現在你們處在最關鍵的一步,要讓曹瑞相信他拿到的文件是真的,所以在這一步你們花了特別多的心思,先是讓薛睿淵把我調到你那裡,接著是你漫慢接近我,讓我幫你送文件,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唯一一個能接觸到機密文件的人。

  之後還故意在會議室外和曹瑞針鋒相對,讓我們的事在公司裡傳得沸沸揚揚,打消曹瑞心裡最後一絲不確定,最後就像薛睿淵說的,你故意在我的辦公桌上放機密文件,任曹瑞竊取。」

  時若翾吸了吸鼻子,歎了一口氣:「你心機真的很重啊,連我的辦公桌是監視器的死角這一點都算到了,我一開始還以為只是巧合。」她像是恍惚地笑了笑:「連退路都不留給我,假如你沒有愛上我,那我現在要怎麼辦?」

  「不可能。」裴辰逸的語氣很肯定。

  「不可能什麼?不可能不愛上我?哈哈,是不可能不被我愛上吧?」她眼裡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是不是、是不是連你說喜歡我都是為了算計我,讓我喜歡上你好把戲演得更逼真?」

  裴辰逸接住她的淚水,輕輕用拇指抹過:「不是,妳忘了我們最開始不是在公司遇到的……」

  還沒等他說完,時若翾打斷他的話:「我連我們第一次相遇是不是你設計的都不敢肯定了,我不知道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更不知道我自己被設計了多少次。」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而這一次裴辰逸毫無辦法。

  他無法擁她入懷,無法給她想要的安全感。

  「小翾,我……」

  「裴辰逸,我們分手吧,」

  偌大的客廳裡,時若翾嬌嬌細細的聲音不斷迴響著,突然敲碎了平靜。

  裴辰逸的心驟然一縮,痛得厲害,那種無可名狀的痛楚迅速地傳遍了身體的每個角落,每呼吸一次,疼痛就多上一分,胸腔裡的心臟彷彿不再是他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恐慌使心臟瘋狂地跳動了。

  的確是該怕、該慌亂的,時若翾早已經融入他的身體、骨骼、血液裡,她就像是他心底靜悄悄生長出來的嫩肉,她是他心裡最最柔軟的地方,如今她說她要離開了,他該怎麼辦呢?剖開心臟把她這塊嫩肉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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