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就該愛他的全部,因為愛,所以依戀甚至依賴,更本能的想借由肢體的觸碰來傳達自己的情意,所以她願意為他敞開自己所有的一切,讓他也接收到自己對他滿滿的愛意。
「嗯……」譚胤堯認真的盯著她那張紅撲撲的小臉,似乎想對她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有輕應了聲,然後越過她走進浴室。
第7章
嘩啦嘩啦的水聲傳進耳裡,潘梅湘拉著裹著自己的浴巾,緩緩的坐到床沿。
她會不會太衝動了點?
會不會因為自己原本的被動,化為過度主動,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很隨便?
透過毛玻璃瞧著內部隱約的人影,潘梅湘心裡淨是不安與忐忑,才坐下不久又站了起來,在有限的房間裡走動一會兒,然後又若有所思的坐下,如此反覆。
感覺才過了一點點時間,又好似過了很久,就在她矛盾掙扎間,譚胤堯已經沖好澡走出浴室。
一樣是被水蒸氣所包圍,不同的是,他上身光裸,浴巾圍在腰間,水珠順著濕答答的發流至他的頸背。
潘梅湘困難的吞了下口水,在他目不轉睛地注視下,全身的皮膚克制不住的泛起陣陣雞皮疙瘩,身體甚至輕輕的顫抖著。
譚胤堯拉開步伐走到她面前,動作優雅而帥氣,卻隱隱透著一絲掠奪的氣息。
「帶我來這裡,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他沙啞問道。
潘梅湘微微一顫,然後鼓起勇氣拉起他的手,覆上自己柔軟的胸脯——
「梅湘?」口水吞了又吞,他感覺自己的掌心不斷發燙,蔓延至所有感官。「這真是你要的嗎?」
現在形勢驟變,變成梅湘滿心期待,譚胤堯反而開始猶豫不決。
她是真心想要他嗎?還是因為一時衝動,抑或是為了配合他,所以才勉強自己這麼做?
上述兩種都不是他所樂見的結果,除非是她真心想要。
「你不要嗎?」感覺到他的退縮,她心生悵然。
果然她還是沒魅力的吧?不然都到了這步田地,他怎麼還不為所動?莫非他在工作室裡所說的話,只是在哄她?
世上有哪個男人禁得起心愛的女人向自己索情索愛?他微顫的撫摸她細緻的臉龐,細細審視她迷濛的雙眼,好似想看穿她的靈魂,確定她真實的心意。
「要,我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他沙啞低喃,低下頭攫住她的唇。
他貪婪的吮吸她檀口裡每一寸芳香,刁鑽的在她唇舌間嬉戲,彷彿想將她的靈魂由這個吻中抽離。
四肢奔竄的熱流逐漸匯至小腹,他暗自蹙眉低吟,大掌挪向她的粉背,揉蹭著、需索著,耐不住想要她的貪念,雙掌滑向她的臀部,輕輕托高她貼靠向自己,讓她柔軟的胸部擠壓著他堅硬的胸膛。
扣除不久前差點擦槍走火的繾綣,潘梅湘頭一回體驗這恍似天崩地裂的激情——
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所激發的火苗是如此激狂,在他那宛如帶有魔力的唇舌引領下,她的身體酥麻的提不起勁,只能無力的攀附著他。
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譚胤堯輕鬆將她攔腰抱起,踩著穩健的腳步走到床邊。
「胤堯……」當她被拋上床的那一刻,她吶吶的輕喊,隨即而來的震盪讓她聲音中斷,腦子更加暈眩。
他爬上床,以匍匐的姿態向她靠近。
「是什麼理由讓你變得這麼主動?」
天!他真像頭優雅且帥氣獵豹。潘梅湘的腦子已無法思考,完全被他的「美色」所誘惑。
當獵豹的爪……不,當他的手終於搭上她的纖頸,她幾乎以為他會直撲而上,啃食她脆弱的頸子,但他卻輕輕將她壓在身下,軟熱的薄唇貼上她,再度展現令她暈眩的功力。
「因為我……我想要你。」她身體因他的靠近而緊繃,緊繃得令她感到些許疼痛。
在工作室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亢奮,可他竟因她的抗議而毫不考慮的收手,就算身體難受也堅持尊重她的意願……她再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確定,願意把自己交給他,交給這個寵她且愛她的男人。
……
第8章(1)
潘梅湘從來不知道男人是精力如此旺盛的動物。
他徹夜與她纏綿,直至天光乍現才肯讓她休息,害得她渾身像被拆解得零零落落後再重新組合般酸疼不已。
還好走起路來沒有像久沒上油的機器人那樣,發出卡啦卡啦的聲音,光就這點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古人說得好,三思而後行,她就是做事不經大腦,衝動行事後才嘗到苦頭,縱使事後再來後悔自己的衝動也於事無補。
用粉底掩蓋自己因睡眠不足而產生的黑眼圈——不是很明顯,眼下卻有著淡淡的灰黑,可是今天得跟著他到客戶那裡開會,因此她不得不用粉底遮掩一下。
多虧世上還有粉底這種東西存在,不僅看不出她的黑眼圈,還讓她顯得氣色較佳,完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最佳寫照,拿來欺瞞世人之用。
其實她本來可以不用上妝的,只要戴上她的黑眶眼鏡就可以遮掩了,但不知道哪天下班後就突然找不到;她合理懷疑是男友偷偷將它藏起來,因為他是最反對她戴平光眼鏡遮住眼睛的傢伙。
「譚先生,歡迎你撥冗到敝公司來參與會議。」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看起來就滿有公司主管的味道,在譚胤堯到達之前就在大廳等候了,一見他走進大廳,便刻不容緩的迎了上來。
「魏先生你好。」譚胤堯亮出應酬的笑容,並伸手和對方交握了下。
男子很快就注意到譚胤堯身邊的潘梅湘,禮貌性的詢問:「這位是?」
「我是譚先生的助理,你好。」在譚胤堯還來不及開口之前,潘梅湘便搶先回答,並笑容可掬的對男子一笑。
開什麼玩笑,雖然現在不是在譚家,但卻是跟公事有關的場合,要是放任胤堯那笨蛋介紹她,難保他不會洩漏她的「秘密身份」;並不是她不承認自己與譚胤堯的關係,只是她始終堅持一個原則,公歸公、私歸私,公私還是不宜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