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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嚴雋冷笑,「朕沒生氣,能有這樣一個開明的皇后,朕心情甚好,何怒之有?」

  「陛下……」瞧著那張俊美無雙的面龐似凝著寒霜一般,鳳目卻燒著灼灼烈焰,從未見過他這般的姚琦甚是惶恐。

  「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那麼姚昭儀便與朕一同回紫宸宮,陪陪朕吧。」嚴雋別開俊顏,面無表情地對姚琦說道。

  姚琦心下暗喜,嬌羞地福了福身。「能在陛下左右服侍,是臣妾的福分。」

  洛瓊英看著嚴雋拉住姚琦的手,姿態親密的出了玉寧宮,心頭直發寒。

  「娘娘,您平時胡鬧也就罷了,那個姚昭儀都上門尋釁了,娘娘怎能還將陛下拱手讓人?」到底伺候的是玉寧宮的主子,靜兒忍不住湊上來碎嘴。洛瓊英笑了笑。「陛下和姊姊一走,就沒人擾我了,多好啊。」

  唉,傻子便是傻子,連帝王恩寵都能白白往外送。靜兒無奈地暗忖。

  「我困了,想進去歇一會兒,別再讓任何人進來吵我。」洛瓊英邊打呵欠邊囑咐道。

  靜兒一張嘴嘰嘰咕咕的小聲道:「呿,今兒個都把皇上氣走了,往後還有誰會再上玉寧宮?傻子。」

  洛瓊英才剛走到門邊,自然全聽見了,她自嘲一笑,不以為意的進了寢殿,掩上漆金殿門,在花窗邊的長榻坐下,抬手揉上額角。

  「嚴雋,這下你總該明白了,我永遠不可能和那些女人一樣,為你爭風吃醋,一天到晚在後宮盼著你的召幸……更不可能一輩子在玉寧宮裝傻子,當你制衡遺民的一顆棋。」

  思及方才嚴雋牽著姚琦一起同行的那幕,心口微地一窒,她閉上眼,強迫自己將那些景象自腦中抹去。

  帝王之愛,既是短暫,也最是輕賤,一旦當真,那可真的是陷自己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第6章(1)

  窗外夜色蒼茫,寢殿內的宮燈只留下一盞,其餘全滅了。

  洛瓊英側臥在榻,手背枕在臉下,發了一會兒愣才終於有了睡意。

  閉眼迷糊睡了一陣,忽覺身後滲來一陣勃勃熱氣,腰間被什麼鉗住,她掙扎了片刻,才撐開眼皮子,低眸一看,一隻白皙如玉的大掌平貼在她腹上。頸後傳來熟悉的白麝香氣味,鑽入了鼻尖,她的呼吸霎時全被那人佔得滿滿。

  她張口欲喊,思緒一轉,將滾上舌尖的話語嚥下,放慢了呼息,一動也不動的任隨他緊抱。

  黑暗中,她能感覺到他的唇貼上了後頸,在髮絲之間游移,嬉戲一般的輕吻。

  應該制止他,推開他……可是這一刻,她卻心生軟弱。

  按在腹上的大掌徐緩往上,隔著輕軟的單衣揉按一方敏感,濕熱的吻隨之烙上了頸側。

  她低低嬌喘,雙頰遍開艷花,曾嘗過一回情慾滋味的身子,在他溫存的愛撫下逐漸起了反應。

  「不。」她猛然回神,用力拉開覆在左胸的大掌。

  下一瞬,她的臉被狠狠一掐,側翻過來,男人凜冽的氣息拂來,欲言的小嘴被狠狠封緘。

  霸道的舌兇猛地鑽入芳腔,舔舐著潮濕柔軟的內壁,逼她探出舌蕾,回應他的狂索。

  「嗯……不!」美眸氣惱的圓瞪,她使勁別開秀容,讓那暴虐的吻印在頰鬢邊。

  他不理會她的抵抗,鐵鑄一般的手臂環緊了她纖細的腰肢,吮吻她柔軟的頰,瓷白的耳根,啃吻她耳後的雪膚。

  「嚴雋,放開我!」用力掰開他的大掌,她氣惱的嚷道。

  「朕不想放。」他埋在她頸肩之內,深吸了一口氣,讓那柔軟嬌軀獨有的白芷蘭香,漲滿了煩躁一整日的胸口。

  「我不要你碰我。」腦中又浮現他挽著姚琦的景象,整顆心栓得好緊,教她快喘不過氣。

  「你是朕的皇后,朕想碰便碰,你沒有資格說不。」一想到她千方百計要將他推給別的女人,醞釀多時的怒氣登時全炸了開來。

  「堂堂帝王之尊,何必為難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頸後傳來他一聲輕哼,復又冷笑道:「單憑你的幾個謀略,便可使金梁大軍久攻不下,原本勝券在握的一場仗,打得朕幾番費盡思量,被聆月軍師屢次挑釁,大挫銳氣,金梁大軍折損無數,你還稱自己是弱女子?」

  「我不過是略展彫蟲小技罷了,真正領軍打仗的人不是我,成敗如何也不在我。」

  聞言,嚴雋瞇寒了鳳眸,胸中的怒焰摻入了熊熊妒火。

  她這句話,分明是把自己的功勞全給了東祁大軍的主帥,而那主帥正是景丞堯。

  自從拆穿她的偽裝後,他便派了影衛時時刻刻盯著玉寧宮,她似乎也多少猜出,近日不曾再在夜半時分上水榭。

  先前她總在月圓之夜,以玉笛召來傳信的華方,如今她知道自己受到嚴密監控,自然不可能再冒險。

  如是一來,她與景丞堯的連繫就此斷了,她身邊又無人可托付,更不可能找人上東祁傳達音訊。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惦記著景丞堯!當真可恨至極!

  嚴雋著實惱了,大手扣起了她的皓腕,冷聲問道:「你與景丞堯究竟是什麼關係?」

  洛瓊英嗓音亦冷的回道:「與你無關。」

  嚴雋眉頭深攢,越發收緊了掌中一折即碎的雪腕。「你是擔心朕會對付他,所以刻意隱而不談?」

  「可笑,你可是一方霸帝,攻城掠池無數,將來更可能一統天下,何必為了一個不重要的女子,刻意對付一個小國太子?」

  「你的激將法對朕沒用。」俊顏挑起一枚冷笑。「朕想對付的人,即便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跳樑小丑,依然不會手軟。」

  「就不怕天下人笑你恃強凌弱?」

  「自古以來,聖者為王,敗者為寇,一朝強者,他朝可能淪為弱者,強與弱,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定義,欲成就帝王霸業,斷不能心存婦人之仁。」聞此言,她當下心顫甚劇。

  原本早知他性子甚是冷酷,治理朝政的手段極是嚴峻,他年紀雖輕,朝廷老臣除了一品高官,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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